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沙發(fā)底下的空隙實在太小,縱然她身量纖細(xì),也還是擠不進(jìn)去。
元元試了幾下實在進(jìn)不去,又連滾帶爬的爬起來往書架后面躲。
小姑娘像個受驚的麻雀,沒頭沒腦的左一腦袋右一腦袋的撞,看的人緊張又心疼。
牧州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小姑娘身上,看她額角都磕紅了,簡直比自己磕到了還要心疼。
“元元,到底是怎么了,你和伯伯說好不好?”
牧州剛剛沒來得及到窗邊,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
可同辦公室的幾個同事卻都看了清清楚楚。
徐渭無奈的看著牧州。
“好像是小姑娘的家人來了,那群人看起來很蠻橫的樣子,元元看到之后就嚇壞了!
“家人?”
牧州趕忙沖到窗邊。
只是還不等他看得清楚,一個沒留神,元元已經(jīng)打開后門沖了出去,邁著兩條細(xì)瘦的腿,瘋狂往林初禾的營帳方向跑。
這一列辦公室設(shè)在營地中間,前面是宿舍樓和辦公樓,后面就是訓(xùn)練場和給這些外來士兵臨時扎營住下的空地。
辦公室恰好在這兩部分中間,干脆就前后各設(shè)了一道門,更加方便。
辦公室里設(shè)施太簡單了,幾乎沒有能完全遮蔽她的地方,很容易就能被找出來。
元元也是實在慌的沒辦法了,只能下意識往自己最有安全感的地方跑。
在她的觀念和印象里,最強(qiáng)大的、最能給自己安全感的,也就只有林初禾了。
縱然元元已經(jīng)拼盡了全力逃跑,那扇忘記關(guān)上的辦公室后門,卻還是被迅速趕到辦公室的孫桂芳看見了。
孫桂芳一看辦公室里沒有小孩的影子,立刻順著后門追了過來。
站在門口往遠(yuǎn)處一看,恰巧看見正在拼命躲藏的元元。
孫桂芳擼起袖子,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沖門外還沒來得及進(jìn)來的村支書幾人招呼。
“都快過來呀,那死丫頭跑到后面去了,快去抓她!”
黃多銀幾人立刻響應(yīng),不顧阻撓沖了進(jìn)來,順著孫桂芳手指的方向一看,立刻鎖定了元元的身影。
“這小賤種,居然還敢跑,看我抓到不好好修理她一頓!”
聽到這話,村支書黃永昌不光不阻攔,反倒跟著幫腔。
“對,這種小孩就是欠教育,抓回去之后直接吊起來,吊在房梁上打,看她下次還敢不敢!”
牧州聽得格外不適,皺著眉把人給攔了下來。
“你們真的是黃家村的村委人員,真的是元元的父親和奶奶?”
四人有些囂張的看過來,將他上下打量一遍。
“你這話問的,整個村子誰不知道那死孩子是我們家的,有什么好質(zhì)疑的,不信的話你直接去村子里打聽打聽不就知道了?”
牧州面色更為冷肅。
“哪有長輩親人這樣辱罵自己孩子的,還有,她昨天晚上被一個人丟在山里的時候,你們怎么不去找?”
黃多銀不耐煩的揮揮手。
“我們家怎么教育孩子你管得著嗎?她昨晚跑出去,那是她自己跑丟的,可不是我讓她丟的,而且我這不是帶著人來找她了嗎!
黃永昌也跟著說。
“這位同志,你知道前因后果嗎你就在這兒攔我?那小女娃偷了東西,我們是抓她回去接受處罰的!按照老理來說,這就是清理門戶!”
“我們黃家村自己處理自己的事,還請你們不要隨便干預(yù)!”
話說的義正詞嚴(yán),可那動作表情,分明是強(qiáng)忍著不耐與煩躁,不得不維持表面的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