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時云音纖眉冷冽地皺起,她伸手從被單下摸出一把匕首,站起身就踮著腳尖往臥室外走去……
當(dāng)她剛走到房門口時,正好瞧見陽臺的窗簾一動。
時云音眉眼一凜,以極快的速度沖了過去,她抬腳的瞬間,另一只手的匕首猛地劃過去。
然后就聽見“嗷嗷”的兩聲叫。
她感覺到自己的腳似乎踢在了某個柔軟的物體上。
而手里的匕首,削下來一大撮毛……
“尊尊?!”時云音立即蹲下身,發(fā)現(xiàn)大肥虎被她踢得四仰八叉,耳朵上毛被她削沒了,滴溜溜的眼珠瞪得極大,委屈得要死。
“……”
時云音只愣了一秒,就迅速丟了匕首把大肥虎抱起來,纖手拍著它的虎背,哄著它,“尊尊,沒事了,我嚇到你了,乖哦……”
大肥虎用腦袋拱了拱她,將嘴里的一片布料吐到她手上,顯然是它剛才撕咬下來的。
時云音低頭一看,怔住。
她自然看得出這是男性襯衫的一角,還依稀能看出是某個奢侈品牌。
這足以證明,公寓剛才真的進人了。
時云音頓時進入警戒狀態(tài),讓大尊尊跟在她身后,把公寓里里外外都檢查了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人影。
她出臥室看見窗簾動,潛進來的人應(yīng)該是從窗戶走的。
她立即去查監(jiān)控,然而得到的結(jié)果跟她預(yù)想的一樣——沒有任何異常。
就像是上次酒店的監(jiān)控。
時云音抱著大肥虎坐在沙發(fā)上,抿唇思索著。
是什么人,能輕而易舉闖入她這么高的公寓,最重要的是,對方竟然沒讓大尊尊這只老虎給咬傷?
哪怕是再厲害的雇傭兵,即便是鮫人族,在不用槍彈的情況下,也不可能輕易就打得過這樣一只兇猛的公虎。
而大肥虎身上卻沒有任何傷口。
忽然,時云音低下頭,摸著大肥虎的腦袋,注視著它的眼睛。
她天生會馴獸,對動物的情緒非常敏感,可她此時卻沒大尊尊的眼睛里看到憤怒、焦躁,反倒看見的是……委屈以及,不舍得?
時云音碧眸倏地一縮。
這個世界上,能馴服大尊尊的人,除了她,就只有那個男人……
她的心忽然跳得飛快,像是要雀躍地跳出嗓子。
是歐尊。
直覺告訴他,一定是他。
酒店一次,今晚一次,他……是在躲她么?
可是……為什么?
他即便有了新的未婚妻,也沒必要躲她,難道,還有其他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
……
時云音一夜未眠,第二天照常去歐氏集團上班。
她把昨晚大尊尊撕下的那塊布料給了周助理,讓他去查,很快便得到了答復(fù):“音姐,這是加國一個小眾品牌,專為年輕男性定制衣服,每一件款式都不同、并且全球限量!
時云音沒有多說,直接找了無天組織,不到一小時便拿到了這一款限量者的名單。
全球只有50多人。
她毫不例外地看到加國盛家的名字。
雖然寫的是盛家,但她已經(jīng)有充分的理由可以懷疑就是薄靳西。
如果他不是歐尊,潛入她家做什么?
但這個證據(jù)不夠成立,僅僅只是一片襯衫的布料而已,她不可能拿著這個跑去質(zhì)問他,太不具有說服力了。
其實,她本來想過,如果他和未婚妻幸福,她可以不再查、不再打擾……可,他潛進她的公寓做什么?!
不僅如此,她今早換衣服出門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底褲又是穿反的……
不可能這么巧,兩次他潛入的時間,她的底褲都能莫名其妙反了。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脫了她的底褲。
這個不要臉的變態(tài),他不是有未婚妻了么,他竟敢……
她一定要找出更多的證據(jù)。
她要看看他怎么抵賴、怎么解釋!
下午的時候,時云音去參觀歐氏在桐城新開的商場。
商場的總管理跟在她身后介紹,步至三樓男裝區(qū)時,時云音驀地看到一個熟悉纖細(xì)的身影,正在一家男裝店選衣服。
盛語心。
即便她戴著口罩,時云音還是眼尖地認(rèn)出了她。
她來給歐尊,哦不,給薄靳西買衣服么?
可那男人的衣服不是都是定制,怎么跑到商場來買。
時云音本來沒打算跟她打招呼,畢竟關(guān)系也比較尷尬,但路過門店時,聽見盛語心正在對導(dǎo)購說:“對,身高187,戴眼鏡,皮膚算白,嗯,是我老公……”
時云音腳步略微一頓,聞言疑惑地蹙眉。
盛語心說的這些男性特征……都跟歐尊,或者說,跟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這個“薄靳西”不同。
歐尊身高189,不戴眼鏡,皮膚非常的病態(tài)冷白。
而且什么叫……給老公買衣服?
她和歐尊不是未婚夫妻嗎?
時云音碧眸一動,淡聲對身側(cè)的總經(jīng)理道,“我累了,想自己逛逛,你們先去忙吧。”
她如今是歐氏的副總,總經(jīng)理自然是對她言聽計從,“好的時副總,您有任何需要隨時讓工作人員找我!
時云音點點頭,等他們走后,她也隨便挑了一件男裝店看,實則是在觀察盛語心的舉動。
約莫二十分鐘后,盛語心買了一套價格昂貴的男裝,便乘電梯下樓了。
時云音也跟著她下了樓,一路來到停車場,發(fā)現(xiàn)盛語心是自己獨自開車的,并且在上車的時候,她接了個電話。
“嗯,我在跟朋友看電影……晚點回去!
她在撒謊。
時云音瞇了瞇眼,直覺使然,她驅(qū)車跟在盛語心后面。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盛語心開車到了一處僻靜的河邊,將買的男裝拿出來,又拿出紙錢、金元寶等等東西,開始……用火燒。
時云音站在樹蔭后,覺得不對,便拿出手機查了一下加國的節(jié)日——今天是祭祀親人的節(jié)日。
盛語心是在……燒東西給她老公?!
時云音站著看了很久,盛語心燒著那些東西,漂亮的臉蛋上表情看起來平靜,但眼睛卻是通紅的,她沒有哭出聲,可眼淚一直在不斷地掉。
很明顯,她是在為她心愛的男人燒紙錢,這種哀傷又壓抑的表情是裝不出來的。
所以,是盛語心給歐尊戴了綠帽子,還是……
真正的薄靳西已經(jīng)死了,歐尊是冒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