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進陵墓她就發(fā)現(xiàn)了異常,那些長明燈能夠正常點燃只說明了一件事。
那就是這個陵墓并不是封閉的。
可如果王老頭沒有說謊,正門的入口早就已經被封死,而他們進入的這個入口又從沒有被打開過,那這就說不通。
直到那條裂縫出現(xiàn),她站在邊上,那個感受到有風自下面吹來,便確定,這里應該也是一個出口。
這里又是一個巖洞,跟她們進去時候的那個有些像,又不太一樣。
那個巖洞幾乎看不出人工的痕跡,但這里,一個個的洞穴很明顯是有人專門挖出來的。
她在里面轉了一圈,就明白了。
這里才是真正藏了寶藏的地方。
上面那些大多是金銀珠寶,但認真算起來并不值錢。
這里就不一樣了,各種古玩器具,名家字畫堆滿了好幾個洞穴。
就是現(xiàn)代的博物館怕都不能比,這才是一個王朝真正的底蘊。
紀茗心想如果真的有那所謂的傳國玉璽,在這里的可能性比在上面大多了。
她原本并沒有打玉璽的主意,反正那也不是她該擁有的玩意兒。
可現(xiàn)在嘛,送上門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只是這里的東西實在太多了,自己一件件翻找過去,不知道要找到那年那月。
她想了想,如果自己有一件十分重要的東西,會把它放在什么地方?
那一定是最不起眼,最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于是,她找到了放金石印章的地方,還有什么比將一個玉璽藏在一堆的印章中更安全呢。
反正他們這些后人又沒有見過真正的傳國玉璽。
最后,紀茗心果然在角落一個不起眼的箱子里找到了一箱子一模一樣的玉璽。
她拿出一個對著火光看了看,那上面果然刻著八個大字: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紀茗心扒拉了一下箱子里其他的,起碼肉眼是看不出有什么區(qū)別。
她摸著下巴琢磨了一下,都帶走是不可能的,就是帶出去,怕是也會引來追殺。
畢竟想要這東西的人不是一個兩個。
她琢磨了半晌,只好先去找出口。
這里很大,紀茗心繞了好大一圈,才找到一扇門。
不過這扇門是一整塊的大石頭。
紀茗心打著火把找了半晌,才在灰塵覆蓋的地面找到一個印痕,她來之前看過一些這個時代的機關術,上面正好有這一種。
她找了一塊石頭朝那印痕的地方使勁砸了下去,然后就聽到一聲咔嚓聲。
紀茗心連忙退后一步,然后那石頭轉了一個方向,露出一個僅容一人出入的口。
不知在里面過了多久,外面現(xiàn)在已經天黑了,紀茗心給自己的人發(fā)了個信號,然后開始四處轉悠。
她很快發(fā)現(xiàn)這里雖然還在玉靈山,但已經到了山腳的位置。
而且這里跟她們來的地方似乎是兩個方向。
這也意味著她的人便是收到信號,也不可能很快趕到。
她走了片刻,走覺得又累又餓,正好看到一條河,就打算停下來休息。
運氣好的是,河里有魚,想著她很有先見之明地在隨身攜帶而荷包里裝了各種調料,紀茗心搖著頭苦笑了一下。
事實上,自從來到這個時代,她幾乎從來沒有孤身一人在野外待過。
她在附近找了些易燃的柴火,然后從河里撈了條魚,用匕首處理干凈內臟,便開始烤魚。
這玩意兒平時看別人做挺容易的,可自己動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簡直是個災難。
一開始火太大了,紀茗心等火燃過去一點才又將已經有些焦的魚架上去烤。
這次總算好了一些。
也就是這個時候,有人往這邊掠了過來。
紀茗心警覺地道:“誰?”
很快一個極為年輕的男子從林中走了出來,對著紀茗心躬身道:“主子。”
“天樞?”紀茗心有些意外:“你怎么這么快就到了?”
叫天樞的男子走到紀茗心的身邊,見她沒事才放下了心,回道:“主子之前不是就讓咱們來探路嗎?我們幾個在這山上轉了好幾圈,我覺得這個位置很特別,似乎是這一帶地勢最低的地方。今日里面里面?zhèn)鞒鲋髯拥暨M了什么機關里。我便想到了這里!
說到這里,他面上露出笑意,“原本只是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碰對了!
紀茗心點頭:“既然你到了,就讓別人別過來了,那邊怎么樣了?”
天樞道:“你失蹤后,穆世子刺了諾敏公主一劍,還是楚太子說您可能還活著,他現(xiàn)在正發(fā)了瘋一樣找您。其他人嘛,還在找傳國玉璽!
紀茗心道:“讓他們先找著吧。”
說話的功夫,一股焦味傳來,紀茗心啊了一聲,連忙回身去拯救自己的烤魚。
天樞見自家主子這樣狼狽,不由覺得好笑又心酸,連忙上前道:“我來吧!
紀茗心將魚翻了個面:“還好火小,我自己來吧,那些人不知什么時候就會找到這里,我們還有事情要做!
她指著自己剛剛出來的溶洞道:“真正的寶藏在那里面,都是分門別類好的,你去找到一個裝印章的箱子,在角落里,我已經打開了,你一進去就能看到。然后將箱子帶到這里來!
剛剛撈魚的功夫,她突然想到了怎么從那幾十個一模一樣的玉璽中找到真正的傳國玉璽。
天樞對她的吩咐沒有任何異議,聽了吩咐,徑直往那邊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紀茗心的心中踏實了一些。
以北斗七星命名的七個人是她手上真正的底牌。
他們都是她這些年在外面行走的時候收羅的人。
她還根據他們各自的天賦,讓他們學了不同的技能。
當然,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功夫格外的高。
其中天權的功夫,更是可能超越穆連城的存在。
不過這些人她從來都沒有用過,所以哪怕連對她手中的勢力了如指掌的小舅舅傅長安都不知道。
紀茗心想,本質上,她就是個誰都不信任的冷情的人吧。
她的魚剛烤好,天樞就扛著箱子走了過來。
他顯然也看到了箱子里一堆的傳國玉璽,臉色有些一言難盡。
紀茗心烤的這條魚足有三斤,她一個人是吃不完的,便問天樞:“你要不要吃點?”
天樞看了一眼紀茗心手中的魚,在山中跑了這么一天,他又不是鐵打的,當然也餓了。
可紀茗心的手藝著實說不上好,那魚的一邊烤焦了,烏漆嘛黑的一團,看著像是被下了毒。
他咽了咽口水,見紀茗心還眼巴巴地看著他,只好一臉視死如歸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