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尊高大的身軀猛地俯下,雙手撐在她的頭兩側(cè),以一種在上的姿勢,絕對霸道的禁錮住了她。
時云音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再睜開眼時,眼前只剩下男人近在咫尺俊美臉龐。
她的背后是床,身前是他的胸膛,無處可逃。
時云音才稍微一動腿,歐尊的長腿就立即壓住了她的雙腿,他手臂彎曲,以手肘抵住被單,身體再俯下來一個度,幾乎就是與她心口相貼。
這過于親密的姿勢讓時云音非常不適應,她秀眉緊擰瞪著身上的男人,雙手不斷地試圖推開他。
可他的胸膛太過結實,她推不動。
推了十幾次,她終于是放棄了。
歐尊還是維持著壓著她的動作,墨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盯得她呼吸都收緊了。
這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要殺就殺要剮就剮,他現(xiàn)在這又是什么套路?
時云音抿著唇,索性也睜著深碧色的眸,跟他對視。
這次,歐尊看得清清楚楚,她的眸中,毫無任何懊悔的意思,甚至連一絲一毫的糾結、掙扎都沒有。
她壓根不糾結他會不會生氣,壓根不在乎他的情緒,她只想著用各種層出不窮的手段逃離他。
她只想跟沈墨顧景澤那一群男人搞在一起。
跟他們在一起,她一口一個“景澤”、一口一個“沈大哥”,又親密,話又多,不知道有多開心。
而跟他在一起,她就只是沉默,從他把她從賽馬場帶回來到現(xiàn)在,她一個字都沒說過,叫都沒叫他一句!
媽的。
他怎么會養(yǎng)這么沒良心的寵物?
他以前養(yǎng)的老虎獅子豹子們?nèi)羰遣恢矣谒,他絕不會手軟。
他應該把她丟出去,他還留著她干什么?
歐尊眼神帶著滔天的怒意,狠狠地盯著身下的女孩,腦海中告訴自己應該把她拎起來丟出去,讓她自己想通了后悔了回來求他,或者干脆把她吊起來打一頓,打到她哭著求他原諒為止。
然而腦海中這么想著,當他惡狠狠的視線落在女孩的粉唇上時,歐尊卻不可自控地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向來極端強勢,時云音瞪大眼睛,左右晃著腦袋想要擺脫開,可歐尊仿佛跟她杠上了,這次連渡氣都沒有給她渡,直接沒有給她呼吸的機會。
幾個來回,時云音快被他給吻昏了。
他在逼她。
逼她開口說話!
終于,時云音雙唇都麻了,麻到快要從嘴上掉下來了,她忍不住了,含糊地發(fā)出了反抗的聲音:“停下……”
歐尊動作驀地一頓。
停下。
這是她第一次露出她自己真實的這張臉、毫無遮掩地面對著他,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結果就是這么一個聽著就不爽的破詞?
“晦氣!睔W尊不悅地皺起眉頭,終于離開她的唇,長指捏住她的下巴,墨眸瞪著她,“重說!”
“……”時云音沒懂,重說什么?
“把‘停下’兩個字收回去。”歐尊不爽地道,竟認真想了想,又道,“換一句話說,說我吻技很好。”
“……”
時云音這下終于明白了這男人的意思,簡直無語,她第一句話說什么重要嗎?!
他這是什么古怪的儀式感?
“說不說?”歐尊瞇起眼睛,惡霸般地威脅她,“是不是還想繼續(xù)接吻?”
“……”時云音咬住下唇,存心想氣他,“你吻技很差!”
歐尊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下來,鼻尖抵住她的,冷冷問,“你會分辨吻技好壞?”
……為什么他的關注點會在這里?
“你還跟誰吻過?”歐尊用高挺的鼻尖頂她的鼻頭,逼問,“沈墨?顧景澤?還是你其他藏著的男人?”
時云音被他戳的鼻子疼,碧眸瞪著他,鉆空子罵他,“我跟狗吻過!
“什么品種的狗?”
“性別男!”
“……”
歐尊皺了下眉,像是明白過來她在說的狗是他,眉頭竟然舒展開了。
“諒你沒那么膽子!彼淅涞氐。
“……”時云音詫異,她罵他,他竟然不生氣?
但她此時被壓得很不舒服,不想去揣摩變態(tài)的想法,而是道,“你到底想說什么,說吧。”
歐尊扳過她的臉蛋,“不是應該你對我說?”
“也行!睍r云音道,“我們換個姿勢說可以么?”
這不是說話該有的姿勢好嗎?
他危險地道,“你又想跑?”
“我跑不掉,你也看出我不敢得罪你,否則我早就跑了!睍r云音實話實說道,“現(xiàn)在這是在你的房間,你的面前,我人在你的床上,我跑不了!
大概是后面兩句話取悅了歐尊,他冷哼了聲,“算你有自知之明!
“那你可以起來了?”她快被他壓得發(fā)麻了。
歐尊撐起身體,時云音本以為自由了,可歐尊卻在床頭靠坐著,大手一伸把她抓到自己大腿上坐著,雙手握著她的腰,讓她和近距離他面對面。
“……”時云音放棄了掙扎,至少不是被壓著身體緊貼,她主動開口道,“在禁區(qū)的時候,不小心摔死了你的小老虎,你抓了我,因為我不是人類,所以我索性裝聽不懂人話,然后借用被你綁住當寵物的機會,逃離禁區(qū)!
這是她的想法,其實她不用說他應該也猜到了。
歐尊嗯了一聲,挑起她一縷長發(fā)放在鼻間輕嗅著,“這點我可以原諒你!
“……”她有說過要他原諒嗎?!
歐尊又道,“繼續(xù)說!
她卻說,“沒了!
“沒了?”
“你還要我說什么?”
“魚兒小姐,時云音,”歐尊掀起眼皮看她,眸色幽深,“這兩個身份,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