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城的年輕一代最先反應過來,一個個猛地轉(zhuǎn)頭看向戰(zhàn)船上層的城主和九大長老,眼底滿是震驚和不解。
江別離和大長老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嘴唇動了動,卻沒敢開口大罵 ——
他們隱約知道這三人的身份,根本得罪不起,只能將滿肚子的怒火都化作鋒利的眼神,死死釘在二長老身上。
二長老此刻如坐針氈,被各方憤怒的目光盯著,臉頰漲得通紅,連耳根都透著羞憤,雙手緊緊攥著衣擺,指節(jié)都泛了白。
“二長老!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名中年長老終于忍不住,聲音里滿是怒火,“這就是你重金請來的外援?在我們麒麟城最關鍵的時候攔路?”
“你倒是說說,為了請他們,你到底付出了什么代價!”
“難不成…… 你早就跟他們串通好了?”
質(zhì)疑聲像潮水般涌來,下方那些忍了許久屈辱的麒麟城弟子更是按捺不住,有人直接破口大罵:“叛徒!這是叛徒!”
“我方拼了命打了這么久,結(jié)果你請來的人要反打我們?”
“放肆!” 二長老猛地抬頭,強裝鎮(zhèn)定地呵斥,聲音卻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我等的計劃,豈是你們這些小輩能揣測的!都給我閉嘴!”
這話一出,麒麟城弟子都愣住了,下意識看向一直沉默的江別離 ——
城主都沒說話,他們這些弟子倒真不敢再亂罵,只能死死盯著擂臺上的三人,拳頭攥得咯咯響。
這一幕,陳玄和麟玉瑤兄妹都看在眼里。
麟玉瑤眼眶里的淚珠像斷線的珍珠,砸在陳玄的衣袖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麟玉瓊臉色蒼白,緊握拳頭,身軀發(fā)顫,眼底滿是失望 —— 這真的是自己和妹妹的親生父親嗎?
陳玄沒管擂臺上的三人,只是伸手將麟玉瑤攬進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
而目光卻看向遠處虛空戰(zhàn)船上層的江別離,聲音里滿是嘲諷:“江城主,就這?就你這樣的人,也配做我陳玄的老丈人?”
他的目光又轉(zhuǎn)向大長老,語氣更冷了幾分:
“還有你,大長老!先前你不知道真相,我可以不怪你。”
陳玄字字誅心喝道,“可現(xiàn)在真相都擺在眼前了,你作為瑤兒的師父,作為她的長輩,還在遮遮掩掩?你對得起瑤兒對你的敬重嗎?”
“父親……” 麟玉瑤埋在陳玄懷里,聲音哽咽著,不敢相信自己最親近的人會這么對自己,“師父…… 你們怎么會……”
陳玄這話,像一道驚雷炸在空域里。
各方修士都驚呆了,紛紛看向江別離和大長老 —— 那可是麒麟城的城主,是麒麟城弟子眼中的仙道老祖啊!他們居然會算計自己的圣麒麟血脈傳人?
“小輩!你找死!”
江別離的臉色徹底失控,通紅的眼眶里滿是怒火,卻不敢直面麟玉瑤的目光,只能將所有火氣都撒在陳玄身上,聲音都在發(fā)顫,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啊?你知道我們背負著什么嗎!”
比起江別離的氣急敗壞,大長老倒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他踉蹌著后退一步,渾濁的老眼里泛起水光,看著麟玉瑤的眼神滿是悔恨,聲音發(fā)顫:
“瑤兒…… 師父對不起你…… 是師父糊涂,是師父對不起你啊……”
居然當眾承認了!
這話一出,麒麟城弟子徹底炸了鍋。
“不…… 不會的!師祖怎么會對師姐做這種事?他從小就最疼師姐了!”
“師姐可是我們麒麟城唯一繼承圣麒麟血脈的傳人!他們怎么能算計師姐!”
“城主和大長老…… 他們怎么會……”
哭喊聲、質(zhì)疑聲、不敢置信的議論聲混在一起,連同虛空擂臺周遭的靈氣,都變得混亂起來。
五大圣城的修士們抱著臂,嘴角勾著毫不掩飾的冷笑,眼神里的嘲諷像淬了冰 —— 麒麟城自曝家丑,正好合了他們的意。
圍觀的各方勢力也交頭接耳,話語里滿是不屑,看向麒麟城弟子的目光,像在看一群即將跌落泥潭的喪家之犬。
可麒麟城的弟子們,早已沒了反駁的力氣。
道心像是被生生砸裂的琉璃,每一道裂痕里都滲著絕望,有人僵在原地,雙手死死攥著拳頭,指節(jié)泛白。
有人望著戰(zhàn)船上層沉默的長老們,眼眶通紅,連呼吸都帶著顫抖 —— 天,好像真的塌了。
經(jīng)此一事,他麒麟城在統(tǒng)治星云里的威名會徹底碎成齏粉,往后各大勢力的酒桌茶會,這事會成為最下飯的笑談,順著星云的風,傳到無盡星云的每一個角落。
“貪生怕死!你根本不配做我?guī)熥!?br>
一名身著青衫的少年猛地攥緊長劍,劍鞘砸在地面上發(fā)出 “咚” 的悶響,他臉頰漲得通紅,聲音里滿是悲憤,
“今日起,我便與麒麟城恩斷義絕,再無半分瓜葛!”
“如此奇恥大辱,我這輩子都咽不下!我也要脫離麒麟城!”
另一名弟子緊隨其后,聲音里帶著哭腔,抬手扯下了胸前代表麒麟城的玉牌,狠狠摔在地上,玉牌碎裂的聲音,像砸在每個麒麟城弟子的心上。
“哈哈哈……”
一陣凄厲的笑聲響起,一名弟子指著戰(zhàn)船上層,眼淚卻順著臉頰往下淌,
“師父!師祖!你們到底在怕什么?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結(jié)果嗎?麒麟城名譽掃地,我們這些弟子,往后要被各大勢力的同輩當成過街老鼠一樣恥笑嗎!”
質(zhì)疑聲、哭喊聲響成一片。
誰都沒想到,真相大白后最先破防的,不是主導陰謀的江別離和長老們,而是麟玉瓊兄妹,還有那些把麒麟城當成信仰的年輕弟子。
凡人沒了心氣,這輩子都難再抬頭。
可仙人若道心破碎,這輩子幾乎就廢了。
江別離看著眼前失控的局面,渾濁的眼里滿是疲憊,他輕輕搖了搖頭,目光掃過麟玉瓊、麟玉瑤,又掠過底下一片哀戚的弟子,終是緩緩閉上眼。
他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我們…… 只是個小小的麒麟城,沒有選擇,真的沒有選擇啊……”
“父親!你對得起我母親嗎!” 麟玉瓊猛地往前沖了兩步,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他至今不敢相信,親生父親會為了妥協(xié),算計自己最疼愛的妹妹,
“母親臨終前,是怎么囑咐你護著瑤兒的!你都忘了嗎!”
“你怕的人,是他們吧?” 陳玄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冰冷的穿透力,他攬著麟玉瑤的肩,轉(zhuǎn)頭看向擂臺上從容自得的三人,語氣里滿是嘲諷。
江別離、大長老、二長老的目光瞬間凝固在神羽三人身上,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都不敢說 ——
那些人的名字,那些勢力的名頭,是他們連提及都不敢的禁忌。
“小子,我倒真想知道,你到底哪兒來的底氣,敢壞我們的布局?” 神羽雙臂抱在胸前,金色的發(fā)絲被風拂起,眼底滿是戲謔,像在看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螻蟻。
“壞弟弟,你該不會是仗著身后那幾位小妹妹展露的手段吧?” 秋子仙也跟著笑,指尖劃過自己的臉頰,語氣里帶著惋惜,“若是這樣,那可就太讓人失望了呢。”
某人分身-秋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