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謝斂身體內(nèi)那股欲/念淡了下來,不摻雜的欲/念的回吻著,嗓音低沉,“好!
長公主看似薄情,實則重情重義,謝斂知道,景皇與沈皇后在她心里都占據(jù)著極重的份量。
……
因定下去拜祭沈皇后,二人便沒有在床上胡鬧了,穿好衣裳后晏姝喚了棠微入內(nèi)。
芝云芝香兩個丫鬟垂首跟在后頭。
許是得了棠微的告誡,兩個丫鬟十分謹慎本分,沒有多打量一眼。
晏姝很滿意棠微短短一夜就將兩個丫鬟調(diào)教成這般,扶了扶發(fā)簪,溫聲道:“棠微,你今日留在府上,與司空默一同處理揚州的那件案子,秦管家的賬冊可送來了?”
棠微恭敬道:“已經(jīng)送來了,放在殿下的書房!
晏姝“嗯”了一聲,“你若是有空先將賬冊看一遍,有異樣之處標記出來!
棠微認真點頭,“可需要派兩個丫鬟跟在殿下身邊伺候?”
晏姝擺手,“不必了,套輛最不起眼的馬車,本宮與謝斂單獨出去,若太守府那邊來人,告訴他們本宮需要歇息一日,今日不見客!
棠微一一應下。
用完早膳,晏姝便拉著謝斂往城外東山去。
風鳴去尋了一輛普通馬車,做車夫打扮給他們駕車,晏姝也沒有帶護衛(wèi),只有影衛(wèi)在暗處跟隨。
她與謝斂都穿的隨意,像是新郡的富家千金、公子,倒也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馬車穿過熱鬧的街市很快駛出城門,城門外的官道兩側(cè)有農(nóng)戶提著擔子賣新鮮的菜蔬。
晏姝見謝斂目光在這些人身上停留了片刻,托著下巴問他,“可知這些農(nóng)戶為何在城門外擺攤,不去城內(nèi)街市?”
謝斂對上她的目光,輕輕搖頭。
“城內(nèi)的街市攤位有限,農(nóng)戶若要去城內(nèi)的街市擺每次必須繳納十文錢,算作占位費,這些農(nóng)戶為了省下這十文錢,便在城門擺攤。”
“如此行為其他州縣都是不許的,不過前兩年如今的楊萬里楊太守給本宮遞過一道折子,請求給農(nóng)戶行一個方便,本宮見他對百姓如此體恤,便允了他這個請求!
“因此事,本宮覺得他應該是個好官!
晏姝伸手撩開車簾,看著官道兩側(cè)樸實勤勞的農(nóng)戶們,眼神微閃,“希望他別令本宮失望!
謝斂聽出了她話中之意,靜默片刻,輕聲道:“眼下還沒有證據(jù)證明揚州近來接連有人非正常死亡與官府有關,興許不是他們!
晏姝放下車簾,眼中有寒芒掠過,“楊萬里是揚州太守,且手里有實權,若有勢力在揚州作惡,沒道理楊萬里會絲毫不知,但從昨日到方才,他都未曾派人過來告訴本宮揚州情況。”
“如此故意遮掩,本宮很難不懷疑他!
謝斂已經(jīng)聽晏姝提過揚州的怪事,眉頭輕蹙,“我總覺得這件事透露著古怪……”
“若是背后有人主導這一切,為何那些人不將這些尸首暗中處理了?直接沉入河底或是埋進深山里,一時半刻都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可這些人卻將尸體故意拋到顯眼的地方,像是有意將此事鬧大,引起朝廷的注意!
晏姝沉思起來,“你所言也正是本宮懷疑之處!
踏進揚州之后,晏姝便隱約有種在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這件事背后或許還有隱情……”晏姝壓下心中思緒,伸手在謝斂頭上輕輕一敲,“今日先不談這些!
謝斂一臉乖巧的應好。
不多時,馬車停了下來,風鳴在車外道:“主子,前頭路太窄了馬車上不去!
“無事!标替瓲恐x斂的下車,看向不遠處的狹窄階梯,“走上去便是我娘的衣冠冢,這條官道本可以直接修到墓前,但爹故意只修到了此處!
“他同我說過,與娘定情時,娘是從樓梯上奔向他,他永遠忘不了那一刻!
晏姝說此話時臉上帶著笑,并未沉痛之色。
謝斂輕嘆,“景皇與先皇后少年夫妻,當真是情深意篤。”
晏姝輕輕笑了一下,拉著謝斂抬步走上臺階,風鳴遠遠跟在兩人身后。
晏姝打量著周圍,隨意問謝斂,“我爹娘感情極好,可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沒有想明白!
謝斂好奇的問:“什么問題?”
“爹并不喜歡院里的那些小妾,可還是納了她們,還生下了孩子,我幼時以為是爹太過多情,但娘卻告訴我,是她逼著爹納了那些人的!
謝斂怔然,“什么?”
晏姝對上謝斂震驚的目光,緩聲道:“幼時我似懂非懂,但現(xiàn)下卻明白,愛是獨占,是不能與旁人分享,所以越來越不明白為何我娘會心甘情愿讓其他女子分走爹的心思。”
這個問題,便是景皇也想不通。
甚至當年景皇不愿意納別的女子,沈皇后還因此與景皇賭氣數(shù)月。
最后是發(fā)覺沈皇后生病,景皇才因此妥協(xié)。
說著,晏姝突然步子一頓,定定的看著謝斂,眼神變得危險,嗓音清冷,“謝斂,本宮這人很小氣的,若你膽敢與旁的女子……”
話音未落,謝斂便用那只空著的手捂住了晏姝的嘴,黑眸中帶著從未有過的認真。
“絕不會!
“若我對不起殿下,殿下可以直接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