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寶圖的事情到此為止算是徹底了結(jié)。
雖然傅長安的言行讓紀茗心不舒服,但傅家也算永遠從這件事中脫離出來了。
至于到了傅淮南手上的傅家以后能走多遠,那也不是紀茗心該操心的。
回盛京的船上,好幾日白芍都對紀茗心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除了該做的事情,多余一句話都不肯說。
這日白菊做了熱騰騰香噴噴的魚湯,紀茗心一口氣喝了一大碗,本來還想喝,不過見白芍欲言又止,她停了下來,無奈道:“你要說就說,總給我擺臉色算怎么回事?”
白芍道:“我說你也不聽,白浪費口水做什么?”
紀茗心知道她是不滿自己懷著身孕還去冒險:“我這不是沒事嗎?總不能懷了孕就什么都不做,這可是十個月呢!
“你沒事那是運氣好,我聽跟去的人說了,你可是掉進了機關(guān)里,可想而知當時的情況有多兇險,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難道也不顧慮腹中的孩子?”
白芍想到那些人說的險況,現(xiàn)在猶自覺得揪心。
紀茗心怎么可能不顧及腹中的孩子?
她去之前就做了萬全的準備,不僅就自己的底牌都拿了出來,而且對整個玉靈山的情況都了如指掌。
甚至這次出現(xiàn)在玉靈山的人,她也都心中有數(shù)。
若非如此,她怎么可能親自去冒險?
不過這些話她都沒有辦法跟白芍說,因為她知道白芍是真的關(guān)心她,不愿意她有一點的閃失。
她笑著道:“是我錯了,我以后再不這樣了,行么?”
白芍見她平安回來,其實心中的氣已經(jīng)消了,不過是心中后怕,更不愿意她以后還這樣冒險罷了。
聽到她的話,哪里還繃得住,自己也笑了起來:“你說你好端端的一個世子妃,一點都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這要出了點什么事,可叫人怎么好?”
紀茗心見她態(tài)度軟了下來,連忙再接再厲:“這一次是情況特殊,我不去不放心,以后肯定也不會有這樣的事了,你放心吧!
白芍斜了她一眼:“我還不知道你,半點都閑不住,沒事兒也能折騰出事兒來!
說著收拾了桌上的湯碗,“湯好喝也少喝些吧,一會兒還要用膳呢!
紀茗心連連點頭:“這河上現(xiàn)撈的魚鮮,你也去喝點!
白芍退了出去,正好穆連城走了進來,看著白芍的背影調(diào)侃道:“又吃掛落了,你這丫頭脾氣倒是大,這都幾日了,還沒個好臉色!
紀茗心神色有些落寞道:“她也是關(guān)心我!
穆連城坐下喝了杯茶道:“你運氣倒是不錯,身邊都是難得一遇的忠心人。”
要知道世家大族公子姑娘身邊的人,都是從累世的奴仆中精心挑選,從小培養(yǎng)的,可即使這樣,也不能保證個個忠心。
紀茗心苦笑:“你這話怎么聽著像是在嘲諷我,如今也就剩白芍和白菊兩個了!
她身邊白字頭的丫頭原本有五個的,不過值得欣慰的是,真正有問題的只有一個白術(shù)。
“我就是隨口一說,這種事有什么好嘲諷的。你都不知道定北王府這些年出了多少的探子和細作,更不用說被策反的奴仆,簡直層出不窮。”
對于他們這些人家,這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避免的事情。
比起這些,紀茗心身邊的這幾個人,著實算不了什么。
對于這件事,紀茗心也沒什么好說的,陰謀與背叛,這好像就是上層社會永恒的旋律。
她轉(zhuǎn)而道:“你這一趟算是勞而無功,皇上那里打算怎么交代?”
穆連城看著她意味深長道:“這不是有你嗎?那玩意兒你拿著只會引來麻煩!
“你怎么知道那東西在我手中?”
紀茗心其實并沒有打算瞞著穆連城,如他所說,玉璽在她手中除了帶來麻煩沒有半點用處。
穆連城道:“我那日著急找你,去的只比傅長安晚一步,看到了他從你手中拿到那一箱子玉璽。你當時還在生他的氣,我覺得那里面如果有真的玉璽,你不可能那樣輕易給他。”
紀茗心沒有想到穆連城倒是比傅長安更了解她。
“你說的沒錯,我在他趕到之前就將真的玉璽藏了起來,不過小舅舅和楚凌云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知道那一箱子玉璽里沒有真的了!
他們既然對傳國玉璽勢在必得,應(yīng)該是有所了解的,不可能一直分辨不出真假。
這樣一來,勢必會懷疑到她的身上。
紀茗心取出自己隨身帶著的一個盒子,從里面取出一枚黑漆漆的印章,遞到穆連城手上:“就是這個了,你拿去給皇上吧。”
穆連城有些意外:“你就這么給我了?”
他將那印章翻來覆去看了看,好奇道,“你不是沒有見過傳國玉璽嗎?是怎么認出真假的?”
紀茗心簡單的將浮力的原理說了一遍:“我記得你跟我說過,這枚玉璽的材質(zhì)不同,所以我才想出這個法子的!
穆連城本是聰慧之人,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不過還是有些震驚:“這都能想得到,有時候我真覺得你不像是這個世上的人!
紀茗心一怔,不得不說穆連城其實很敏銳,不過她隨即笑道:“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商人常用這樣的法子辨別金銀的真假!
她來了這里以后,只出了幾趟門,就再不敢輕視古人的智慧。
他們雖然不懂浮力的原理,但對這些東西的應(yīng)用卻很廣泛,只是這些都是從大量的實際經(jīng)驗中總結(jié)出了的,不會外傳,也不容易引起人們的重視罷了。
穆連城倒也沒有糾結(jié)這個:“皇上只是讓我來看著,并沒有說一定要拿到傳國玉璽,我覺得皇上應(yīng)該另有安排!
紀茗心沉吟片刻道:“可那些日子,玉靈山上出現(xiàn)的人就那么些,并沒有其他的人出手的痕跡,皇上如果另有安排,他安排的人必然就在其中。諾敏和楚凌云都不可能,所以是……”
傅長安。
這三個字紀茗心沒有說出口,但兩人都心知肚明。
穆連城沉聲道:“真相如何,這次回京便會有結(jié)果!
紀茗心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她又說不上來,目光落在穆連城手中的玉璽上:“這東西怎么辦?直接交給皇上嗎?”
如果皇上真的另有安排,紀茗心有些懷疑這樣做是不是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