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聽他自遠(yuǎn)方而來,專為佛門大興盡一份力,便愈發(fā)欽佩了。
他們知曉,也是這等佛法高深之人,越是不打誑語,以免沾染不必要的因果與罪孽。
在幾位佛修崇敬的目光中,寧修緣順利通過封鎖區(qū)域,直朝神樹而去。
相比于外圍的封禁,內(nèi)部的強(qiáng)者顯然更多。
各方豪強(qiáng),都在夜以繼日,時刻不歇攻伐神樹。
在他們眼中,神樹已然是強(qiáng)弩之末,大廈將傾了。
早一刻倒下,他們便能早一刻瓜分云夢大澤。
而神樹的身軀,更是龐大無比,即便如此多的修士展開攻伐,也依舊顯得稀疏。
如此一來,寧修緣靠近神樹,便愈發(fā)顯得微不足道了。
尤其是在神樹還未徹底倒下的時候,沒有人會關(guān)注一個佛修的動向。
他沿著神樹的枝干,凌空而上,直往云端而去。
同時,他也在不斷嘗試,以自身意念,溝通神樹的靈性。
唯有在神樹徹底死去之前,進(jìn)入云夢大澤,才有可能化解這一場浩劫。
否則,一切都晚了。
但這龐大的神樹,似乎已然徹底死去了。
屹立在天地間而不曾立刻傾倒,仿佛只是它的執(zhí)念。
寧修緣順著神樹的之感,一路往上,看到的只是不斷枯萎凋零的黃葉,每一片葉子,都像是一條扁舟,正在從云端,墜入空亡絕寂的深淵。
哪怕他以意念呼喚神樹千百遍,始終得不到半點(diǎn)回音。
而在那神樹枝干之下,臨近大地的位置,不時傳來一陣歡呼。
經(jīng)過不斷地攻伐,神樹已然被撼動,愈發(fā)劇烈的晃動著,那些樹冠最高處的黃葉,也被斬斷最后的羈絆,不甘地凋零了。
站在一截枯干的枝椏上,寧修緣的感知尤為明顯。
他知道,神樹真得要倒了。
“莫非,云夢大澤的這場劫難,當(dāng)真躲不過去么?”
寧修緣心中一陣苦澀。
若非是為帶他離開破碎之地,這云夢大澤便也不會失去氣運(yùn),青嬋更不會失去那一半神女命格,便也不會有今時今日的災(zāi)劫。
如今,他趕赴神州,近在咫尺,眼睜睜看著庇護(hù)云夢大澤的神樹即將傾倒,卻無法阻止。
這種無力感,必將成為往后的遺憾。
五萬年的放逐,令他明白,有些事一旦發(fā)生,便會永遠(yuǎn)成為過去。
若今日救不了云夢澤,即便他日修成帝道,屹立天地巔峰,依舊是此心難安!
“既是如此,反倒不如盡力一戰(zhàn)!”
一念至此,寧修緣索性將心一橫,眉宇間生出無盡的霸氣與殺伐。
“今日這場惡戰(zhàn),只怕在所難免了!”
三太子道:“方才來時,我見這些神州修士,最高只有八境修為,若是你我聯(lián)手,再加上一塊混沌龍碑,自然不懼一戰(zhàn),唯一該考慮的,便是九境強(qiáng)者!”
“若是一兩尊九境,倒也無妨,我自有斬敵之法……”
寧修緣話還未說完,便聽三太子道:“你既然有斬殺九境的手段,那便可以一戰(zhàn)了!境界越高,越是惜命,若果真有九境強(qiáng)者出手,你只斬一尊,便會令其忌憚,我們便有退路!”
“那便戰(zhàn)吧!”
“修行路上,沒有絕對的勝券在握,有時候明知兇險,依舊要戰(zhàn),哪怕敗了,也總好過什么都不做……”
一聲低語,一陣刀鳴。
這一刻,寧修緣腳踏神樹之巔,手中握著一柄神刀,名曰:葬天!
先前的佛力,悉數(shù)消散,舍利子也徹底沉寂,唯有一身帝道的法力流淌,震徹八方,在虛空中涌現(xiàn)陣陣驚人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