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茗心也想起一些關(guān)于他的傳言,不由問:“你以前真的住在青樓里嗎?你在那里做什么呢?”
他雖然既然沒有碰過那些姑娘,總要有事情做吧。
穆連城看著她認真解釋道:“其實那大部分時候都不是我,而是江遠舟,他的易容術(shù)不錯,那些人也認不出來,我會趁著這些機會跑到外面去!
紀茗心還是第一次聽穆連城說起他的紈绔生涯,原來都是假的,盛京城從來沒有真的困住他。
“去外面做什么呢?”
穆連城笑了笑:“一開始就是好奇,不過那時候年紀小,也沒有走太遠,后來認識了師父,就跑去練武了!
“你想學武有的是途徑吧,為什么還要自己拜師?”
別說定北王手下不知有多少能手,就是穆連城的母親,也是出身江湖武學世家,他想學武完全沒有必要自己去找?guī)煾浮?br>“我從小身邊就有很多人保護,所以父王最初讓我習武的時候,我并沒有上心,可是跑到外面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總有別人護不住我的時候。”
他的嗓音淡淡的,莫名就讓紀茗心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她早就知道穆連城能有如今的武學成就,不可能僅憑天賦秉異,必然是經(jīng)過一番苦練的。
可擁有他這樣出身的人,若不是經(jīng)歷了什么,怎么可能下定決心苦修武藝?
紀茗心突然就不想再提起那些,她靠在穆連城的懷中笑道:“看來咱們倆還真是有緣分的,就這么陰差陽錯拜了同一個師父。”
這世上的巧合多了,是以她以前從未認真考慮過這件事對她和穆連城的意義。
但其實在他們兩人真正認識之前,就已經(jīng)是師兄妹了。
穆連城也笑了起來:“看來你當初會選我,不是沒有理由的!
紀茗心摸了摸他的臉:“當然是有理由的,因為你長的好啊!
穆連城無奈:“哪有姑娘嫁人是看對方的臉的,你這樣不怕吃虧嗎?”
“你想多了,其實就算你真的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紈绔,也是我高攀了,有你這樣的身份地位容貌,什么樣的姑娘娶不到啊!
皇上雖然顧忌定北王府,但對穆連城也算有幾分真心,他若是打定主意要娶什么人,未必求不來。
“你才是想多了,你是沒有見過那些姑娘之前看我的眼神,好像看一眼都會臟了眼睛一樣。這樣的人,就算強娶來又有什么意義?”
紀茗心回頭看他,見他神色淡漠,仿佛說的不是自己一般,她輕笑:“他們當初有多高傲,現(xiàn)在怕是就有多后悔,看我現(xiàn)在過的這么好,估計悔的腸子都要青了!
她現(xiàn)在絕對是盛京城最令人羨慕的女子了,從一個落魄侯門嫁進了定北王府,穆連城成婚后更是浪子回頭,再沒有出現(xiàn)在青樓楚館。
穆連城一只胳膊抱著她淡笑道:“那就讓她們后悔去吧。”
兩人一起笑出了聲。
第二日一早,管事就來通知說平王世子夫婦來了。
紀茗心起的晚,這時候才吃早膳,聞言看向穆連城。
穆連城給她夾了一個素包子:“先吃東西,誰規(guī)定了他們上門咱們就非得見的!
紀茗心不解道:“你的意思是,咱們不見人,這不好吧?”
穆連城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轉(zhuǎn)頭對管事的道:“你去跟王妃說一聲,說世子妃今日不舒服,就不去見外客了。”
管事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紀茗心,終究什么都沒有說,答應(yīng)著退下去了。
穆連城這才回頭對紀茗心道:“你去了能說什么,他們上門賠罪咱們就原諒,那豈不是顯得太好說話了?”
紀茗心覺得憑著昨日發(fā)生的事情,自己就是對張婉茹立馬冰釋前嫌,她也不會覺得自己是什么好說話的人。
不過也明白了穆連城的意思,橫豎這梁子已經(jīng)結(jié)下了,哪里是說兩句場面話就能解決的。
現(xiàn)在若是原諒了,以后再拿出來說事,就顯得她小肚雞腸。
還不如把過節(jié)就這么留著,以后不打交道也就是了。
紀茗心若有所思地看著穆連城,她發(fā)現(xiàn)但凡穆連城在的時候,他從來都不用自己出面。
但凡有為難的事,穆連城都會擋在她前面。
穆連城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抹了把自己的臉:“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是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紀茗心笑道:“沒有,只是覺得你今日格外的好看!
穆連城突然被她這么夸,耳根泛上了淡淡的粉色,不過嘴角還是翹了起來,他看著紀茗心道:“你今日也很好看。”
紀茗心:“……”
心情莫名就變好了。
兩人就這么磨磨蹭蹭一頓飯的功夫,外面已經(jīng)有人來回說平王世子夫婦離開了。
紀茗心伸了個懶腰,撇嘴道:“這么快就走了,看來也沒有多少誠意啊!
穆連城轉(zhuǎn)頭見她又窩到了軟塌上準備看書,將人拉起來道:“你這些日子怎么總是犯懶,剛出完飯就歇著,還是出去走走吧!
紀茗心有些不情愿,她也發(fā)現(xiàn)自己這些日子格外犯困:“大概是盛京的天氣太冷了,我在蜀中的時候從來沒有這樣。”
穆連城不置可否,朝窗戶外看了一眼:“今日天氣不錯,現(xiàn)在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咱們就走一會兒,你不是說這莊子上的風景好嗎?總待在屋子里有什么意思!
紀茗心想想也是,只好起了身,穆連城親自幫她穿好披風,拉著她去院子里了。
誰知走了沒幾步,就聽到有人在彈琴。
紀茗心愣了愣,然后才有些意外地問:“這莊子上竟然還有人會彈琴?”
穆連城的臉色有些不好:“你忘了你昨日留了一位大才子呢!
這話怎么聽著哪里不對呢?
紀茗心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孟聽白,奇怪道:“他怎么還沒走?”
穆連城冷哼:“你以為孟聽白是什么省油的燈,你讓喝那么大三杯酒他就喝,顯然是故意的。他在皇上面前怕都沒有這么好說話過!
紀茗心其實對孟聽白并不了解,聽到穆連城的話不由問:“那他在皇上面前是什么樣子?”
穆連城翻著白眼道:“還能是什么樣,假模假樣唄,成日里裝的像個不染塵埃的高山隱士,皇上數(shù)次請他出仕,他都說自己年紀還小,需要多歷練,既然這樣做什么要參加科考,還待在盛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