“說不準(zhǔn)是張公子早瞧上,近水樓臺,暗度陳倉,越是溫順乖巧的女人,越遭不住男人的強勢,俗話說,好女怕纏郎!
“……”
包間門口,不止是張夫人在聽,還有張賀年,他剛好出來接個電話,恰巧撞見張夫人在聽墻角,他也湊了熱鬧,張夫人瞪他,他伸手抵在唇邊噓了一聲。
張夫人拽著張賀年走到無人的角落,低聲質(zhì)問他:“你自己聽聽別人私底下怎么說的,你干的好事!”
“沒說錯,是我近水樓臺,暗度陳倉,有什么問題?”
“你還混!騙我假懷孕,我才松口,既然沒有懷孕……”
“懷不懷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打算二婚。”他直接打斷。
廊燈從頭頂落下,張賀年的眼神愈發(fā)深沉銳利,“秦棠這個兒媳婦,您認也認,不認也得認,說過很多次的話我不會再說,今天是最后一次,過段時間我會和棠棠籌辦婚禮,您愿意來就來,不愿意不強求!
“父親和爺爺會參加就行了,其他人,可有可無!
說罷,張賀年徑直進了張夫人和朋友聚會的包間。
包間里其他人認出他的身份,什么表情的都有,更多是心虛的,張賀年眼眸掃視一圈,氣場強勢有壓迫感,他不說話,沉默得讓人心驚膽戰(zhàn),
有人正要開口,張賀年緩緩勾唇,意味深長笑了一聲,慢條斯理道,“打攪了,走錯了!
關(guān)門,走人。
一氣呵成。
眾人不會傻到覺得他是走錯,哪能那么巧合。
又不說是什么意思,無非是個警告。
當(dāng)天晚上,張賀年自然沒回張家,話說得再清楚不過,反復(fù)糾纏,是浪費時間,他寧可陪秦棠在床上廝磨度過。
……
周靳聲是下午走的,程安寧下班回到住處是八點多,又收到王薇的電話,要她發(fā)樺市的住處地址過去,程安寧猜到她多半是要過來查崗。
程安寧沒發(fā)地址,關(guān)掉手機,吃了點東西很早就睡了。
不知道是被纏得太累,還是早上打了疫苗的關(guān)系,一天下來特別疲憊,很想睡覺,再醒過來,是被電話聲音吵醒的,費勁睜開眼一看,是周靳聲打來的。
她迷迷糊糊接了,周靳聲那煙嗓特別沉,“在睡覺?”
“沒有,在約會!背贪矊幒a,被他吵醒,心情不好。
“和誰?”
“男大,體育生,白白凈凈的,特別會哄人!
“怎么認識的?”
“momo!
“換口味了?”
“老男人玩膩了,換個沒試過的!
周靳聲舔著牙根,陰惻惻的,哪能不知道程安寧是口嗨,明明沒談過幾個,非得裝成老司機,第一次那晚,她哭得很慘,他喝多了,不溫柔,很野蠻,沒照顧她是第一次。
“程安寧,別裝了!敝芙曉谕饷,吐了口煙圈,“敢出去野,打斷你的腿。”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真雙標(biāo)。”
“第一天認識我?”
“那倒不是。”
“不就得了!
程安寧翻了個身,臉埋進枕頭,床上殘留他身上的氣息,“說完沒?我要睡覺!
“打了疫苗會犯困,七天后打第二針,到時候我回來,別亂跑!
是她的錯覺么?
他今晚好像有一點點溫柔?
十月的天要下冰雹了?
程安寧不信,“我媽媽要查崗,問我在樺市的住處,我要扛不住,我只能把你的東西先藏起來,你別過來了!
程安寧剛說完,周靳聲那邊的響起王薇的聲音,看樣子他回了周家。
“靳聲,你有空么?”王薇早就看見周靳聲的車子,趁著其他人不在,才過來找周靳聲。
周靳聲在抽煙,電話沒掛斷,“嫂子,有事您說!
“是這樣的!蓖蹀泵媛峨y色,“是寧寧的事,我想來想去,只有你能幫嫂子這個忙了,實在不好意思,靳聲,每次都因為寧寧的事麻煩你,可除了你,也不知道誰能幫嫂子了……”
“沒關(guān)系,見外了,都是一家人!敝芙曇慌砷L輩的姿態(tài)。
手機那邊的程安寧已經(jīng)緊張到心臟要跳出來了,她已經(jīng)猜到母親找周靳聲要說什么了!
她只覺得嘲諷,母親居然那么信任周靳聲,殊不知母親她嘴里的野男人就是周靳聲。
王薇有他這句一家人便放心了,說:“寧寧自從被溫家退婚后,整個人就變得怪怪的,有點叛逆,在外面有什么事也不和我說,我很擔(dān)心她,又不知道該怎么和她溝通……”
周靳聲耐心聽著,“寧寧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
程安寧耳朵緊貼手機,聽到他喊了聲‘寧寧’,渾身不適,他很少喊她寧寧,只有私下無人之際,在瀕臨的那一刻,失控不由自主喊她,
嗓音渾厚喑啞,讓她靈魂震撼。
程安寧咬著手指頭。
王薇說:“她在外面好像談了一個……”
王薇到底沒把去酒店被拍的事告訴周靳聲,事關(guān)女孩子的名聲,即便程安寧已經(jīng)有了一個打胎的前科在,可到底是親女兒,周靳聲又是男人,不好說這事。
“對方是什么人?您清楚么?”周靳聲面不改色詢問。
“不清楚,寧寧不愿意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就是擔(dān)心她被騙,也擔(dān)心她再犯錯!”王薇深深嘆氣,作為一個母親的無奈,“我怎么問她都不愿意說,我心想她跟你關(guān)系還可以,要是可以,你幫我打聽打聽,到底是誰,可以么?”
周靳聲略微皺眉,他故意遲疑道:“寧寧不愿意說,我去問太唐突。她長大了,和我沒親近了!
“我也知道,但怎么說,她以前很聽你話,你說話,比我管用!
程安寧快聽不下去了,又氣又心疼,氣周靳聲裝腔拿勢,擺出什么長輩姿態(tài)糊弄人,心疼母親被周靳聲騙得團團轉(zhuǎn)。
他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深藏不露。
“嫂子都這么說了,那我試試,過幾天有空,我去趟樺市,找寧寧聊聊!
聽見周靳聲答應(yīng)了,王薇放心了,“麻煩你了,唉,這孩子,就是不讓人省心!
程安寧磨著牙根,心里憋了股氣,過了好一會兒,周靳聲才接了電話,王薇似乎走遠了,他那低沉的嗓音傳來:“你可以說話了!
“周靳聲,你可真能裝。”
周靳聲非但不生氣,饒有興致道:“不裝裝樣子,難道你想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