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噓噓~”
陳俊惱怒地掃了王軒一眼,小心翼翼朝窗外看去。
“不是說我啊?”王軒也才注意到外面的婦人,仔細(xì)看了看,問,“她來干嘛?”
“算命的,”陳俊說著瞄了他一眼,見王軒不太認(rèn)同,“賭一個?”
“沒問題啊,賭什么?”
“我輸了,把我剛買的小馬兒送你,你要輸了,老爺車給我。”
王軒摸了摸下巴:“先說賭什么……”
“賭她會不會離婚!
王軒擰眉:“這年紀(jì)了,感覺孩子都應(yīng)該生好多個了,應(yīng)該不會離!
陳。骸澳俏揖唾會離。”
說著他看向姚文濤:“你作證啊!
姚文濤干笑著點頭,默默縮了縮脖子,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幸好這種賭局沒拉上他,不然賭注存十年都出不起。
很快他就聽到了腳步聲。
蘇塵買完蛋糕就將其收起來了,這會兒是悠閑地背著手踱步回來的。
看到婦人腳步一頓,視線在她身上流轉(zhuǎn)了一圈,很快沉重地吐出一口氣。
“蘇道長~”姚文濤瞥見他,忙打了個招呼,又指了指婦人,“蘇道長,她找您算命!
蘇塵沖婦人點了點頭,示意她坐下,而后問:“想算什么?”
陳俊拉了拉王軒,示意他仔細(xì)聽。
婦人掃了眼窗戶里的幾人,猶豫了會兒,才又下意識摸了摸肚子。
“我想算一下,這個孩子我……能不能留得下!
“孩子能不能留得下?”
陳俊擰眉看向王軒,后者司空見慣。
“要么就是家里重男輕女,現(xiàn)在不還計劃呢嗎?生出來姑娘估計不是扔了就是賣了!
“還有一種可能,還沒生,就跟她一樣找個大師或者醫(yī)生看看,說是姑娘,就直接打了,”王軒說著就感慨了聲,“聽我嫂子說,她娘家一個侄女就是接二連三流孩子,導(dǎo)致現(xiàn)在根本就懷不上!
陳俊嫌棄:“懷上了就生啊,計劃就罰款啊,孩子還能不要,多子多福不知道啊?”
他想起自己那些未曾知曉就被打掉的孩子,心口堵得慌。
要不是……哎,算了。
視線重新落在那婦人身上,陳俊眼中帶著幾分同情,然后就聽到蘇塵冷酷的聲音。
“不能!”
婦人身子顫了顫,鼻頭一酸,眼睛里很快蓄滿淚水,她慌忙抬手去擦拭。
這一擦,許是更覺心酸,她開始低低抽泣起來。
蘇塵就靜靜看著她坐在那邊哭。
陳俊嘆氣搖頭:“蘇道長你趕緊說話,勸她離婚啊!
王軒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死了這份心吧,肯定離不成,就算蘇道長勸也沒用,我跟你說,這個年紀(jì)的女人,軸得很,就算被打斷腿了,估計都不離婚,真不知道她們腦子里想的是什么!
姚文濤低聲:“應(yīng)該是為了孩子吧!
幾人對視一眼,默默地閉嘴了。
蘇塵直等著婦人結(jié)束哭泣,調(diào)整好心情,這才翻手遞過去手帕。
“這是你最后一個孩子了!
婦人手一抖,看向蘇塵的視線里帶著不解:“您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蘇塵收回目光,淡淡道:“你一共生了13個孩子,現(xiàn)在肚子里的是第14個。”
婦人瞳孔一縮,眸光閃爍。
窗戶里,陳俊和王軒對視了眼,都驚呆了。
“這都一個足球隊了,她……”
母豬?這么能生?
陳俊仔細(xì)看了看婦人的狀態(tài),還真別說,這會兒坐下之后皮膚的狀態(tài)隱約能看個五六分,還真挺暗沉的,臉上皺紋也多。
王軒嘖嘖搖頭:“就為了生個兒子傳宗接代~”
姚文濤扭過頭仔細(xì)看了看他倆。
“你們不喜歡兒子嗎?”
有錢人不更需要兒子傳宗接代?
陳俊和王軒老老實實點頭:“喜歡啊!
“那……”
陳。骸跋矚g也不能逮著一個女人生啊,你看她都生了十幾個都不是兒子,就說明她不是生兒子的料,咱不能換一個嗎?”
王軒頷首:“就是,聽我嫂子說,女人生孩子很容易變老的,你看看她這樣子,也虧得她老公能下得了口!
姚文濤:“……”
差點忘記這倆位是有錢人,外面指不定四五個女人愿意替他們生孩子的有錢人!
他就多余問這么一嘴,真討打!
沒等他調(diào)整好心情,婦人小心翼翼開口問:“大師,如果,如果我離開,找個人少的地方躲著,你看……”
“躲不了多久,會被找到。”
婦人身子一顫,表情都有些崩潰了。
“那我該怎么辦啊?我真的不想再失去這個孩子了。”
陳俊終于受不住,扯著嗓子道:“那就離婚啊!”
王軒跟著點頭:“就是,離婚了,孩子你生下來他就不能怎么樣了。”
婦人呆了呆,沒吱聲。
王軒見狀,捅了捅陳俊的胳膊:“看來我要贏了!”
陳俊有些恨鐵不成鋼:“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蘇塵嘆了口氣,轉(zhuǎn)頭解釋:“她沒結(jié)婚。”
眾人:“。!”
陳俊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壓低聲音問:“沒錢還生這么多孩子,她是殺人被他看到啦?”
王軒深以為然:“很有可能。”
姚文濤嘴角抽了抽。
有錢人腦子是不是都有點什么毛病?
婦人這會兒又開始默默抹淚了。
蘇塵嘆了口氣。
“這話我只跟你說一次。”
婦人看他。
“別太愚孝!
“你爸爸賭博欠錢是他的事,你哥哥姐姐都不管,你非要扛著做什么?最后,只感動了你自己!
婦人眼中淚光閃爍:“可,可是……”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剁手~”
陳俊王軒他們這會兒已經(jīng)有些明白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我結(jié)婚了怎么不把人當(dāng)人,當(dāng)母豬一樣呢,原來是用來償賭債的?那難怪了!
“這女的太沒腦子了吧,賭債能還啊?直接讓他們剁手啊,剁完手就賭不了,全家都安心!
姚文濤有心想反駁,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不得不承認(rèn),不愧是有錢人,就是果斷!
眼見婦人再度哭泣,蘇塵沒動作,靜靜看了她幾分鐘,很快翻手取出紙筆,開始畫符。
反而是陳俊王軒他倆聽著那低低的哭聲有些鬧心。
在里頭待不住,出來勸婦人。
結(jié)果怎么勸都沒用。
王軒一狠心:“妹子,你可別哭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不是要保住孩子嗎?別回頭哭著哭著孩子就掉了!
一句話果然讓婦人止住了哭聲。
王軒松了口氣,再接再厲:“你要實在想逃,要不我們倆把你送國外去?”
婦人眼睛亮了亮。
蘇塵:“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