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見陽皺了皺眉。
怎么會這樣?這只鳥命怎么這么大?
他轉(zhuǎn)身,剛要上前去仔細查看情況,甘闖突然抬腳上前,先他一步彎腰將那只小鳥撿起來,握在手里看了一眼。
而后邪笑一聲,手上猛的用勁——
“咔”的一聲悶響后,小鳥徹底沒了動靜,雞蛋黃大小的腦袋幾乎與身子分離,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向下垂著,羽毛上全都是血。
周見陽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他還從沒見過有人動手動的這么干脆利落。
就算是他平時對小動物下手,目的也只是發(fā)泄自己的怒火。有時候他甚至并不想把這些小動物弄死的這么徹底,所以往往會給他們留一口氣兒。
至于他們最后是活過來還是徹底死掉,那都是它們的命運,要看它們自己的生命頑不頑強了。
說到底,還是因為他還沒殘忍到那種程度。
可眼前這個人卻和他完全不一樣。
他動手干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
甚至把小鳥捏死以后,還想拿著戰(zhàn)利品似的,勾著唇角笑著轉(zhuǎn)身給他看。
“雖然你有點天賦,但下手還是嫩了點,要像我這樣才夠狠夠絕!
“之前醫(yī)院附近的那條小黃狗被人用繩子勒住,也是你干的好事吧?”
甘闖笑著看他:“你當時是故意沒把繩子收那么緊的對不對?”
“那條小狗,本來確實還有一口氣!
“但……”
甘闖抬眸,一雙眼睛仿佛被濃厚、帶著邪氣的黑霧籠罩,光芒駭人。
“最后它還是死了,被我親手用石頭砸死的,頭蓋骨都碎了。”
“如果早認識你一些時候,或許我還能帶你親眼去看看,那才是你動手之后該有的效果。”
“可惜了,那死狗臭的太快了,前兩天被人投訴,我就去給處理掉了!
甘闖神態(tài)輕松,看起來仿佛只是隨口在講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可周見陽卻聽得渾身發(fā)冷,他甚至好像嗅到了一絲血腥氣,就是從甘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
這一刻,周見陽突然意識到,這人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簡單,也和他平時接觸的那些人根本不一樣。
他只是想撒氣,而眼前這個人,卻是真真切切以摧毀其他生命為樂的。
驚恐之下,周見陽感覺自己好似身上每一處毛孔都張開了,冷汗爭先恐后地往外冒。
毛骨悚然。
這個人和他完全不一樣,這不是像他這樣的潛在壞小孩,而是比他更可怕的、真正的壞蛋!
他默默的吞了吞口水,腳尖不動聲色的又往后挪了幾寸,趁甘闖不注意,轉(zhuǎn)身撒腿就拼命的跑。
一邊跑一邊張嘴,試圖大喊大叫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然而他到底還是低估了眼前這個男人的反應(yīng)速度,也高估了自己。
周見陽邁著小短腿好不容易跑出去散步,甘闖嘴角噙著不屑的笑,長腿輕輕往前一邁,直接揪住了周見陽的后脖領(lǐng)。
周見陽喉嚨里剛剛發(fā)出一絲求救的喊聲,下一秒嘴巴就被甘闖直接捂住。
甘闖顯然十分有經(jīng)驗。
他手法嫻熟的直接將小孩提溜起來,勒在腋下,一只手捂著他的嘴,一只手死死捏著他的喉嚨,讓他無論怎么掙扎努力,都發(fā)不出一絲聲音。
周見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腦海中構(gòu)想出的那么多條逃命的方法,竟然一條都沒奏效。
成年男人的力量和反應(yīng)能力,遠比他想象中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