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擂臺的余威尚未散盡,麒麟城雖得了 “獲勝” 的名頭,卻如丟了魂魄般死氣沉沉 —— 明面上的榮光之下,是千百萬年積攢的威望徹底崩塌。
陳玄看得通透,麟玉瓊也心如明鏡:今日若麒麟城沒有刮骨療毒的決心,這場 “勝利” 只會是覆滅的開端,往后再無人將這圣城放在眼里。
陳玄素來偏愛與聰明人打交道,掃平圣城這類瑣事本非他所愿。
他目光掃過王錚、老刀等四人,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給你們一個月時間。一個月后,若見不到七峰圣城覆滅的消息,我便親自登門!
話音落時,他又悄然傳音一句。
僅僅這一句,四位天仙天神渾身劇震,眼中竟生出幾分狂熱 —— 能追隨這樣的強者,或許比守著殘破的圣城更有前途。
他們連忙躬身叩首,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恭敬:“我等必定如期辦妥,屆時親自到麒麟城拜見前輩!”
陳玄輕笑一聲,不再多言,反手一揮便帶著玉兒、心兒等六位道侶轉(zhuǎn)身離去。
途中,他連眼角的余光都沒分給玄破 —— 在他眼中,這等失去靠山的所謂天才,與螻蟻無異,根本不配入他的眼。
可陳玄剛飛遠,身后的虛空便瞬間被血色籠罩。
“陳玄!你不得好死!” 玄破看著族人一個個被殺,狀若瘋癲地嘶吼。
“為什么!憑什么其他圣城能活,我七峰卻要被滅族!” 一名七峰長老絕望地哭喊,卻被老刀抬手捏碎了頭顱。
“城主!你糊涂啊!當(dāng)初就不該招惹這尊煞神!” 另一名弟子的哀嚎,淹沒在骨骼碎裂的脆響中。
王錚、老刀四人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手中動作沒有半分停頓 —— 他們拎著七峰弟子的脖頸,像掐死小雞般逐個滅殺,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虛空中凝成一道道猩紅的溪流。
不過幾個呼吸,七峰圣城此行帶來的修士,便盡數(shù)化為飛灰。
解決完七峰余孽,四人緩緩轉(zhuǎn)頭,冰冷的目光投向自家戰(zhàn)船。
那眼神里沒有半分溫度,只有徹骨的殺意,嚇得戰(zhàn)船上的族人,弟子們渾身僵硬,連大氣都不敢喘 —— 誰都清楚,接下來要清理的,便是自家那些曾羞辱過陳玄的人。
逃?根本不敢。本尊死了,至少老巢還有第二元神能茍活;可若是違逆陳玄和城主的意思,別說元神,連魂魄都要被打散!
“父親!我錯了!求您跟陳玄前輩求求情!” 王騰的弟弟第一個癱軟在地,眼淚鼻涕混在一起,死死抱住王錚的腿。
王騰站在一旁,看著父親冷得像冰的臉,心中只剩下震撼:“他甚至沒親自動手,只說兩句話,父親他們就愿意對族人下殺手…… 這就是絕對實力的威懾嗎?”
血刀看著腳下哭求的大哥,緩緩閉上眼,聲音嘶啞:“要怪,就怪你當(dāng)初管不住自己的嘴!
“父親!我不想死!我再也不敢了!” 這人的哭喊還沒落地,老刀便已抬手,一道仙力貫穿了他的胸膛。
曾經(jīng)那些挑釁過陳玄與他道侶的,盡是五大圣城的第二梯隊傳人,平日里在族中地位不低。
可此刻,在 “活下去” 的欲望面前,這點地位如同草芥 —— 王錚四人飛掠回各自戰(zhàn)船,一言不發(fā)地動手,第一個要殺的,便是自己那曾口出狂言的子女。
此刻除去真正傳人外,其他隨行的一眾弟子,族人,長老本尊,盡皆被殺。
“唉!”
“此行真是上了一課!”
相比七峰余孽,四大圣城的這些長老,弟子們,面對老祖親自動手,一個個只能閉目等死很是從容。
當(dāng)然那些發(fā)出絕望的求饒聲的,盡皆是沒有修出第二元神的弟子,他們本尊身死等于就真正死了。
然而,這求饒,哭喊卻擋不住冰冷的仙力。
十幾個呼吸后,整片空域徹底安靜下來,只剩下王騰、血刀等四個 “年輕一輩”傳人,以及王錚,老刀,黑衣女子等四人,他們此刻滿身的血跡。
猩紅的血霧彌漫在虛空,連陽光都被染成了淡紅色,圍觀的修士們紛紛倒吸冷氣,臉色發(fā)白 ——“禍從口出” 這四個字,此刻竟顯得如此血腥刺眼。
遠處的紫芒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的念頭越發(fā)堅定。他身形一動,化作一道流光追上陳玄,拱手道:“陳玄兄,請留步!
“哦?紫芒兄還沒走?” 陳玄見他折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此前我等與陳玄兄動手,是我等孟浪了! 紫芒姿態(tài)放得極低,坦然認錯。
陳玄緩緩點頭。他心中清楚,修仙界本就弱肉強食 —— 沒有實力庇護機緣,被人算計、出手,都是遲早的事。
若是他有所求,也會這般行事,只不過不會繞彎子,而是直接殺上門去,干脆利落。
畢竟在這修仙界,你弱小,就是最大的原罪。
紫芒見陳玄沒有芥蒂,心中一松,連忙取出一枚瑩白的玉符,雙手遞上:“陳玄兄,這是紫府圣地的接引令。若你有意拜入宗門,可在抵達紫薇星云后捏碎此符,屆時我必定親自設(shè)宴,為之前的沖突向你和玉瑤弟妹等賠罪!
陳玄笑著接過玉符,給了他一個面子:“也好,到時候可要叨擾紫芒兄了!
這話讓紫芒心中狂喜,表面卻依舊平靜,他對著陳玄與六位道侶拱手:“此事因我等三人而起,你放心,若你入我紫府圣地,后續(xù)所有麻煩,也都會迎刃而解的!
陳玄只是一笑,沒有接話 —— 拜師宗門對修士而言是頭等大事,不僅是宗門選弟子,弟子也要挑宗門,此刻說再多都無用。
紫芒也知其中分寸,沒有過多勸說,又寒暄了幾句,便化作流光離去。
真正頂尖的修仙者,極少會與同層次的妖孽結(jié)死仇 ——
若非殺父奪妻之恨,爭斗大多是為了天地至寶、修煉機緣。
一旦一方展現(xiàn)出絕對的實力碾壓,過往的沖突便成了過眼云煙,不會再揪著不放。
當(dāng)然,這只限于尋常珍稀寶物;若是百萬年難遇的絕世至寶,那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所以陳玄與紫芒臨別時能談笑風(fēng)生,并不奇怪。
可這一幕落在麒麟城二長老眼中,卻讓他如芒在背,忍不住對江別離道:“城主!陳玄目中無人,公然踐踏麒麟城顏面!若我們服軟,往后麒麟城便再也沒有威嚴可言!”
他此刻只想挑起沖突 —— 借助麒麟城的勢力,他還能斡旋一二;若是現(xiàn)在逃竄,只會死得更快。
“住口!” 大長老臉色一沉,厲聲呵斥,“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挑撥離間!”
其他長老們看著緩緩飛來的陳玄一行人,眼中只剩下恐懼 —— 連七峰那等二等天神都能被輕易鎮(zhèn)壓身死,他們這些三等二等天仙,在陳玄面前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
萬幸的是,麟玉瑤還站在陳玄身后。
長老們彼此對視一眼,心中又燃起一絲希望 —— 或許有這位小主在,能成為麒麟城最后的轉(zhuǎn)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