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兒卻下意識以為蘇塵是要跟那青年要治療費(fèi),默默將那金項(xiàng)鏈?zhǔn)樟似饋怼?br>
老宋將手里掉落的糕點(diǎn)塞嘴里,仔細(xì)看了看那青年。
“蘇道長,這小伙子看著估計也就二十上下?”
蘇塵頷首。
“那我感覺估計是家里人惹事了!
說著他下意識往隔壁看了看。
沒看到失憶老頭,他又將視線收回,再度落在閉眼的青年身上。
還在閉眼的青年倏地睜開眼,老宋嚇一跳。
回過神,他懊惱自己年紀(jì)越大承受能力越低,一驚一乍的。
青年看到老宋蘇塵他們,茫然了瞬,下意識往四周看去。
他的眉頭漸漸擰緊,眼神里帶著警惕。
“這里是哪里?”
小柳兒托著下巴,歪著腦袋看他。
“哥哥,這里是魔都,南門老街。”
“哥哥你是哪里人?為什么會被人打被人砍呀?”
青年聞言,似乎想到了什么,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腦門,沒摸到黏膩的血,忙又朝后背探去。
小柳兒好奇看著他:“哥哥,你在找什么嗎?”
金項(xiàng)鏈?zhǔn)撬鲃咏o的。
不能現(xiàn)在要回去吧?
“傷,我明明……”青年對上蘇塵小柳兒他們的目光,滿臉不解,“這不對勁,很不對勁!
老宋撇撇嘴:“不對勁就對了,你也就走了狗屎運(yùn),被我們小柳兒撿回來,蘇道長不嫌棄你,還給你治療。”
“也不知道在外面流浪多久了,頭上那點(diǎn)傷自己都愈合了,就是疤是真的難看,之前你那一縷縷的長發(fā)遮著還好,現(xiàn)在頭發(fā)剪短,太丑了。”
青年聞言再度抬起手摸了摸腦袋。
這回細(xì)細(xì)感受,果然在頭頂?shù)阶蠛竽X有一條約莫一指粗的傷口,頭發(fā)全無。
他的臉變了變:“我腦袋都被人開瓢了,怎么會沒死?”
“那誰知道呢?也許你幸運(yùn),命大唄。”
“幸運(yùn)?”青年扯了扯嘴角,眼神里滿是自嘲。
很快,他收斂了表情,摸索了下全身。
“別摸了,都說你是被小柳兒撿回來的,全身上下除了之前給小柳兒的金項(xiàng)鏈之外,也就剩一身破爛衣服和頭發(fā),喏,頭發(fā)在那邊,衣服你要的話,后院去撿,反正,什么都沒有。”
青年擰眉:“金項(xiàng)鏈?”
“對啊!崩纤问疽庑×鴥喝〕鼋o他看,小柳兒有些不情不愿。
“小伙子,這金項(xiàng)鏈你撿的吧?”老宋問,“不然就你這樣,根本存不住寶貝啊,說不定自己就當(dāng)垃圾扔了!
蘇塵聞言輕咳了聲。
可不就是?
那金項(xiàng)鏈人是直接當(dāng)食物吃下去的,回頭看到狗在扒拉,也跟著,又扒拉出來……
青年和老宋忙看向蘇塵。
蘇塵示意青年坐下。
“你現(xiàn)在都記起來了吧?”
青年點(diǎn)頭,視線落在邊上的招牌上,瞇眼:“你是算命的大師?還是這個伯伯?”
老宋忙擺手:“我可沒那本事!
“沒忘記就行。”蘇塵摸出一小沓錢遞給他,在青年錯愕的目光里,淡淡道,“凡事還是要徐徐圖之,不可冒進(jìn)。”
青年愣了愣。
“這是借你的路費(fèi),記得還!
“哦,好,謝謝!
青年呆呆拿起錢,站起身就要走,又覺得不對勁,扭頭看蘇塵:“真是你把我治好的?我現(xiàn)在不是在做夢?”
“這里……不會是陰曹地府吧?”
說著他下意識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老宋看智障一般看著他:“這傻子~”
掐自己有個屁用?
“嘶~”青年倒吸了口氣,很快又捏了捏臉,“疼的,應(yīng)該是真的,應(yīng)該是真的。”
眼見他走遠(yuǎn),小柳兒的下巴磕在桌面上。
“蘇道長,我感覺哥哥好蠢!
蘇塵揉了揉她腦袋:“沒事,小柳兒你聰明啊。”
事情解決,蘇塵陪著徐佳華吃了一陣子的點(diǎn)心,等蛋糕來了,又讓徐佳華一一品嘗。
她現(xiàn)在是紙人狀態(tài),吃多少都沒關(guān)系,回頭食物殘?jiān)幚淼艟托小p埵侨绱,這么大吃大喝一陣,臨走前徐佳華還是去了一趟廁所。
他們離開,老宋打算把那些垃圾拿去倒,一轉(zhuǎn)身,就看到失憶老頭面色嚴(yán)肅地靠在隔壁屋的門邊。
“嚯,人嚇人會嚇?biāo)廊说闹啦唬俊?br>
失憶老頭點(diǎn)點(diǎn)頭:“死,好像也不錯!
老宋:“。!”
“誒誒誒,我不就是稍微埋怨一嘴嘛,你活到這年紀(jì)了,不至于承受能力這么弱吧?別尋死啊,不然回頭我可沒辦法跟小柳兒她小姨交代。”
失憶老頭的目光逐漸有了聚焦。
他看著老宋,視線往下,落在畚斗里臟臭的長發(fā)還有破舊的衣服上,許久,才收回視線,轉(zhuǎn)身進(jìn)去。
“不是,你真別尋死。
老宋吼了聲,眼見小柳兒噠噠噠跑進(jìn)去,這才松了口氣。
蘇塵帶著徐佳華去超市逛了一圈,成功拎了三個大購物袋出來。
倆人回了一趟別墅,再回魔都,去了外灘。
“這里好熱鬧~”徐佳華迎著江風(fēng)張開雙臂,享受地緩緩閉上眼。
“嗯,其實(shí)魔都好像沒什么好玩的,也就這邊上一排建筑有點(diǎn)看頭,”蘇塵抱著小阿云,見徐佳華將雙臂放下,問她,“喝過咖啡嗎?”
徐佳華搖頭。
她突然又笑了起來,笑得蘇塵一臉莫名。
“虧欠我的是他,不是你。”
徐佳華勸著:“你不用覺得對不住我,想方設(shè)法補(bǔ)償我!
“當(dāng)然,雖然距離投胎只有四五年,但能在這品嘗之前沒吃過的食物,我挺樂意的。”
蘇塵沉吟片刻,問她:“你覺得我真不是他是嗎?”
徐佳華眉頭擰起。
她不解地上下打量了蘇塵許久,而后笑開。
“不然呢?”
“你們根本不是同一個人啊。”
“他要是有你這本事,當(dāng)初日子就不會過成那樣了!
頓了頓,徐佳華再度觀察了下蘇塵:“你會說這話,是不是知道了點(diǎn)什么?”
蘇塵笑著搖搖頭。
“就是感覺跟家里人相處久了,好像不知不覺代入他的角色,有點(diǎn)不像我自己了!
徐佳華恍然點(diǎn)頭:“正常!
“我沒嫁人前,其實(shí)性格還有點(diǎn)潑辣,嗯,他們這么說的!
“自從我嫁人,來到陌生的村里,陌生的家,潑辣不起來了,再后來生了紅紅,他天天不著家,我就更不像我了,成天只有干活照顧孩子。”
她雙手按在欄桿上,撐了撐,身子前后搖擺了幾下。
“人好像每個時間段,都是另一個全新的自己!
“因?yàn)槲覀儯瑹o時無刻不在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