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背著人進了春明街,遠遠就看見蘇塵攤前坐著個人。
走近一看,是個十分富態(tài)的婦人。
“大師啊,你快幫我算一算,我兒子的這些女朋友里,有旺夫命的嗎?”
這些女朋友?
旺夫命?
阿彪有那么一瞬間懷疑自己幻聽了。
有錢人真該死啊。
女朋友幾個幾個地交。
兒媳婦還直接奔著旺夫命找。
太過分了!
他以為蘇塵肯定會拒絕給婦人算的,卻不想,蘇塵神情淡淡:“一個八字20!
“沒問題!
婦人立馬掏出了120塊錢。
蘇塵這才開始推算了起來。
“這個八字不錯,官印相生,事業(yè)和名氣現(xiàn)在看起來還不太顯,以后會發(fā)展很好!
富太當下就樂了。
她輕咳了聲:“那第二個呢?”
“官殺混雜,脾氣急躁,愛斤斤計較!
富太立馬就將那八字撕了。
“這個呢……”
蘇塵一路算下來,也就兩個富太比較滿意。
她拿著兩個八字左看看,右看看,抉擇不出來。
“大姐,合八字姻緣,一個100!
富太立馬推出了200來。
“你兒子的八字呢?”
“等會兒啊,我找一找!
富太在皮包里翻了許久才翻出一張紅紙遞給蘇塵。
“怎么樣怎么樣?”
蘇塵拿起第一張官印相生的八字:“大姐,你兒子性格強勢,這女孩命格雖然好,但也是強勢的,強對強,溝通不暢,日后多爭端,家宅不寧。”
“?那,那就不能娶了啊。”
富太皺眉:“另一個呢?”
“財官偏旺印星接連,性情平和,善解人意,是個能旺夫的,但她娘家麻煩多。”
“這,這這這……就不能有什么麻煩都沒有的,又溫柔又能干的嗎?”富太皺眉。
蘇塵笑開:“有!
富太急切問:“哪兒啊哪兒啊?”
“大姐,從你兒子的八字來看,他半年前就遇到了正緣,短暫相處之后分開,從那之后他就變得花心愛玩對吧?”
富太臉色一下子變了:“大師,你是說那個狐貍精?”
“不可能,她就是個貪財?shù),我給她錢她就收了,對我兒子一點感情都沒!
富太氣憤非常。
但很快,她語氣就軟了下來。
“大師,她……真是旺夫命?”
蘇塵點頭。
“她本就是你兒子的心上人,你兒子娶了她,不會跟你們鬧矛盾,家和萬事興,這是其一。”
“她是孤兒,嫁入你家后,會全身心幫助夫家,她工作能力應該不錯對吧?”
富太輕咳了聲:“馬,馬馬虎虎吧,之前就是給我兒子當助理的!
“嗯,所以你們家的公司會擴大個四五倍!
富太驚訝地張嘴。
“真,真的?”
“最后一點。”
“什么?”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懷孕7個月,快分娩了,如果大姐你現(xiàn)在張羅著結婚,開春就能抱兩個大胖孫子!”
富太猛地站起身。
“我,我有孫子了?”
她轉了兩個圈圈,才平復下心情,緊接著忙從皮包里抓出一把錢塞給蘇塵。
“大師,我,我現(xiàn)在就去提親,明天,明天就辦婚禮!”
蘇塵收下錢:“恭喜大姐!”
“謝謝謝謝。”
富太樂呵呵地快步離開,留下圍觀的人一陣錯愕。
蘇塵將錢收好,對著阿葵笑著點點頭,這才看向阿彪。
阿彪忙將背上的人放下。
杵在邊上看熱鬧的林景玉打趣了起來。
“喲,彪哥,背著你的正緣來算結婚吉日呢?”
阿彪瞪了他一眼:“別胡說,這病人!
說完他瞥了眼阿葵,耳朵微紅。
林景玉這才注意到阿葵,仔細看了看,悄聲問蘇塵:“彪哥的正緣?春嬸介紹的那位?”
見蘇塵點頭,他忙朝阿葵伸出手:“嫂子好,我是林景玉,彪哥的好哥們!
“什,什么嫂子?”
阿葵大紅臉,忙躲開。
李嬸沒忍住笑:“喲,還害羞呢,你是哪兒的人。坑泻⒆訂?看著有點眼熟啊!
“我,我都沒結過婚,哪兒來的孩子?你,你別胡說啊!”阿葵插腰,氣憤解釋。
李嬸縮了縮脖子,咕噥著:“脾氣還挺大!
老廖嘿嘿笑:“這不就是前頭那個陰婚女孩子的小姑姑嘛,我記得她!
“阿彪啊,阿玉剛才都嘀咕著要給你包多少紅包好了,看來你這喜酒啊,很快就能喝上嘍!
阿彪皺眉:“廖叔,你別胡說八道,敗壞了別人名聲!
“怎么就敗壞了?”老廖不樂意了,“八字沒一撇阿玉能準備紅包?指定后生仔算過了的!
李嬸跟著連連點頭:“就是就是!”
“阿彪你也是,老大不小了,害羞什么?”
“我,我哪有?!”
阿彪說完又悄悄瞥了眼阿葵,后者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接著求助地看向蘇塵:“大師……幫我解釋一下啊!
蘇塵唇角也帶著笑意。
“好了,廖叔李嬸,別起哄了,他們都是臉皮薄的,小心回頭喜酒真喝不上!
“誒誒誒,聽后生仔你的!
“哎喲,看來這喜酒是穩(wěn)嘍,我們不說了不說了。
李嬸這么說完,也不管攤子了,快步進了五金店,尋阿彪的媽傳好消息去了。
蘇塵讓阿彪將人扶穩(wěn)坐在椅子上,看著青年身上盤踞的幾道灰氣,嘴唇緊抿。
“怎么回事啊彪哥?”
阿彪和阿葵立馬將知道的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末了阿葵才問:“大師,這種稀奇的病是不是也是那玩意兒搞的?”
蘇塵點頭:“嗯。”
“果然!”阿葵又問,“也是配陰婚嗎?”
“不是!
他看向婦人:“嬸兒,這是你兒子?”
婦人連連點頭:“對對對,大師啊……”她說著就往后退了一步,直接給蘇塵跪下了,“大師你可一定要救救我的兒子。∥医o你磕頭了!”
眼見著就要彎腰磕頭,蘇塵給阿彪使了個眼色,后者將婦人架起。
“嬸子你別跪,我兄弟會幫忙看的,他不會見死不救的!
婦人吸了吸鼻子:“大師,大師我兒子能醒來嗎?”
蘇塵仔細看了看青年的臉。
印堂隱隱發(fā)黑,死氣彌漫。
如果不救的話,最多能撐兩個月。
他嘆了口氣。
“這事情有點奇怪!
“除非是殺害孕婦的兇手,不然嬰鬼一般都會跟著女人的!
“我觀你兒子面相,并沒殺過人,這就稀奇了,他究竟是怎么招惹上這四個嬰鬼的?”
婦人聽完當下就愣住了。
“什么?嬰鬼?還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