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笑生悄悄的看了一眼林如楠。
衛(wèi)百戶兩次提到她,可見她為自己出力不少。
等回到順慶府,于情于理都該請她吃個飯。
一眾上官圍著許笑生一頓猛夸,唯有唐杰無動于衷,表情十分不自然。
許笑生眼光何其敏銳,自然而然掃到唐杰身上。
回想起唐杰和李小旗的種種異常舉動,許笑生覺得很有必要查一查許成風(fēng)的死因。
等到眾人散去,許笑生攔下林如楠,并帶著她去往旁邊的小樹林。
“好你個許笑生,我怎么說也是你的上司,而且還是個女人。
哪有拉著我便鉆小樹林的,你也太猴急了吧!你不是說,你不想走捷徑嗎?”
許笑生萬萬沒有想到,林如楠竟然如此彪悍,隨時隨地都可以開車!
“我說林總旗,這些話是你一個女人家該說的嗎?
之前你說喜歡女人,我還不信,這回終于相信了。”
“臭小子,當(dāng)我騙你呢?哪天我?guī)愕健牫遍w’耍耍。
那里的姑娘可是允文允武,不管是琴棋書畫,還是刀槍棍棒,可謂是樣樣精通!”
林如楠不以為意,大大咧咧的說道,怎么聽怎么不正經(jīng)。
“卑職將林總旗請到這里,可不是談風(fēng)月的,主要有兩件事情!
許笑生趕忙讓林如楠剎住了車。
“首先是感謝林總旗的關(guān)照,若是沒有林總旗幫著說話,莫說學(xué)兩本一流武學(xué),就是一本也夠嗆。
大恩不言謝,以后林總旗有什么吩咐盡管知會一聲,笑生必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見許笑生如此鄭重,林如楠收起玩笑之心,立馬變得一本正經(jīng)。
“愛才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你還是我的部下。
十八歲的先天武者,我也想看看,你能走到哪個地步!
你說過的話,我可是記住了,以后飛黃騰達了,可別假裝不認識我!”
“茍富貴,勿相忘!”許笑生拱拱手,很是鄭重的承諾道。
“行了,老娘可不信什么承諾,老娘只信銀子。
你當(dāng)真要感謝我,便給個萬把兩銀子意思一下,我不嫌少!”
林如楠笑著開起了玩笑。
“林總旗,你還是把我賣了吧!你覺得我這模樣,能夠拿得出一萬兩銀子嗎?實在不行,你干脆讓我肉償?shù)昧!?br> “呸,誰要你肉償了。老娘可沒有惦記你身上的那二兩肉!
你不是還有一件事情嗎,趕緊說,說完給我麻溜的滾!
林如楠翻了個白眼,沒有好氣的說道。
許笑生收斂起笑容,說話的聲音小上很多:
“林總旗,聽說家父遇害之時您也在成都府,卑職斗膽,還請您告知家父遇害的詳細經(jīng)過。”
林如楠一臉的詫異,短暫的愣神過后,仿佛下定決心一般。
長吁一口氣,說起兩個月前的那場案子。
“蜀王府失竊,西南鎮(zhèn)撫司衙門從附近幾個州縣,抽調(diào)了大量的錦衣衛(wèi)增援。
我和你父親,赫然在征調(diào)名單之內(nèi)。
由于任務(wù)比較急,我和你父親,只帶了各自所屬的五名小旗。
我和你父親本以為就是去做做樣子,哪知道竟然真的發(fā)現(xiàn)大盜一剪梅的蹤跡。
到手的軍功我們自然不會放棄,在唐小旗,也就是現(xiàn)在的唐總旗建議之下。
我和你父親兵分兩路,堵截大盜一剪梅。
結(jié)果便出現(xiàn)意外,我?guī)е迕∑煲粺o所獲,你父親所在的小隊卻正面遭遇一剪梅。
誰也沒有想到,那大盜一剪梅,竟然是宗師之境的高手。
你父親和另外兩名小旗,竟然慘遭毒手,只有唐杰和李天活了下來。
許笑生,是我對不起你!
倘若我和你父親沒有分開行動,他可能不會死!
看著臉色極為難看的林如楠,許笑生終于想通了。
難怪林如楠對他如此的關(guān)照,原來竟是心生愧疚之意。
可通過林如楠的話,許笑生明顯發(fā)現(xiàn)了不對經(jīng)的地方,里面有太多的巧合了,就像是刻意安排的一樣。
“林總旗,家父的死與你無關(guān),所以你不必自責(zé)。
在卑職看來,即便你和家父一起行動,只怕也改變不了他陣亡的結(jié)果,無非是多增加一具尸體罷了!
聽見許笑生不怪她,林如楠這才松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正常了許多。
可許笑生接下來的話,讓她有些犯糊涂。
“林總旗,我可以相信你嗎?因為接下來的話,會牽扯到另一位上官!
林如楠對許成風(fēng)的死,本就愧疚極了,連忙點頭。
“要不你當(dāng)我兒子吧,這樣你就可以無條件的信任我了!
友誼的小船翻的太快,許笑生有些猝不及防。
“林總旗,你是魔鬼嗎?剛才還在開車,現(xiàn)在竟然想當(dāng)我老媽!
你這是病,高低得治治,一定要記得按時吃藥!
林如楠一拳捶在許笑生胸口,軟綿綿的并沒有什么力道。
“臭小子,皮癢了是吧,你才要吃藥呢!
是你自己不相信人,本總旗才出此下策好嗎?
這叫拉近彼此間的距離,懂不懂?”
“原來拉近距離是這么個拉近法,笑生受教了!
我說如楠呀,你難道就沒發(fā)現(xiàn),一剪梅的出現(xiàn),還有家父的死,有很多的貓膩和巧合嗎?”
“臭小子,你叫誰如楠呢,竟敢直呼本總旗的大名,小心本總旗治你個不敬上官之罪。”
林如楠又錘了許笑生一拳,然后開玩笑的說道,并不反感許笑生直呼她的名諱。
“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反正本總旗說不過你。
整件事情到底有什么貓膩,趕緊說,別磨磨蹭蹭的!”
“如果卑職沒有猜錯,大盜一剪梅的線索,應(yīng)該是唐總旗發(fā)現(xiàn)的吧?”
許笑生倒也不賣關(guān)子,環(huán)顧一下四周,小聲說道。
林如楠臉色大變,許成風(fēng)的死被刻意淡化處理,然后急匆匆的寫進了卷宗。
許笑生絕對沒有權(quán)限查看,應(yīng)該無從知曉才對。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我肯定猜對了。
發(fā)現(xiàn)一剪梅蹤跡的是唐總旗,建議兵分兩路的是唐總旗,僥幸活下來的還是他唐總旗。
未免也太巧了吧?
被柳白石一掌便拍翻的玩意兒,他憑什么從一剪梅的手里活下來?
除非他們倆一開始就認識,而且穿的一條褲子!”
林如楠目瞪口呆,腦海中回想著當(dāng)日的場景,果真巧合的讓人怵目驚心。
“好一個偽君子!”林如楠憤怒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