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水瑤?
誰是應水瑤?
時云音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只覺得非常陌生,不由得蹙眉問,“阿姨,你是在叫誰?”
阿姨。
這個稱呼讓那個女人一下子回了神,她像是猛地驚醒過來,掩飾般地抬手弄了弄頭發(fā),尷尬地道,“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請問,阿姨如何稱呼?”時云音禮貌地問道,又補充了一句,“昨日盛小姐失蹤,我也在場,盛家如果要尋找盛小姐,我可以提供一些線索!
“我是……語心的姑姑!笔⒂袂俚,“小姐怎么稱呼?”
姑姑。
那就是盛語心父親的妹妹了,跟盛語心關系倒是非常親,但看起來,她剛才好像很關心歐尊的樣子。是愛屋及烏么?
“我叫時云音,是……薄先生和盛小姐生意上的朋友。”
時云音只能暫時這樣解釋。
她把昨天游輪上的情況復述了一遍。
“對方綁走盛小姐,肯定是有目的的,要么為錢要么為人,到目前沒有來電勒索,估計是為了人,但對方是雇傭兵,聽口音……”
時云音努力地回想,道,“但是有點蘭斯國的口音,但是我也不能確定,雇傭兵大多魚龍混雜,只能盛家多派人手撒網(wǎng)去查查了!
“好,謝謝時小姐!笔⒂袂俪屑さ氐。
“對了,請問薄先生……怎么樣了?”時云音不動聲色地問,“我送他回來的路上,發(fā)現(xiàn)他手臂上有傷口,似乎是放過血,薄先生是生了什么病嗎?”
她只能暫時稱呼歐尊為薄先生。
“他……他最近確實有點不舒服,可能是來夏國水土不服!笔⒂袂倜銖姷匦Φ,“沒事的,休息幾天就好了,不麻煩時小姐費心了!
“……”
套不出話來。
看來這個姑姑也是個聰明人。
時云音抿著粉唇,也不好再過多追問,畢竟歐尊現(xiàn)在這身份是人家盛家大小姐的未婚夫,她沒有立場太過于關心。
客套了幾句,時云音便離開了。
盛玉琴盯著她走遠的纖細身影,還是有種恍然如夢的錯覺。
像。
實在是太像了。
世界上怎么會有兩個人相像于此?
可應水瑤分明就已經(jīng)死了……二十多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
也就是因為應水瑤死了,才會使得那么大的一個家族徹底變得畸形,毀了整整三代人……
也害了她的尊兒,害得她的尊兒到現(xiàn)在還在無辜受苦……
時云音走后,盛玉琴一直站在樹下發(fā)呆,直到保鏢說薄少醒了。
盛玉琴立即上了樓。
房內(nèi),歐尊換了干凈的襯衫長褲,袖口高挽,手臂上放過血的地方被紗布包扎著。
他站在窗邊,背影高大蕭冷,不知在想什么。
“你怎么站起來了,才注射完藥物沒多久,快躺下休息!
盛玉琴焦急地走過去,伸手想要扶他,卻被歐尊避開了。
他沒有看她,深紫色的眸望著窗外陰沉沉的天,蒼白的俊臉只有陰沉與冷漠,“盛語心被綁走了,讓你們盛家的人大范圍去找!
盛玉琴點點頭道,“我已經(jīng)吩咐人去找了,送你來的那位時小姐,把大致情況都告訴我了……”
歐尊驀地側頭看她,冷漠無溫的眼神總算有了波動,“時小姐?你跟她說話了?”
“說了幾句,她說要告訴我語心失蹤的情況,還問我,你怎么樣了,是不是生病了。”
歐尊眉頭皺得很緊,嗓音帶著一抹緊繃,又立即問道,“你跟她怎么說的?”
盛玉琴怔住,跟他相處這一年來,還是頭一次見他情緒有這么大的波動,頭一次這么有情緒地對人說話……
她忙道,“我說你只是水土不服,身體不好而已,她沒有多問,就走了!
走了。
哦。
走了好。
走了就看不到他丑陋的樣子。
歐尊緊繃的臉色緩和了點,眉眼卻有些許不易察覺的落寞。她走了,他高興不起來。
他喉結滾動,覺得有些口渴,唇齒間仿佛還留著時云音口中的香甜,他抿抿唇想要回味,又覺得親的時間太短了,不夠回味。
想再親一次。
不知道下次她還給不給親。
不知道下次什么時候見面。
見他不說話,盛玉琴又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和這位時小姐……是什么關系?”
“是什么關系都和你們盛家沒關系。”歐尊冷淡地道,“我?guī)湍銈儞屵^盛家主權,你們幫我續(xù)命,交易而已,你最好不要去打聽她的事!
“這你放心。”盛玉琴連忙應下,頓了頓又道,“歐家好像在查你現(xiàn)在身份的背景,應該是你父親!
歐尊并不意外,聞言冷冷地笑了下,譏誚,諷刺,“估計是看我沒死,他想親手弄死我!
他炸了盛門島,又算計了集團,從前父親就厭惡他,現(xiàn)在估計更恨他了。
“……”
盛玉琴想說什么,但終究是沒有說,走出去帶上門時,聽見歐尊低低的咳嗽聲。
她心疼又無奈。
歐振啟。
默念著這個名字,盛玉琴捂住了發(fā)疼的胸口。
他憑什么恨尊兒……虎毒尚且不食子,可他為了一個非人類的怪物,連親生兒子都當工具……他不配當父親,他不配!
……
自從把歐尊送到盛家人手里之后,時云音就失去了跟他的聯(lián)系。
她其實放心不下,次日就驅(qū)車去私人民宿看過,但盛家人已經(jīng)不住在那里了,估計是為了安全起見換地方了。
她也沒有歐尊手機號……
她如果再給盛家打電話會顯得刻意,也許會影響到歐尊在盛家的事,她怕給他添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沒有打。
時間又過了一周。
晚上,時云音驅(qū)車回到單身公寓。
她在地下停車場停好車,踩著高跟鞋往電梯走去。
就在電梯門打開,她要走進去的一瞬間,一雙大手從身后圈住了她的細腰,將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啊!
時云音驚呼一聲,雙腳離地,后背抵著熟悉的胸膛,讓她有種久違的感覺,心臟驚喜地跳動。
男人抱著她走進了電梯,伸手按下樓層,而后將手伸進她的口袋里,摸走了她的鑰匙。
“你干嘛!”時云音反手就要把鑰匙搶回來,歐尊直接將她抵在電梯壁上,低頭,一張俊臉逼近她,直接在她唇上重重地親了一口。
那嗓音又低又啞,“想你了!
“你……”
時云音猝不及防被他偷親了,第一反應是安全問題,立即抬眸看向電梯頂端的監(jiān)控,“有攝像頭……”
“已經(jīng)黑掉了!
“……”
見時云音明顯松口氣,歐尊像是捕捉到親吻許可證,有些驚喜地問道,“你不生氣?”
“生氣什么?”她反問。
那就是不生氣。
那就是他可以親。
這么想著,歐尊俯首湊過去,重重地吮住她的唇。
一個極其激烈的吻,等時云音反應過來時,她人已經(jīng)被抱到公寓的沙發(fā)上了,歐尊覆壓在她身上,一邊在她臉上脖子上亂親著,一邊伸手解她職業(yè)裝的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