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著本宮的玉佩去調(diào)動御林軍,本宮進宮一趟!
棠微一愣,隨即連忙鄭重應(yīng)下。
司空默的兵還在洛邑城外,他已經(jīng)去調(diào)動,而晏姝雖能無召調(diào)動御林軍,但她還是要進宮跟父皇通稟一聲。
讓他安心。
至于師玉衡,有更重要的事交代他去做了……
晏姝封鎖了消息,上三城的世家只知長公主暫時停留在冀鎮(zhèn),完全不知長公主已經(jīng)回京。
這些日子長公主不在京都,世家只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雖然頭頂還有景皇,但景皇的處事手段更為溫和,哪像長公主那個煞神,殺人如麻,完全不將世家放在眼中。
世家暗自祈禱今日再下一場雪,最好能將那個煞神多困幾日。
他們絲毫不知,脖頸上已經(jīng)懸了一把隨時都會落下的鍘刀。
酉時三刻,棠微以長公主玉牌調(diào)動五千御林軍,圍豐安坊張家,林九坊徐家,元栗坊施家……等九家,與此同時,司空默與師玉衡帶軍進城,守住了城門、上三城與下三城相通的每一條路。
彼時,晏姝正在宮內(nèi)與景皇下棋。
她執(zhí)黑子,攻勢猛烈,白子處處受限,氣數(shù)將盡。
景皇捻了捻手里的棋子,笑著道:“阿姝的棋和手段一般,都是這樣凌厲,打的人措手不及!
晏姝撿起一顆廢掉的白子,眼神微冷,“對付他們,必須用最狠的手段!
景皇微微愣了下,垂眸落子,掩下眼底的一閃而過的情緒。
他們的女兒……長的很像她,卻比她更多了幾分凌厲。
如此甚好,為君者,正該如此。
上三城,豐安坊張家。
張之重現(xiàn)任張家家主,任從三品都轉(zhuǎn)鹽運司司運使,眾人皆知,鹽運司里都是肥差,從指縫里滑溜一些出來都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而張之重身為鹽運司官職最高的司運使,此前也貪墨了不少銀兩。
不過比起其他世家,還算不上巨頭,加之張之重嗅覺敏銳,在晏姝三次發(fā)難時時都以各種手段避過,張家至今安全無恙。
逃了三次,張家人心中隱隱生出了一絲“長公主也沒什么能耐”的念頭,聽到張府被御林軍圍住時,張家人一開始還以為是在說笑。
但很快,他們發(fā)現(xiàn)這并非玩笑。
張府所有的出入口都被圍了起來,御林軍并未闖府,但卻不許任何人出入。
張之重站在影壁前,眼神晦澀的看著守在府外的御林軍,雙手緊緊攥著。
這些御林軍嘴巴很嚴,什么也問不出,至今他還不知道為何御林軍會將張府圍起來。張府被圍的水泄不通,消息進不來也出不去,他如今就是雙眼一抹黑,連想要對付張家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御林軍不比禁軍,京都有好幾個武將可以調(diào)動。
張之重心中遠不如面色一般平靜,絞盡腦汁思索著這些御林軍到底是奉了誰的命。
只有知道是誰想對付張家,才能想應(yīng)對之法。
若是其他人還好,哪怕是景皇也好,可若是那位長公主……
張之重狠狠打了個寒顫。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若真是長公主,他張家也不能全無反抗的任其宰割!
然而,張之重才剛邁出左腳,府門前的御林軍突然紛紛從中央讓出一條道。
他腳步不由停住,眸光暗沉的看著門外。
這個時候來的人……會是誰?
下一瞬,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門外,張之重眉頭緊蹙,心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