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白菊笑呵呵道:“還能有什么?無法是王妃沒用,吃里扒外,不幫著家里,我聽了都覺得牙疼,王妃早就是定北王府的人了,憑什么還有幫著娘家?”
聽她吐槽,紀茗心也忍不住笑了,世人就是這么矛盾,一邊說著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一邊還忍不住想要靠著女兒給家中撈好處。
嫁女兒要高嫁,最開始考慮的并不是女兒以后過的好。
她搖搖頭問:“還有嗎?”
白芍沒好氣道:“她成日里不干正事,就愛聽人嚼舌根,世子妃還助著她!
白菊對她的指責(zé)十分不服:“我也沒耽誤做正事呀,嚼舌根有嚼舌根的好處,你不愛聽,就連說都不讓別人說嗎?”
說著她有些疑惑道:“老王妃似乎還說王府若是有什么不好,王妃也別想好過,后來不知又說了什么,聲音沒那么高,我就沒有聽清楚。”
紀茗心心中一動:“然后呢?老王妃走的時候是什么表情?生氣嗎?”
白菊臉上露出了幾分疑惑:“說來也有些奇怪,當時吵的那么兇,可是老王妃走的時候面上卻似乎并不是很生氣的樣子!
紀茗心心中了然,信陽老王妃手上怕是捏著王妃的把柄,所以王妃這些年才一直忍耐。
紀茗心白日里睡了覺,晚上也不困,便在燈下邊看書邊等穆連城。
卻不曾想穆連城一直到深夜才回來。
“怎么這樣晚?”
紀茗心起身上前道,只是還沒走進,就聞到穆連城身上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她忙問:“你受傷了?”
說著要上前查看他的情況。
穆連城后退了兩步阻止她道:“別擔(dān)心,我沒事,都是別人的血。”
聽他這么說,紀茗心更擔(dān)心了:“你又遇到了刺殺?”
穆連城搖頭:“不是,我先去洗漱一下,一會兒跟你說!
說著他進了里間的浴室。
紀茗心看他行動無礙,知道他沒有受重傷,不過她剛剛已經(jīng)眼尖地看到了穆連城的肩上有兩處地方被劃開了,想來受了傷。
于是去找的自己的醫(yī)藥箱。
不一會兒穆連城出來,只穿了一件薄綢中衣,紀茗心一眼就看到他肩上的傷口又裂了,有血滲了出來。
她拉著穆連城坐下,幫他處理傷口,見肩上被劃開好大一個口子,幾乎深可見骨,她沒好氣道:“這樣重的傷,你回來不先包扎傷口,還跑去洗澡,若是感染了就麻煩了!
穆連城見她小心翼翼地幫自己處理傷口,臉色好轉(zhuǎn)了過來:“不過是個小小的傷口,這不是有你這個神醫(yī)在嗎?”
紀茗心知道他是怕自己聞到血腥味難受,才一進門就洗漱,心中感動,自然也就板不起臉了,無奈道:“我是神醫(yī)也不能讓你立馬就好,傷口感染了受罪的還不是你自己。”
穆連城想說這點傷其實不算什么,不過看紀茗心神情認真地幫他縫合傷口,便道:“說起來你還真是我的福星,自從認識你,我受傷的時候少多了。”
紀茗心笑了笑:“我還記得回盛京的路上,將你從江里撈起來的時候,你就只剩一口氣了,你以前也有那樣危險的時候嗎?”
穆連城笑嘻嘻道:“那倒是沒有,我其實還是很惜命的,不過什么時候,身邊都回帶足了人。那回是情況特殊,對敵人估計不足。不過我運氣好,遇到了你。”
紀茗心手上十分利索地將傷口縫好:“遇見我,也不見得是好運。”
穆連城臉上的笑意凝了一瞬:“你又猜到了?”
紀茗心拿起一個小瓶子給她的傷口上撒藥:“眼前也就這么幾件事,護國公府還沒有動靜,而成勇侯府全家已經(jīng)都被關(guān)進了大牢。那么你今日辦的事,必然跟成勇侯府有關(guān)。成勇侯府的罪名是通敵,通的是哪個敵?漠北倒是最可能的,可看諾敏那日的情形,漠北顯然沒有參與進來。那就只有西楚了!
她其實一點都不喜歡去想這些東西,每每認真想一回,都沒什么好事。
她邊說邊用紗布將穆連城肩上的上包了起來。
穆連城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別這樣說,容櫻好幾年前就進了王府,這些事本來就是沖著定北王府來的,跟你沒有關(guān)系。”
紀茗心看著他肩上剛包好的傷:“我知道!
嘴上雖然這么說,但紀茗心心中清楚,如果不是因為她,楚太子不會一直待在大夏,親自處理這些事。
穆連城順著她的目光摸了摸自己肩上包扎好的傷口:“不用心疼我,天牢里用了刑,從成勇侯口中挖出了一些東西,今晚我順著線索摸到了西楚在盛京的一處據(jù)點,里面的人觸不及防,被一網(wǎng)打盡了!
紀茗心皺眉:“這幾日形勢這樣緊張,容櫻身死,成勇侯府被下獄,對方怎么還待在哪里等著你上門?”
穆連城愣了一下:“我也覺得今日順利的有些過分!
紀茗心的目光又落到他的肩膀上:“這世上能傷到你的人不多吧,也許是對方做了充足的準備?”
穆連城凝重道:“不像,雖然有那么幾個高手,可這畢竟是在盛京,他們哪里來的底氣覺得能拿下我?”
紀茗心撫了撫他的眉心:“想不明白就算了,也許是我們想多了!
穆連城心里清楚事情沒有那么簡單,但見紀茗心大著肚子,還深夜等他回來,又為這些事憂慮,他不由覺得心疼,便不打算再說什么。
次日一早,紀茗心天不亮就醒了過來,穆連城聽到動靜,睜眼就見她額頭全是汗,連忙起身問:“怎么了?做噩夢了嗎?”
紀茗心半晌回不過神來,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做這樣的噩夢了。
穆連城將她摟緊懷中輕聲哄著:“別怕,只是夢,我在呢!
紀茗心想著夢中的場景,久久無法平靜下來:“我有不好的預(yù)感,白菱出事了!
穆連城聽她說的鄭重,也不敢不當回事,立馬起身道:“我?guī)湍闳ゲ椋瑢嵲诓恍,我們直接去問蕭長嬴!
紀茗心點了點頭,起身穿好衣服,問白芍昨日派去盯著蕭長嬴的人有沒有送信回來?
白芍搖頭:“沒有!
紀茗心跟穆連城對視一眼,都覺得事情不對勁。
昨日派去的是穆連城的暗衛(wèi),無論有沒有查到什么,也該有回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