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知賀尋之可能在越國的消息后,沈文嵐就有意無意的打聽了不少消息,知道那邊非常排斥華國人,甚至和華國人沒少起沖突。
平民百姓都這樣,更別說是軍方了。
還好,能從越國那個地方活著回來,留著一條命,已經(jīng)很好了。
“那……”
沈文嵐有些忐忑的再次開口。
“賀尋之真的像之前猜測一樣,是在越國做了叛徒?還是……”
凌東張口想答,季行之趕緊攔住這個口無遮攔的家伙,搶先一步回答。
“這件事說起來有些復雜,有關(guān)賀尋之究竟有沒有做背叛華國的事,暫時還沒辦法界定,組織上也在斟酌。”
“所以賀尋之同志暫時需要被約束看管著,這件事還需要后續(xù)調(diào)查才能給出結(jié)論!
凌東趕緊補充。
“但是我覺得尋之哥肯定是清白的,只是缺少證據(jù)而已,不然我陸哥也不會那么信任他,拼命把他帶回來的!
“嫂子你別急,早晚會水落石出的!
“這次我們來就是把這件事告訴您,初禾姐早上已經(jīng)打電話向組織上報備過了,如果您想去探望,隨時都可以過去!”
沈文嵐捂著胸口點點頭,這才緩過來些。
此刻她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又驚又喜,有些擔憂,還有些無措。
但更多的是難掩的激動。
多年不見,不知他究竟變成了什么模樣,對她的感情還是否一如從前,在越國……有沒有其他喜歡的人,是否在那里安了家?
“那嫂子,您要去看一看嗎?”
凌東問。
沈文嵐幾乎毫不猶豫轉(zhuǎn)身就上樓去穿衣服,走的太急,連句話都沒來得及說。
凌東和季行之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在樓底下大眼瞪小眼。
直到穿好了衣服下來,二人才松了口氣。
“原來嫂子是去穿衣服啊……那嫂子,咱們現(xiàn)在走吧!
跟著一起去醫(yī)院的路上,沈文嵐腦海里亂七八糟的,有一茬沒一茬的想著。
賀尋之可能會對她比從前冷淡,或是更加客氣疏離,像個不太熟悉的陌生人。
賀尋之現(xiàn)在變成什么樣了呢?是不是比從前更加憔悴,瘦削?他這些年還有沒有繼續(xù)在鉆研醫(yī)術(shù)?
還是已經(jīng)放棄從醫(yī),跟著越國部隊主攻作戰(zhàn)?
沈文嵐設(shè)想了無數(shù)種可能,每多一種,心中的期待和忐忑就多一分。
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似乎都沒這么忐忑過。
沈文嵐一路跟著季行之和凌東上了醫(yī)院四樓,停在一扇病房門前。
凌東率先推開門,卻沒有進去,而是側(cè)開身子。
“嫂子,請!
沈文嵐心理簡直亂到了極點,她快眨了幾下眼,做了個深呼吸,抬腳而入。
下一秒,那些對于重逢的各種想象,在看見賀尋之身上纏的到處都是的繃帶時,戛然而止。
沈文嵐有些愕然的瞪大眼睛。
她做醫(yī)生那么多年,還從沒見過有人傷成這個樣子。
這繃帶,幾乎都快纏遍全身了。
沈文嵐原本緩慢的步伐陡然加快,不顧一切,三兩步跨到賀尋之床前,急切的將人上下打量一番。
“賀尋之,你……你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你都經(jīng)歷了什么?”
賀尋之似乎還在沉沉的睡著,眼皮依舊合著,沒有回應。
沈文嵐心疼的哽咽了一下,心口像是有千萬根針往里鉆,密密麻麻的疼痛,周圍空氣里的氧氣像是瞬間被人抽掉了一半,就連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