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只要有她在,有這棟房子在,這里就永遠(yuǎn)會是她們最后的避風(fēng)港。
就算全世界都拋棄她們,她也會為她們托底,絕不會讓她們再面臨她當(dāng)初面臨過的那種惶恐和無助。
所以呀,她要堅定的這一直往前走,永遠(yuǎn)不要回頭,永遠(yuǎn)不要回到過去那種生活。
沈文嵐看她似乎有些出神,笑著戳了戳她。
“時微,想什么呢。”
她只當(dāng)沈時微在想方才季行之的事,忍不住說——
“其實我那天聽說你離婚的時候,還有些不相信!
“畢竟以你的性格,小時候喜歡一塊石頭都能一直留著,喜歡那么多年,更何況是人了。”
“剛剛見到季行之的時候,我也在擔(dān)心,你會不會因為他的表現(xiàn)心軟、回頭!
“但當(dāng)我親眼看到你那么堅定又平靜的拒絕他,毫不猶豫的和他保持距離的時候,我還挺震驚的!
“或者可以說是……震撼!
沈時微被沈文嵐這個用詞聽得微微一愣。
“震撼?”
沈文嵐點頭。
“是啊,結(jié)婚之前你曾經(jīng)和我說過你有多愛他,當(dāng)時我就覺得,你可能要掉進季行之這個坑里,一輩子都爬不上來了!
“想對一個曾經(jīng)那么愛的人放下執(zhí)念,談何容易呀。但你真的做到了!
“而我……”
沈文嵐的語氣變得格外惆悵。
她和沈時微頭靠著頭,歪在床上。
從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窗外的藍天,以及形態(tài)各異的白云。
最近出的那片云,隱約像是個手短腳短,趴在地上手腳并用爬著的小嬰兒。
有點像穗穗,也有點像……她想象中自己的寶寶。
如果她的寶寶沒有出事該有多好啊……
與此同時,空軍營地里。
跟著牧州吃完了午飯的小元旦,窩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捧著牧州專門讓家人送來的圖畫本看了沒一會兒,就眼皮打架犯起了困。
牧州看顧的格外仔細(xì),見她小腦袋一點一點的,笑著走上前,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她身上,輕輕拍了拍她。
“困了就在這里睡吧,牧伯伯守著你。”
小姑娘迷迷糊糊的說了句“謝謝”,便安心的睡了過去。
就連在夢里,元元都身處軍營里,被叔叔阿姨、伯伯嬸嬸們牽著小手,剛從食堂出來,就被塞了一大堆吃的喝的。
林姨姨黑和許姨姨還一個勁的在她的床鋪上加厚被褥,把床鋪鋪得像棉花堆一樣,又柔軟又舒服。
她剛躺下,林姨姨就過來抱住了她,牧伯伯和許姨姨她們都拿著槍守在周圍,把她爸爸和哥哥弟弟全都擋在了外面。
她就這樣安靜的、舒服的窩在林初禾懷里。
即便如此,她還是有些不安,反反復(fù)復(fù)不停的問著——
“元元真的能睡在這里嗎?”
“姨姨真的不討厭元元嗎?
“這些衣服真的可以給我穿嗎?”
一遍遍沒安全感的詢問,像是在反復(fù)確定,這些愛和善意真的都是屬于她的,不會收回嗎?
她從沒接受過這么多的愛和善意,受寵若驚,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又格外珍惜。
牧州如他自己所說,搬了個凳子,就坐在元元身旁,一邊看書看報,一邊守著小姑娘。
聽見元元似乎在說夢話,牧州瞬間就想起了自己那個也愛說夢話的小侄女,笑著將耳朵側(cè)過去想聽個趣兒。
然而聽到的卻是一遍又一遍的“謝謝”以及受寵若驚的詢問。
牧州唇角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緊皺的眉頭和難以言說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