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誰不小心把注射器弄丟在臺階上了,小向醫(yī)生下樓的時候不小心踢下來了,他自己沒注意到,緊接著又踩上去了?”
沈文嵐陷入沉思。
的確有這種可能。
但向鴻之不是粗心大意的人,他腳尖有沒有踢到東西,難道會感覺不到?
難不成是因為太傷心了,眼淚沒擦干,視野受阻,所以才沒看清腳下?
是有這種可能,可這些事怎么就發(fā)生的那么剛好,他剛和她表白完,緊接著就出現(xiàn)了意外,還偏偏是踩中一個不知從何處突然冒出來的針管……
沈文嵐不由自主的想起中午吃飯時,那讓她脊背發(fā)寒的窺視感,還有這些天來的各種心驚肉跳。
冥冥之中,他總覺得像是有一雙手提前安排好了一樣。
是她這兩天神經太緊張了,所以想多了,還是……
沈文嵐眉心越蹙越緊。
很快,同事們大多吃完了飯回來。
剛到辦公室,就聽說了向鴻之中午突然從樓梯摔下去送去搶救的事,大為震驚。
付裊婷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反復確認了兩遍,簡直不敢置信。
“向鴻之是我同門師弟,在學校的時候老師就夸他年紀不大但行事作風很穩(wěn)重,就連下樓梯都認真的一格一格的下,怎么會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去呢?”
“是啊,向鴻之那么仔細的一個人,竟然還給摔骨折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了幾句,就擔憂的去查看情況了。
辦公室一空,沈文嵐心底那股怪異的感覺越發(fā)清晰。
果然不是她神經太敏感,所有人都覺得向鴻之那穩(wěn)重的性格,不太可能會出這樣的意外。
這一切,都發(fā)生的太巧合了。
可究竟什么人會偏激到直接去害人呢?
沈文嵐又去找中午值班的幾個護士問了問,從向鴻之表白到出意外,這中間整個樓層都沒有陌生人走動。
甚至不光是她們辦公室所在的這一層,上下兩層都沒見有什么形跡可疑的人。
沈文嵐又想不通了,也沒時間繼續(xù)想。
因為還不等她們午休時間結束,西城區(qū)就出了個連環(huán)墜湖案件,一連串送來了六個患者。
從傍晚到晚上,沈文嵐忙的頭腳倒懸。
最后一次夜班,沈文嵐一直忙到最后一刻,才總算等來了交接班的醫(yī)生。
幸虧她只是幫忙,不是主治醫(yī)生,否則今晚還不知道要通宵到什么時候。
付裊婷和吳曉靜就慘了,各自收治了兩名病人,一整晚忙成陀螺,直到沈文嵐準備離開時,她們還在崗位上一刻不停的忙碌。
大約沒幾個小時是忙不完了。
看來她今晚只能一個人回宿舍了。
終于能喘口氣,一放松下來,疲憊困倦通通涌了上來。
沈文嵐換下白大褂的動作都顯得有些遲緩。
好在過了今天,之后一個月都是白班了,好歹能調節(jié)一下狀態(tài)。
她真得好好睡個覺休息一下了,這連日的驚恐太消耗精力,又連著幾天多夢睡不好,又剛剛集中精力忙了這么幾個小時,體力和精力實在是有些透支了。
沈文嵐嘆了口氣,換完了衣服,拖著沉重的身體往回走。
走到醫(yī)院大門口,一下子腳底發(fā)軟,眼前發(fā)昏,她險些當場摔倒。
負責巡樓的值班保安趕緊出來扶了她一把。
“小沈醫(yī)生啊,你沒事吧?”
沈文嵐緩了緩,擺擺手,并不想給保安大爺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