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將戎的指示,林御也找到了那十大部落所在的帳篷。
推開帳篷走進去之前,林御心中做好了許多種假設(shè)。
審訊、盤問、交易、討好……都有可能。
他甚至做了最壞的打算:帳篷后面埋伏著眾多黑沼界的高手,只等他一進來就直接一擁而上把他就地拿下。
但是……
林御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迎接自己的并非是上述任何一種。
而是……平淡。
他推開帳篷走了進去,那些十大部落的代表依次起身、自我介紹,并和他這個羅剎表示了問候。
然后……
就沒有了。
他們給林御安排了一個座位,打過招呼自我介紹之后,就再也沒有了。
這些十大部落的代表倒是也沒有刻意無視林御,只是開始很正常地聊起了正在進行中的比賽內(nèi)容。
“嚯,我們的選手又搞到了很厲害的戰(zhàn)利品啊!”
“將戎已經(jīng)把新規(guī)則通知出去了……”
“還得多虧這位羅剎啊,這榮耀祭典竟然比前幾次更好看!”
“應該考慮把這規(guī)則常駐!
“再觀察觀察,不要著急下定論!”
這些聊天內(nèi)容太過尋常,就像是林御真的只是普通的內(nèi)定冠軍、而他們也只是在單純地邀請他來觀賽罷了。
這讓林御都有些一頭霧水了。
但是很快,林御從這十大部落代表的只言片語之中,也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所在。
林御還是低估了黑沼界眾人的直爽程度!
哪怕是這些看似老奸巨猾的“高層”,也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屬于黑沼界的習性。
他們此刻和林御只是簡單打招呼的理由很簡單……
因為和林御這個羅剎的交涉,已經(jīng)完成了!
正如林御所預料的那樣,之前將戎前來的時候,這些十大部落的代表恐怕也都在看著自己和將戎之間的交流,甚至可能在適時給出將戎指點。
所以本質(zhì)上,將戎真的是字面意思上可以全權(quán)代表十大部落。
而林御說的那番話,說服和打動的不只是將戎,就連將戎背后當時正在傾聽的這些十大部落代表,也都相信了林御的說辭。
給林御“內(nèi)定冠軍”和“制定臨時規(guī)則”,已經(jīng)算是選取完了解決方案。
因此,在所有的“高層”眼里……
伴隨著林御離開會場,其實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既然已經(jīng)結(jié)束的事情,那確實沒什么好商量的了。
而他們邀請林御,雖然目的不單純,但本質(zhì)上也沒有打算再做出什么進一步的談判。
“看起來,這些家伙真的是單純地要通過觀賽來和我籠絡(luò)下感情之類的……”
林御不由得感慨了起來。
說白了,這些高層本質(zhì)也是血國的一份子、也都是在一個個部落之中成長起來的。
雖然坐的位置要求他們要比普通的血國部落成員要有心眼一些,卻也沒有因為位置的不同就讓他們脫胎換骨、和整個世界格格不入。
他們依然保留著非常直率的性子。
“既然如此,那就享受這比賽吧……”
林御感慨著,隨后也觀察起了場上。
這是個觀察黑沼界風土人情、各個部落種族手段的好方法。
如今玩家也死了不少,除卻自己還有十一人存活,觀察下這些剩下的玩家都有什么手段,將來也能用得上。
畢竟,這次的經(jīng)歷就已經(jīng)證實了……多觀察NPC和其他玩家、多多收集信息,對自己來說是真的特別有用。
如果沒有自己在【天之上狂宴】中記住了關(guān)于羅剎的大量情報,那么這次就不可能通過扮演羅剎獲得如此龐大的力量。
這次,他可是憑借這一點正面殺死了『三階』的玩家!
排行榜上也都有名的玩家!
林御可不覺得自己真正的實力強過廿。
“所以,『欺詐師』的能力上限還是高啊……”
“只要我足夠了解十界,并且掌握了足夠多大部分玩家都不知道的情報,我在【副本】之中能發(fā)揮出來的上限,就會遠遠超過我本身的實力!
而林御現(xiàn)在想要殺死的比他強大許多的玩家,可遠遠不止這個廿!
『心理學會』的也好、『掠奪者』的也罷……
“如果有機會,還是要早點把他們解決掉才行!”
林御在心中思量著,隨后看向了身邊坐著的一只半妖。
雖然這些十大部落的代表對自己沒有什么算計……
但是林御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可以算計他們。
“只是觀察的話未免也太浪費這個大好的機會了……”
林御想著,看向了身邊的半妖,主動搭起了話。
“嘿,你……你是什么種族?”
“像人族、但也又像是妖族……氣味也不屬于二者之間的任何一種,真是奇怪!
那半妖看向了林御,沒好氣地開口。
“我是半妖!”
林御恍然:“半妖……意思是雜交出來的嗎?”
“那你父親是妖怪還是母親是妖怪?”
那半妖聽到林御的話,瞬間氣得一陣眼前發(fā)黑。
“你這羅剎!半妖是擁有一半妖族血脈的……我的雙親都是半妖!所以我是純血半妖!”
“你懂嗎……純血半妖!”
林御看他生氣,反而直接將他晾在一邊,又看向了身旁的血羅。
“你在血羅之中,應該算是上位者了吧?”
那血羅點頭,摸不清楚了林御的意圖,有些謹慎地開口:“不錯!
林御上下打量之后,輕輕咂舌。
“奇怪,我還以為之前那些劣質(zhì)的涂色只是你們愚弄自己部落里的蠢材、底層搞出來的習俗,原來你作為上位者,也會這么做嗎?”
“血脈之力不是靠把自己涂紅就可以變得菁純的!”
林御正色好言勸解著。
在場的不只是這一只血羅,所有的血羅代表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離林御最近的這只血羅咬了咬牙,依然保持著克制,努力平靜地開口。
“這個不是為了提純什么血脈之力,只是單純我們的風俗……與紋身刺青、佩戴骨飾之類的行徑并無什么區(qū)別。”
林御搖頭:“主要也不咋好看!
隨后,他又看向了和自己相距較遠的蠻族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