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冊子上的內(nèi)容,他倏地松了一口氣。
晏姝好整以暇的看著楚雄的反應(yīng),垂眼摩挲著手腕上的玉鐲,若是有人時刻看著,便能發(fā)現(xiàn)她嘴角眼中一閃而過的深意。
“楚愛卿,這冊子是何物?”景皇悠悠開口。
楚雄道:“是一本賬冊,這是內(nèi)子記錄府上收支的賬冊,這賬冊里的每一筆帳都能查到來路出處,長公主殿下若有所懷疑,盡可出查!
“聽起來沒有什么可疑之處!本盎术久伎聪蜿替,“長公主,你為何要將這本賬冊單獨拿出來?”
晏姝答的漫不經(jīng)心,“兒臣在楚相府上隨時拿的,順手揣在身上了。”
“拿都拿了,自然要給楚相看一眼!
這也未免太草率了!
眾臣忍不住心里犯嘀咕。
楚雄臉色也很難看。
晏姝這是在故意詐他。
若他露出心虛之色,失了分寸,恐怕就中了她的計了。
楚相后槽牙緊咬,笑道:“長公主殿下還真是謹慎,想來是仔仔細細搜過楚宅,沒有放過任何地方,只是臣府上多是御賜之物,不知長公主搜查時可有小心留意,若損壞御賜之物,哪怕是長公主,也要受罰!
晏姝已經(jīng)去搜過楚宅一事在楚雄的意料之中,被困在刑部大牢送出去的玉佩沒有回應(yīng)時他已經(jīng)料到晏姝要對他動手了。
甚至當時在那酒樓中發(fā)生的事,也在晏姝的算計之內(nèi)。
不過大秦的暗樁已死,死無對證,就算晏姝說他與大秦勾結(jié),也無人證了。
“楚相放心!标替溃敖娝巡闀r小心的很,連府上的一株花草都未傷到!
“對了!标替蝗宦曊{(diào)拔高兩度,“楚相方才說本宮將你關(guān)進刑部大牢是怎么回事?”
楚雄冷下臉,并未遮掩不悅,“分明是殿下派人將臣抓進刑部大牢,為何還明知故問。”
晏姝看著他,突然恍然大悟的合掌,“本宮想起來了,三四前司空家的三少爺?shù)拇_告訴過本宮,他在荷香樓抓了一個鬼鬼祟祟與大秦暗樁見面的人,原來那人就是楚相?!”
楚雄呼吸一窒,一口氣險些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
他先前還不確定晏姝手底下的司空默有沒有認出他,眼下可以確定,司空默一定認出了他!
楚雄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殿下一定是誤會了,臣去荷香樓只是用膳,何時與大秦暗樁見面!
他余光看了眼神色不明的景皇,笑道:“殿下,您說話得講證據(jù),否則哪怕您貴為長公主,誣陷朝臣也要受不小的責(zé)罰!
他復(fù)又側(cè)身對著景皇一揖,“皇上,臣一貫光明磊落,長公主此言純屬污蔑,既無實證也無人證,還請皇上還臣清白!
“楚相要證據(jù)嗎?”晏姝語調(diào)緩慢,但一字一句都讓楚雄瞬間僵硬,“本宮給你人證!
什、什么?
楚雄一瞬間以為他聽錯了。
人證……哪里來的人證?與他見面那人當時已經(jīng)死在荷香樓,而他與大秦暗樁之間的書信都是讓府上下人所寫,一封信寫完他便將人殺了,處理的干干凈凈。
晏姝怎么會尋到把柄?
難道又是在故意嚇唬他?
思及方才晏姝用一普通賬冊詐他的事,楚雄心下已經(jīng)有了猜測。
他冷靜下來,笑道:“殿下又在開玩笑了,臣并未與大秦暗樁有往來,哪來的人證,即便有,也是有歹人誣陷栽贓。”
晏姝淡笑不語,她抬手擊掌三下,才慢悠悠道:“楚相別急,待人證來了你再辯駁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