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眾人奉承夸贊,黑嵩也不敢托大,他笑看著子玉道:“前段時間,我偶然得到一奇珍靈獸,交付宗門之后,竟發(fā)現(xiàn)那靈獸龍首身負上古藥獸的血脈。消息上稟之后,老祖垂憐,便賜予了我這門神通,實乃僥幸罷了!
子玉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羨慕。他深知這《法相天地》的神通雖強,可自己卻無緣修煉。
畢竟,神通之法需用神魔煉體修出的神力去參悟修煉,他這煉氣修士只能望洋興嘆。
但即便如此,子玉心中也明白,這神通的出現(xiàn),必然讓黑嵩在眾人心中的地位大大提升,甚至隱隱有追趕自己的勢頭。
神魔煉體修士之間,有無神通傍身可謂天差地別。就像在那殘酷的野外廝殺中,一名神魔煉體辟府境修士,哪怕同時面對十名辟府境練氣修士的圍殺,也能憑借自身強悍的體魄和獨特的修煉法門立于不敗之地。
運氣好時,還能反殺一兩個,最后從容保命逃竄?梢桥錾狭暤谩斗ㄏ嗵斓亍返谋俑成衲掦w修士,那十名辟氣境煉氣修士就只有被屠殺的份兒,這種結(jié)局幾乎毫無例外。
“想不到黑嵩師兄帶來了如此巨大的驚喜,如此一來,這場戰(zhàn)事我也就沒了后顧之憂! 紫云端起靈酒,對著黑嵩道:“來,黑嵩師兄,子玉師兄,紫云敬你們二位。”
三人相視一笑,舉杯滿飲。
喝下靈酒,紫云立即踱步走到幕布邊上,對著下方阮氏族長喝道:“姜氏的新防線在前方二百六十處,大軍推進速度加快!”
聽到紫云的消息,阮氏族長喜形于色。這種能精準探查敵方位置的仗,他還從未打過,感覺輕松得有些不真實。
“是!”
“三軍聽令,推進速度加快,敵人的防線在前方二百六十里處!”
隨著阮氏族長一聲令下,只見三股大軍宛如奔騰的洪流般洶涌向前。
士兵們身著樣式各異但都透著冷硬氣息的鎧甲,那鎧甲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森冷的寒光,仿佛無數(shù)雙冰冷的眼睛在窺視著前方的道路。
他們手持各種兵器,長槍如林,刀劍似雪,旗幟在風中烈烈作響,上面繪制著各自家族的徽記,色彩斑斕卻又透著一股肅殺之氣。所過之處,煙塵滾滾而起,猶如一條蜿蜒的土龍。
沿途的林間飛禽被驚得撲棱棱亂飛,走獸也驚慌失措地逃竄,發(fā)出陣陣慌亂的叫聲。
然而,就在三大霸主軍隊進入距離第一道防線約二十里處,遠在二百里外的白骨峰上,陳玄猛地睜開雙眼。
陳玄目光如電,看向遠方的天空,冷冷道:“來了。”
起初陳玄并未過于在意,可陣法被觸動后,他毫不猶豫地展開千里神識。一番探查下來,陸地上那十二萬修仙者軍隊雖人數(shù)眾多,但并未給他帶來太大壓力,反而是那六十余道辟府境的氣息,讓他心中一凜,感到了些許震撼和壓力。
“不對,那幕布之上的三十余道氣息,和陸地上的三十股氣息明顯不同! 神識之下,一切纖毫畢現(xiàn)。待看清幕布上簇擁著的三人時,陳玄不禁微微吃驚。
只見其中一人身材魁梧,宛如鐵塔般矗立。
他皮膚古銅,猶如被歲月和戰(zhàn)火洗禮過的青銅雕塑,每一寸肌肉都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隨著他的呼吸,肌肉微微起伏,似有暗潮涌動。他的面龐線條硬朗,猶如刀削斧鑿一般,透著一股堅毅和冷峻。
那雙眼眸猶如深邃的古潭,卻又在不經(jīng)意間閃爍著熾熱的光芒,宛如燃燒的炭火,顯示出他體內(nèi)那蓬勃的氣血之力。
陳玄心中暗自揣測:“氣血宛如江河流轉(zhuǎn),這男子莫不是一名辟府境的神魔煉體修士?”
由于對敵方具體情況一無所知,陳玄只能通過氣息和血氣來推測?吹竭@樣一個宛如戰(zhàn)神降世般的人物出現(xiàn),陳玄也不由地錯愕。
“好手筆,還真是看得起姜氏部落啊! 陳玄哪里知道蒼云嶺下場挑起戰(zhàn)爭的真正目的。他迅速將注意力轉(zhuǎn)向第一戰(zhàn)線設伏的姜天嘯。
神識傳音極為便捷。
轉(zhuǎn)瞬之間,陳玄便把來襲敵人的規(guī)模人數(shù)全部告知了姜天嘯。
姜天嘯聽聞此次蒼云嶺外加三大霸主,竟然出動了十二萬修仙者軍隊,還有那令他絕望的六十名辟府境修士,一時間呆立當場,不知該說些什么。
“這是天要亡我姜氏基業(yè)!”
“此刻并非絕望之時,再有半盞茶時間,敵人就要進入第一防線的設局地點了?此麄冞未結(jié)成大規(guī)模戰(zhàn)陣,想必是我手中的噬金蟲,給了對方指揮者錯誤的判斷,讓他們以為姜氏的主要防線在澤林海邊緣!
陳玄冷靜的分析傳入姜天嘯耳中,猶如一針強心劑。
還未結(jié)陣?那即便對方陸地有三十名辟府境修士,在有心算無心之下,己方也能讓他們損失慘重。
“好啊,哈哈哈,如此機密的消息若不知曉,恐怕難以精準地進行大規(guī)模屠殺。如今這重要消息被我們得知,陳玄小友,你就坐鎮(zhèn)后方,隨時策應調(diào)度我們吧!
陳玄聞言點頭道:“我會密切窺視戰(zhàn)局走向,在左右側(cè)翼的軍隊集結(jié)戰(zhàn)陣趕來的時候,便通知你。到時候你第一時間收起赤甲衛(wèi),而后使用小挪移符回到我這里來!”
“好,老夫記下了!哈哈哈!殺殺殺,殺得這幫畜生越多,我姜氏就越有希望活下去!”
隨后,陳玄又把這個消息告知了第二戰(zhàn)線的姜明,以及第三戰(zhàn)線的姜山。由于此次來襲的軍隊和頂尖戰(zhàn)力數(shù)量遠超陳玄的預料,所以第二、第三戰(zhàn)線不能再按照此前的計劃行事。
得知雙方實力如此懸殊,姜明和姜山頓時慌了神,完全不知該如何根據(jù)己方現(xiàn)有的兵力去應對。
好在此次戰(zhàn)爭的總指揮是陳玄,這讓他們心中還有一絲寄托。
“接下來你們都聽我號令,我要根據(jù)第一戰(zhàn)線的交戰(zhàn)結(jié)果,隨時調(diào)動你們的戰(zhàn)線應對! 陳玄語氣沉重地說道。
“是,我們定然不會自亂陣腳!
“全憑陳玄小友調(diào)遣!”
結(jié)束與姜明二人的神識聯(lián)系后,緊接著代表第一戰(zhàn)線發(fā)現(xiàn)敵軍的玉符被捏碎了。陳玄緩緩閉上雙眸,神識俯瞰第一戰(zhàn)線那偌大的戰(zhàn)場。
只見那宛如潮水般的赤甲衛(wèi)軍隊,隊形整齊劃一,猶如一把鋒利的長劍直刺向前。他們身上的赤甲鮮艷似火,甲片在陽光下閃爍著金屬特有的光澤,每一片甲胄都仿佛精心打造,上面隱隱有著神秘的符文流轉(zhuǎn),似乎蘊含著某種力量。
士兵們步伐堅定有力,踩在地上發(fā)出整齊的 “咚咚” 聲,如同戰(zhàn)鼓擂動,揚起一片塵土。他們保持著高速推進的速度,毫無察覺地即將步入多重大陣范圍。
陳玄目光如電,一邊快速計算大陣承受的極限,一邊在最合適的時機神識傳音給姜天嘯,喝道:“出手!”
與此同時。
第一道防線的大陣中央處,有一條自東向西蜿蜒流淌的河流。隨著陳玄的喝聲在姜天嘯腦海中炸響。
“五行迷陣,陣起!”
“寒漓大陣,起!”
“寒冰劍陣,給我起!”
水底之中的姜天嘯雙手如幻影般快速變動,而后重重地拍向布置在水底的三大陣眼。
剎那間,三重大陣被瞬間激發(fā)。
只見原本晴朗明亮的天空,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蒙上了一層白色的紗幕,大范圍的白色霧氣開始彌漫開來。
霧氣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蔓延擴張,眨眼間便將方圓三十里的范圍籠罩其中。霧氣內(nèi)部,河流像是被激怒的巨龍,噴吐出冰冷的寒氣;山川巨樹也像是被寒冬驟然降臨,各個地方都散發(fā)著刺骨的冰寒之氣。冰寒之氣與白色霧氣相互交融,形成了一種迷幻而又危險的氛圍。
數(shù)萬阮氏、洪氏、竇氏的赤甲衛(wèi)們,以及帶領(lǐng)隊伍的辟府境們,還沒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狀況。
為首的是一名辟府境初期的中年女子,她身姿婀娜卻不失英氣,一襲黑色勁裝將她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處。她的臉龐白皙如玉,卻透著一股冷厲之色,一雙丹鳳眼透著犀利的光芒。
此時,由于前方道路被霧氣遮蔽得模糊不清,她正舉手高呼,聲音清脆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所有軍隊原地待命,不要自亂陣腳!”
然而,就在她朗聲呵斥之時。周圍彌漫的寒冰霧氣之中,突然嗖地射來一根宛如冰晶般的箭矢。那箭矢周身散發(fā)著刺目的寒光,由于周圍巨大的溫差作用,箭矢周圍冒著白色的蒸汽,就像一條白色的蛟龍纏繞其上。箭矢以極快的速度飛來,在空中發(fā)出刺耳的尖嘯聲,如同死神的呼嘯。
一箭之下,直接貫穿了這名辟府境女修的頭顱。女修的頭顱被貫穿的瞬間,她依舊保持著舉手發(fā)號施令的姿勢,那雙原本犀利的丹鳳眼此刻卻失去了光彩,死寂的瞳孔表明她已經(jīng)身死道消。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周圍的赤甲衛(wèi)們驚恐萬分。
有人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大喊:“首領(lǐng)被射殺了!”
也有人慌亂地四處張望,嘴里高呼著:“敵襲!敵襲!”
一時間,數(shù)萬軍隊邊緣出現(xiàn)了大范圍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