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錯愕的藻和蕨、意外地笑著的廿、還有死死盯著自己的苔,林御平靜地攤開手。
“不好意思啊,我輸?shù)袅!?br>
這就是林御想出來的最佳策略。
如果說沒有自己的這張底牌7,藻、蕨和苔的手牌能達(dá)成一個相對優(yōu)的解法的話……
在那個規(guī)則里,恰好有著一種可以讓自己不參與底牌“交換”的方法。
那就是……
主動宣稱自己爆牌。
這樣能在犧牲自己、讓自己這輪輸?shù)那闆r下,大大提升其他三人勝出的機會。
這也是林御一開始就想好的策略。
他已經(jīng)想好了,就算自己要犧牲自己來成全他們?nèi)恕?dāng)然并不是基于什么偉大的理由。
本質(zhì)上,林御的目的有三個!
其一,他這么做是為了維系人設(shè):而且是雙邊維系。
這種主動犧牲自己的行為,在廿看來恐怕會更加確認(rèn)“四位一體”的事實。
而在藻和蕨看來,恐怕會更加確信自己是“激進(jìn)型”的新登場人格。
其二,林御這么做還有可能把剩下幾個送走。
如果蕨、藻、苔都贏了,那么他們就會被送出夢境。
這樣就會再度形成自己和廿在夢境里一對一的場景……這種場景肯定對林御來說是有利的。
其三……
這也是林御的“測試”和“試探”。
至于輸?shù)暨@一輪之后,再輸一把就有可能要回答廿的問題這件事,林御也覺得無所謂。
他甚至隱隱有點希望自己能回答問題。
雖然可能會冒點風(fēng)險,但是不回答問題,怎么把眼前的『偵探』徹底騙過去呢?
所以,林御直接放棄了這一輪。
而正像是林御預(yù)料的那樣,廿在第一時間看到了林御的底牌,就反應(yīng)過來了林御這么做的目的。
“因為你們這邊場上已有的明牌每一張搭上你這張7都很糟糕,所以干脆放棄了嗎,倒是很有取舍呢!
廿輕聲說著。
而在廿的解說之前,蕨和苔顯然也已經(jīng)明白了林御這么做的策略。
而藻經(jīng)廿這么一提醒,也反應(yīng)了過來。
看待林御的目光,藻不免有些肅然起敬。
“真是厲害啊,草……竟然是這么‘激進(jìn)’法。”
“倒不如說,真不愧是‘我’,雖然激進(jìn),但也是很聰明和果決的做法!
蕨顯然也對林御的做法十分認(rèn)同。
剛才對于這個“草”剛才直接抱走了苔產(chǎn)生的怨氣消弭了不少。
只針對別人激進(jìn),那蕨多少是有怨言的。
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草在判斷完局勢之后,直接把自己都能果斷送掉的毫不雙標(biāo)的行為,蕨自然會對草大為改觀。
廿也看向了蕨。
“那你要拿牌嗎?”
“我這輪還是不拿!
蕨搖搖頭,按照目前場面上的“最優(yōu)解”進(jìn)行放棄了拿牌。
接下來,藻也同樣放棄了拿牌。
然后輪到了苔。
苔選擇了拿牌。
而他很快拿到了一張J、價值10點的T牌。
如果按照未來換完之后的牌是2、3兩張加起來5點的牌來看,苔手里現(xiàn)在有15點。
苔皺眉思考了片刻,最后搖搖頭,也選擇了放棄拿牌。
“我不拿了!
畢竟,莊家“廿”手中的明牌也只是一張5,并不算大。
也就是說對方手里除非是A或者T牌,才能在不拿的情況下贏過苔。
更何況對方還很容易爆掉——如果廿想要贏更多的人,現(xiàn)在明面上藻手里的T牌,就會給到他足夠的壓力。
“好了,現(xiàn)在你們可以決定是否交換牌了!
廿說著,開始給自己拿牌。
他拿到了一張7,隨后立刻停止了拿牌。
接著,藻、蕨、苔這三人組開始了換牌。
“好了,開牌吧!
伴隨著莊家廿的聲音,所有人翻開了自己面前的暗牌。
蕨是K和9兩張牌,19點。
而藻則是A和Q——21點,還是Black Jack,必勝的。
至于苔,則是2、3、J,15點。
而廿手中的牌是6、5、7,剛好18點。
所以這一輪的結(jié)果是藻和蕨贏,苔和林御輸。
藻和蕨看到結(jié)果出來,蕨正準(zhǔn)備說些什么,卻被廿抬手直接送走了。
“唰!”
兩個人的身影竟然直接憑空消失了。
林御看到兩人離開,陷入了思考。
“嗯……所以他們兩個離開之后,他們仨在現(xiàn)實里的身體會醒來嗎?”
雖然沒有根據(jù),但是林御隱約覺得不會。
因為廿自己還睡著呢!
要是這樣,他這招不就成了控自己了?
還有就是……苔應(yīng)該是主人格,主人格沒出去,可能真不算醒。
廿淡淡地開口:“好了,恭喜他們兩個,贏下了這場游戲!
“不過你們兩個……現(xiàn)在就算是輸?shù)艨!?br>
“如果再輸一局,那你們殼就要回答我的一個問題了!
廿提醒說道。
林御沒有搭腔。
苔微微頷首。
“我知道,繼續(xù)吧!
苔做了個“請”的手勢。
而對于苔的“形象”來說,這個舉動有點過分的“成熟”了。
而且,和苔之前展現(xiàn)出來的自閉小孩也并不太相符。
果然廿有些驚異地看向了苔。
“看起來之前兩個人在場,有些影響你的發(fā)揮啊。”
廿慢慢洗著牌,看著苔,好像漫不經(jīng)心似的開口。
林御聽到廿的質(zhì)疑,沒有說話。
但是他意識到了一點……
廿似乎認(rèn)為,苔剛才不拿牌的舉動,有些不對勁。
而苔也很爽快地點頭承認(rèn)了。
“是的,我就是為了送走他們兩個!
苔說出來了和林御剛才所想幾乎一致的話語。
“老實說,我們輸?shù)糁蟮膽土P只是回答問題這點……對我來說并不算是懲罰。”
“我并不介意回答問題。”
苔說出了自打林御見到這小家伙以來最長的一句話。
這樣的長句子苔幾乎是一口氣說完的,幾乎聽不到什么語氣上的波動。
而廿也饒有興致地看向了苔。
“你甚至都并不知道我打算問什么,不是嗎?”
“我確實不知道,但無非就是我的身份之類的,”苔平靜地說道,“但這也正是希望我讓你問的原因!
“因為你問了問題、我回答,得到信息的不是只是聽到‘答案’的你!
“還有聽到‘問題’的我。”
苔陳述了一個極其簡單的事實。
對于互不了解的雙方而言,提問,本身也足夠暴露很多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