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連城也不等她說什么,手中的長劍便射了出去。
諾敏擦著劍尖躲了過去,心有余悸地道:“穆連城,你瘋了嗎?”
他們還在陵墓里啊。
穆連城飛身上前,將劍拿回來,再次對諾敏出手:“不是想殺我嗎?來啊!
他平日里出手都會隱藏自己的真實實力,諾敏雖然知道穆連城的功夫很高,卻并沒有真正見識過。
此刻他一身戾氣,劍鋒所指,死傷無數(shù)。
諾敏眼睜睜的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人在穆連城的劍下血肉橫飛,只覺得心膽俱裂。
更可怕的是隨著穆連城的動作,剛剛安靜下來的宮殿再一次震動起來。
很明顯是他的劍氣觸動了里面的機關(guān)。
她情急之下對楚凌云道:“快阻止他啊!
楚凌云身為一國太子,需要他出手的時候其實并不多,所以并沒有人知道他的功夫其實不錯。
來之前,他也以為自己對上穆連城是有一拼之力的。
可現(xiàn)在眼看著穆連城發(fā)了瘋一般,不管不顧的攻擊諾敏,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穆連城的對手。
諾敏當(dāng)然就更不是了,穆連城出手不留半分情面,她即便死命抵擋,也不過幾個回合,身上就中了好幾劍。
眼看楚凌云指不上,她心驚膽戰(zhàn)地提醒穆連城:“殺了我你也出不去了!
誰知穆連城毫不在乎,直接一劍刺穿了她的腹部:“那就都留在這里給她陪葬吧!
諾敏一驚,她實在沒有想到穆連城竟然是打著跟紀(jì)茗心一起去死的主意。
倒是楚凌云思緒還算清楚:“你冷靜一些,那只是一個機關(guān),下面應(yīng)該在什么地方,她可能并沒有死!
穆連城聽了這話,才將劍從諾敏的身上拔出來。
諾敏的腹部頓時血流如注。
她的人幾乎都被穆連城殺光了,楚凌云不得不上前幫她處理傷口。
穆連城在一旁的尸體身上將劍上的血擦干凈,然后抬眸看楚凌云:“你剛剛的話可是真的?”
楚凌云清楚地看到穆連城的眼中有一絲嗜血的猩紅,他知道自己若不說真話,對方怕是那一刻就會舉劍相向。
紀(jì)茗心掉下去的那一刻,他怕是就打定主意要讓這里所有的人都陪葬了。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給穆連城:“這是陵墓的圖紙,我來之前看了,上面有標(biāo)注那個機關(guān),雖然沒有具體說明,但這里畢竟是人工建造,總不可能是個無底洞!
說罷,他又環(huán)視了一眼墓室,震動越來越劇烈,墓頂已經(jīng)開始坍塌。
“還有,這里的東西雖然很多,但大多數(shù)都是些金銀珠寶,前朝的國庫可不止這些!
他剛剛大概翻找了一遍,這里看似東西不少,可真正稱得上價值連城的并沒有幾樣。
所以他有理由懷疑,那個機關(guān)的下面才是真正的藏寶之處。
穆連城一邊躲過墓頂?shù)粝聛淼氖,一邊看一遍那張圖,見楚凌云說的不錯。心中頓時生出了希望。
宮殿的門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打開。
他也不管那兩人,更是看都沒有看滿室馬上就要被湮沒的金銀珠寶,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這邊穆連城照著手中的圖去找紀(jì)茗心掉落的位置。
危機解除,諾敏大大地松了口氣,楚凌云帶她躲到了墓室的一個角落去上藥。
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她的血已經(jīng)流了一地,看著自己腹部的那個血窟窿,她氣息虛弱道:“你說的是真的嗎?紀(jì)茗心……真的有可能沒死?”
楚凌云給她上藥的手頓了頓:“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祈禱她沒事,否則,我們怕是真的走不出這里了。”
諾敏不服氣道:“不過一個穆連城而已,你剛剛就不該將那圖給他!
那可是他們的保命符,這墓室里機關(guān)無數(shù),想要困死一個穆連城簡直輕而易舉。
楚凌云搖頭:“不是穆連城,而是紀(jì)茗心,你太不了解她了。”
他雖然也不敢說十分的了解紀(jì)茗心,但有一點是確定的,她來這一趟一定做好了充足的準(zhǔn)備,甚至自己死的準(zhǔn)備。
諾敏不了解他說的話,不過她知道楚凌云不會信口胡說,有些頭疼道:“現(xiàn)在該考慮的是,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吧?”
她發(fā)現(xiàn)只要碰上紀(jì)茗心,她的計劃就沒有成功過。
楚凌云幫她把傷口包扎好,起身道:“先離開這里再說吧。”
他雖然答應(yīng)了幫忙除掉穆連城,可也不過是順勢而為。
來這里真正的目的還沒有達(dá)到。
諾敏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你還真的相信那傳國玉璽在這里?”
楚凌云道:“至少這一百多年,從沒有人進來過,玉璽在這里的可能性很大,不是嗎?”
諾敏被人扶著站了起來:“就算在,那人怎么可能讓你拿走?”
楚凌云道:“這就只能各憑本事了,他自己惹了這么多的麻煩,現(xiàn)在可未必有功夫找東西。”
諾敏笑了一下:“也是,若是找不到紀(jì)茗心,穆連城這次不鬧個魚死網(wǎng)破才怪!
她忍著疼痛跟上楚凌云的步伐,這里坍塌的很快,不過片刻的功夫,已經(jīng)成了一片廢墟。
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么多金銀,就這么被埋在這里嗎?”
楚凌云不屑道:“那些算得了什么,跟傳國玉璽放在一起的才是真正的寶藏!
聽出她語氣中的嫌棄,諾敏抿嘴道:“你知道什么,我們漠北窮的很,每年凍死餓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哪能跟你們富庶的大楚比?”
楚凌云聽到這話,沒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說起來,你一個公主安享尊榮也就是了,何必這樣折騰呢?”
諾敏絕對是他見過的最能折騰的女人。
雖然同樣的紀(jì)茗心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但他很清楚紀(jì)茗心根本沒有什么野心。
做什么都像是隨手而為。
諾敏道:“你看我像是能安享尊榮的命嗎?在我們漠北,除了王后生的,其他的公主,只有兩種,有用的和沒用的。我若是沒有用,就只能成為那些王公貴族的玩物!
她說話的語氣淡淡的,楚凌云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沒有再說話。
其實兩國的風(fēng)俗雖然不同,但同生在皇家,區(qū)別又能有多大呢,他這個太子,不也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嗎?
另一邊,紀(jì)茗心雖然從那條裂縫落了下去,但她早有準(zhǔn)備,計算著距離,在快要掉底的時候,將身上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插進了石壁。
然后借力用輕功一點一點落了下去。
這洞比她預(yù)估的深一點,她落地的時候有些脫離,不過好在一點傷都沒有。
摸著自己的肚子,她覺得自己還是幸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