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還沒沾凳子的蘇塵忙站起身來,想著上前幫忙,只是還沒等他走兩步,就有人沖了上去,扭身就將青年制住了。
“喊什么喊?葉叔死之前把店盤給阿玉了,錢都立遺囑做好安排了,沒你的份,你鬼叫個屁!”
“就是,鄉(xiāng)下來的就是沒見識,估計都不知道遺囑是什么吧?”
“還做夢想吃絕戶呢,沒門!”
“滾滾滾,我們春明街不歡迎你!”
那青年要掙扎,林景玉起身,拍了拍手:“喬叔,還得麻煩你們帶他去派出所一趟,讓他知道個明明白白,回頭別有事沒事來找麻煩。”
“好嘞,阿玉你們繼續(xù)守著啊,我們這就送他去派出所!
青年一聽要去派出所,掙扎地更劇烈了。
“我不去,我為什么要去,你們快放開我……”
可是春明街這街坊人多勢眾,哪里聽他的?很快叫嚷聲遠去,見不到人影。
蘇塵安心坐了回去。
暗嘆這春明街的街坊是真挺好的,旋即愣了愣,如果年后租在春明街的話,好像也不錯,就是不知道這邊的小學(xué)怎么樣。
回頭等阿玉他們閑下來問問,他們對這一片熟,看看哪里有房子出租。
想好后,蘇塵掏出黃紙朱砂開始畫起了平安符來。
昨天畫的十張被林景玉買走了6張,只剩下4張,多畫點屯點總是好的,畢竟畫符雖然耗費道力,但也能增進道行。
五張符一蹴而就,蘇塵身子就是一頓。
布包里的小人偶動了動,他取出貼在肚子上,這才閉目。
春明街街口,孔愛春紅著眼下車,經(jīng)過老張的鍋邊糊攤時,老張愣了愣:“阿春啊,你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被欺負了?”
孔愛春搖搖頭:“是我妹妹,腸上長了個瘤。”
老張這才想起來,昨天后生仔給阿春妹妹算了命,讓她們?nèi)メt(yī)院做檢查,這是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
“是好的還是壞的?好的聽說切了就沒事的。”
“不知道,說是要切了出來再檢查才知道,我,我……老張,我不跟你說了,我得回家給我妹妹準(zhǔn)備點衣服啥的。”
老張下意識點點頭,眼見孔愛春往前走,這才想起來:“誒,阿春啊,那后生仔還會中醫(yī),等會兒你問問看,會沒事的!
孔愛春轉(zhuǎn)身:“什么?”
老張把早上的事情跟她說了,末了才道:“這后生仔也不知道是誰教出來的,厲害著哩,你妹妹這瘤要是找他問問,指定沒事,放心啊!
“哦哦哦,好,我,我現(xiàn)在就去問!
蘇塵還沒將體內(nèi)的功德之力融匯進丹田,就察覺眼前落下了一片黑影。
睜開眼,赫然是春嬸。
孔愛春急切地遞過來20塊錢:“大師啊,你快幫我算算,我妹妹這個瘤是好的還是壞的,做手術(shù)有危險嗎?對了,你還會醫(yī)術(shù),能不能不做手術(shù)就吃藥。俊
蘇塵將錢還給她:“春嬸,昨天你不是來算過了嘛,及時去醫(yī)院,就沒事的!
“可,可醫(yī)生給我簽?zāi)莻手術(shù)書,好多危險的,一不小心就可能……”
說著說著孔愛春就瞄到桌上的平安符,眼睛一亮:“大師,你這符是什么符?”
“平安符!
“那我妹妹能戴嗎?能保她平安嗎?”
蘇塵干笑:“春嬸,您妹妹是真不會有事的!
見孔愛春堅持,他無奈:“真的春嬸,與其給您妹妹拿平安符,還不如我給畫個健康符,能幫助她手術(shù)后恢復(fù)健康!
“那我兩個都要,更保險。”
蘇塵:“……”
行吧,有錢,任性。
他拿起毛筆,很快繪制了個健康符,孔愛春付了錢,寶貝地收好,眼也不紅了,心滿意足地回了毛線店,沒一會兒領(lǐng)著一個年輕婦人出來,匆匆往街口走。
蘇塵將四十塊錢收好,想了想,拆開之前男人給的紅封,52。
翠城這邊包紅封好像一直都喜歡以2為尾數(shù),他挑了挑眉,收好,這才又眼觀鼻鼻觀心,繼續(xù)修行。
一上午,葉記面館那邊敲鑼打鼓,身后的小巷子里阿嫲家里也是一陣敲鑼打鼓,整個春明街的聲音十分熱鬧,有些定力不好的,不免覺得煩躁。
不過路人走到算命攤時,卻意外感覺到了片刻的寧靜。
仔細看了看算命攤上的符,再看看蘇塵,很快又被20一次嚇走。
中午,蘇塵饑腸轆轆地睜開眼。
嗯,對氣息的感應(yīng)范圍大了些。
對面的老廖身上有點臭,這是幾天沒洗澡了?
大家身上都挺干凈的,沒陰氣纏身,挺好。
唔,前頭的煎餅好香。
猶豫了下,蘇塵起身過去買了個煎餅,又去阿彪常去的老許的面店點了碗面。
店里的東西果真比擺攤的貴一些,不過多放了兩塊肉,一碗面就得一塊錢,不過味道是真的好,也難怪阿彪經(jīng)常吃。
蘇塵吃完索性拐去了香燭店,鐘老頭瞧見他,臉上立馬綻開了笑容。
“大師來啦?”
蘇塵失笑:“鐘叔,可別打趣我了,喊我小蘇就成!
“我可是聽說了,老葉那阿旺的尸骨是你尋回來的,哎,當(dāng)初老葉天天盼著阿旺回來,我就知道不對勁,想著阿旺八成是出了事!
“你是不知道,當(dāng)年大家都想著下南洋賺大錢,可海上多危險啊?大浪打過來小船動不動就翻,就算到了南洋,你怎么打工怎么活也是個問題,阿旺那孩子本來就是個怕事膽小的,只是,我怎么都沒想到,那孩子居然沒上船就……”
鐘老頭唏噓了一陣,這才問蘇塵:“那小蘇你要買什么?還是黃紙朱砂?”
“嗯,這兩天消耗了些,得補一點。對了鐘叔,你這有雷擊木什么的嗎?”
鐘老頭轉(zhuǎn)身拿出黃紙朱砂,沖他笑了笑:“我這店哪有那東西?不過我知道哪兒有人做龍角,只是那玩意兒多半沒什么用,都是裝門面的!
蘇塵干笑。
鐘老頭又將朱砂取出,這才頓了頓:“不過我前頭倒是聽誰說起過,好像龍山上有棵老樹被雷劈了,就是不知道到底在哪里,龍山又高,山也大,不好找哦!
這么巧?也是龍山?
蘇塵問:“鐘叔,您記得是誰說的嗎?”
“哎喲,那至少得兩三個月了,那會兒十月還是九月來著,我聽到還打趣了聲,說是這月份還打雷,稀罕得很……我想想啊,肯定是來店里買家伙什的,我想想……”
驀地鐘叔激動揮動起手來:“我想起來啊,小蔡!”
“小蔡?”
誰?
也是住在春明街這邊?
“嗨,就是前頭你救了的那個小蔡啊,做法事的那個!
這一說,蘇塵就恍然了:“蔡正清蔡師父?”
“對對對,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