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jì)茗心瞪了他一眼:“占我便宜?”
穆連城立馬改口:“不,我的是你的,你的也是你的!
“這還差不多!
紀(jì)茗心其實并不在意這點事,不過是跟穆連城說完坐下喝茶。
穆連城卻突然想起當(dāng)初她在江面上救了自己,口口聲聲要銀子才救人的場景,眼角不自覺的彎了彎。
顧清澤從外面進來,見紀(jì)茗心也在,有些意外,不過想著兩人新婚燕爾也可以理解。
對紀(jì)茗心行了一禮:“世子妃!
然后看著穆連城打趣道:“你這是又去哪里發(fā)了財,竟然請人吃飯,這一頓可不便宜!
穆連城得意洋洋道:“我娶了一個有錢的媳婦呀。”
顧清澤倒是沒有想到醉云樓是紀(jì)茗心的,他只是覺得紀(jì)茗心既然在蜀中富商的外祖家長大,嫁妝多一點也是正常的。
不過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當(dāng)我不知道,你離京前狠狠的坑了蕭長嬴一筆,你也太黑了,那可是四十萬兩,將賭坊都掏空了,你是故意想氣死蕭長嬴的吧?”
穆連城翻了個白眼:“你會不會說話,什么叫坑?我拿著真金白銀在賭坊下的注,這叫愿賭服輸好不好?”
“那也是你占了便宜。”顧清澤覺得這人真是越來越厚臉皮了。
這種事若是放在別人身上,隨便放點銀子意思意思也就完事了,偏他大張旗鼓下了兩萬兩。
“他們拿我的婚事做賭注,還不許我下注,這是什么道理!蹦逻B城狐疑地看著顧清澤,“別跟我說你沒有從中賺一筆。”
這家伙也是最早知道他會娶紀(jì)茗心的人之一。
顧清澤樂呵呵道:“我可沒有世子的大手筆,不過下了五千兩。”
紀(jì)茗心差點笑出聲,難怪穆連城跟他能混到一起,果然是人以群分。
穆連城好奇地問:“蕭長嬴把錢給你了?”
顧清澤搖頭:“剛說了,你一成親就去取了銀子,把賭坊掏空了,我去的晚當(dāng)然沒錢,不過蕭長嬴打了欠條!
穆連城一臉幸災(zāi)樂禍:“說了半天,你是沒有拿到錢心里不平衡吧!
顧清澤冷哼:“你也別高興的太早,當(dāng)初你急著離開,蕭長嬴拿你沒辦法,如今你可回來了,以他的性子,你以為他會白白送你四十萬兩?”
穆連城不以為意:“那又如何?錢到了我手中,他還想要回去不成。”
顧清澤嘖嘖道:“你未免也有些小看蕭長嬴了,不過也不怪你,這些年宣王府勢大,平王府不聲不響的,人們都當(dāng)平王一系平靜無爭,若不是這些日子朝堂亂了起來,還看不出來呢?”
穆連城點頭:“看來將宣王府架在火上烤也有平王的手筆?”
顧清澤嘆氣:“皇上身體還算強健,皇子又多,如今這才到哪里,這些人也太沉不住氣了!
紀(jì)茗心聽兩人漸漸聊到嚴(yán)肅的話題,也不插嘴,只坐在一邊吃點心,穆連城時不時給她倒杯茶。
顧清澤雖然知道穆連城是真心愿意娶這姑娘的,可看到兩人的相處,還是有些詫異,畢竟他是跟穆連城一起長大的,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副模樣。
他不由轉(zhuǎn)了話題:“盛京城的這些破事你應(yīng)該都知道了,不提也罷,漠北到底怎么回事,我聽見又要議和,朝臣這幾日為了這個吵得不可開交,他們也不嫌煩,天天老調(diào)重彈,說什么漠北人想打就打,想議和就議和,當(dāng)咱們大夏是什么?”
穆連城知道朝臣有不少人都持著這樣的觀點,漠北時不時南下劫掠一番,這簡直是對大夏的挑釁。
他神情凝肅道:“又有人說我父王了?”
因為定北王是同意議和的,這不免讓有些人覺得定北王擁兵自重,卻不愿跟漠北人死磕。
紀(jì)茗心也是聽到這里,才明白皇上為什么擱置了讓穆連城入朝的計劃。
現(xiàn)在大概有不少人在討伐定北王,穆連城若是入朝,肯定會受牽連,這并不是皇上的本意。
顧清澤嗤笑:“那些人說的冠冕堂皇,其實還不是為了自己的那點私心。還有我聽說王氏的嫡子死在了北疆,王家找皇上鬧了好幾回了!
說著他不著痕跡地瞄了紀(jì)茗心一眼,他的消息比別人多一些,知道是紀(jì)茗心以戰(zhàn)場抗命為由親手殺了王隆。
紀(jì)茗心一手把玩著茶盞漫不經(jīng)心道:“看來皇上快要傳召我了!
穆連城沖她微笑道:“別怕,皇上是講道理的人!
顧清澤目瞪口呆,他可一點都沒有看出眼前的小姑娘有一點點害怕的樣子,而且皇上講道理嗎?
他輕輕搖頭:“皇上什么態(tài)度不好說,但王家,可不是好招惹的!
在關(guān)系到定北王府的事情上,只能說大事皇上絕不會糊涂,可這樣的小事,大概要看心情了。
王家這樣的世家大族,姻親遍地,勢力盤根錯節(jié),若是拼了全族之力要討個公道,怕是很難善了。
穆連城冷笑道:“王家若是安分守己也就罷了,如果非要找死,也就別怪我了!
顧清澤好奇道:“你早就有應(yīng)對之策了?”
穆連城沒打算細(xì)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顧清澤擺擺手:“我可不想知道,王家這些年一直往軍中送人,打的什么主意也不是沒人知道,可他家終究有個宣王世子妃,宣王若是再進一步,皇上固然不想定北王府獨大,但也未必愿意再多一個尾大不掉的后族。”
穆連城嗤笑一聲:“你說什么夢話呢,你看宣王如今的情勢像是能更進一步的樣子!
宣王府如今分明已經(jīng)聲勢烜赫到了極點,再多往前一步怕就是萬丈深淵。
“便是這樣,王氏也不可能在軍中脫穎而出!
顧清澤堅持己見。
穆連城對此不置可否,有什么不行的,其實說到底還是人不行,王氏若真能出來一個人才,未嘗不能在軍中有所建樹。
可王家人本末倒置想要靠著裙帶關(guān)系在朝中鞏固勢力,然后往軍中安插人,還都是些扶不起的爛泥。
就這樣還想和定北王府爭鋒?
紀(jì)茗心也想到了這些,笑盈盈道:“王氏若真來找麻煩,那只能說明當(dāng)家人腦子不清楚,不足為慮!
顧清澤現(xiàn)在對紀(jì)茗心好奇死了,敢領(lǐng)兵救援,陣前殺人的女子,他還是頭一次見呢。
聽到紀(jì)茗心的話,立馬問:“何以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