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張了一下,以為是小偷,姜彤緩緩抓起廚房的一把刀,貼著墻角朝著門口慢慢挪去,豎起耳朵。
門“吧嗒”一聲,從外面打開了。
“誰?”姜彤舉起菜刀就要嚇唬對方——
“是我!币坏篱W電從窗外落下,眼前高大的,淋成落湯雞的男人,出現(xiàn)在她眼前。
姜彤愣了一下,咽了咽口水,“我以為小偷進來呢!沒想到是你!
她的心臟還因為緊張怦怦直跳,手里的菜刀沒拿穩(wěn),就要掉在地上。
厲璟辰反應(yīng)很快,一把將她扯過來,生怕刀子不小心砸到她。
“你就不能小心點?就知道干些讓人擔(dān)心的事!
男人熟悉的清冽的氣息將她包裹,姜彤回過神來,這才問道。
“你不是說下周回來嗎?”
“你不是想我了嗎?”厲璟辰攬著她腰的手,微微松開,當(dāng)著她的面他就脫了濕透的外套和襯衫,露出結(jié)實健碩的肌肉。
“我去你公司找你,你不在,我問你爸,才知道你來綠城了!
男人灼灼的目光盯緊了她。
姜彤的臉頰一紅,別開眼道,“我那天走的時候忘記關(guān)陽臺門,我是來關(guān)窗的——”
“所以是想我了么?”厲璟辰打斷了姜彤的話,眼神更加幽深。
姜彤本來想和之前那樣,找借口糊弄過去,外面傾盆大雨就像是她心底的思念,再也按捺不住。
她點頭。
“是有些想你了,我,唔——”
話沒說完,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牢牢地圈在懷里。
熾熱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克制不住的想念一觸即發(fā)。
……
翌日上午。
雨過天晴,空氣也開始轉(zhuǎn)涼了不少,姜彤縮在被子里還沒醒過來。
饜足的男人從衣櫥里拿了一件新的襯衫套上,修長的手指緩慢系著扣子,他的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吵醒她。
沒想到還是把她吵醒了。
厲璟辰穿好衣服后回頭,和姜彤睜開的美眸對了個正著。
“你又要走嗎?”
“嗯,有點事,我今天就得走。”
“哦!苯矝]問什么事情,只是手指在被子里攥緊了,他回來就只是為了和她做嗎?
“還會想我嗎?”頭頂,厲璟辰溫柔的嗓音,似乎是含了一分不確定。
只有彼此的房間,空氣中都是兩個人昨晚曖昧的氣息。
姜彤半張臉埋在被子里,點點頭,“應(yīng)該會。”
厲璟辰低下頭,忍不住親吻了一下她白皙的額頭。
愛不愛的他也不想再問了,能想他就足夠了。
他也不奢求什么了,反正對于她的任何事情他沒辦法無動于衷,仔細想想,其實他一直都沒狠下心對她做什么過分的事情。
他自認(rèn)咬咬牙他也能狠下心來不管她,可聽到她說想你了,他還是會和以前那樣,放下手里的一切工作坐最快的飛機回來見她,抑制不住的想念讓他昨晚恨不得抱著她融入他骨血深處。
厲璟辰還是走了。
他確實還有事情要忙。
姜彤心里的失落更甚了。
他什么多余的話都沒說,自始至終,他也沒說想她。
……
厲璟辰先是回公司總部安排好一些工作的重要事宜,然后就去找了袁剛。
位于南帝的一家私人療養(yǎng)院,袁剛又沒去公司,本來靠在窗臺看風(fēng)景,喉嚨一股熟悉的刺癢襲來,他猛地劇烈咳嗽起來。
咳嗽得臉都紅了,吐出兩口血,噴在了大理石地板上,將地板染得通紅。
“董事長,您還是盡快做手術(shù)吧!”張勇在旁邊擦拭著地板,要攙扶袁剛回床上休息,被他一手扶開了。
“我沒事,我還沒脆弱到那個地步。”
要強的人總是倔強到仿佛不需要被當(dāng)成弱者同情。
張勇嘆氣一聲,“您的身體真的不能再拖了……”
袁剛沉默了,下一秒他就猛地再次咳嗽了起來,咯血已經(jīng)成了常態(tài),他無動于衷。
張勇只能忙不迭地擦拭血跡,袁剛不咳嗽了,手撐著陽臺,就在他險些站不穩(wěn)的時候,一只有力的大手猛地攥住了他的胳膊。
“你來了!
在厲璟辰的攙扶下,袁剛坐在了椅子上,他病懨懨的靠在后面的椅背上。
“張勇,你先出去吧!
“好的董事長,您有事叫我!
張勇離開,關(guān)上門,厲璟辰看見袁剛咳嗽成這樣,他心情非常復(fù)雜。
“做手術(shù)吧,手術(shù)的成功率沒有你想象的那么低!
袁剛嘆氣,“我已經(jīng)問過好幾個醫(yī)生,有百分之七十的成功率,可還有百分之三十的失敗,我真不想死在手術(shù)臺上!
一個健康的人可能有一百個愿望,可一個失去健康的人就只有一個愿望,那就是想要好好活著。
厲璟辰盯著袁剛,“如果我說手術(shù)成功率有百分之九十呢!
袁剛倏地看向厲璟辰。
看到男人篤定的雙目炯炯有神。
厲璟辰這才說,“其實這段時間我見過不下一百個專家,咨詢你的病情,我篩選了最優(yōu)秀頂尖的醫(yī)生,安排他們過來南帝,最先進的醫(yī)療設(shè)施我也都令人安排在你名下的私人醫(yī)院,前提是,你自己要有信心!
袁剛沉默了……
其實在厲璟辰過完生日袁剛就單獨的找了厲璟辰。
他和厲璟辰說了他的身體狀況,不是支氣管炎,他的病……需要做手術(shù)。
手術(shù)風(fēng)險非常大,很有可能手術(shù)過程中大出血,死在手術(shù)臺,袁剛不敢冒一丁點風(fēng)險,一直都在保守治療。
不做手術(shù),那么他的肺部就是一個隱患,病灶一直存在。
所以袁剛才會忍不住找厲璟辰和他交代幾句話。
“我不知道我能活到哪一天,如果我死了,希望你照顧好彤彤吧,我知道你心里有那丫頭,你跟彤彤復(fù)婚吧!
“不!
“什么?你不想和彤彤復(fù)婚嗎?”
厲璟辰卻搖搖頭,盯著袁剛意味深長道,“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你覺得她還有心情想著跟我復(fù)婚么?”
“唉……這么多年,我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zé)任,我又怎能反過來連累孩子!
“那你更應(yīng)該好好活著,好好彌補她,而不是想著和我交代后事。”
袁剛無奈極了,“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