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
謝斂輕輕用手捂住晏姝的雙耳,神色平靜的聽著屋外兵戎相交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
他垂眸,見晏姝靠著他睡的正熟,神色倏地柔和了下來。
一墻之隔,氣氛截然不同。
……
“噗嗤”一聲,玄凈劍刃穿透一名黑衣人的心臟,風(fēng)鳴面無表情的拔出劍,冷聲道:“一共三十二人!
司空默用長鞭絞斷了一人的脖頸,垂頭看了眼衣裳上濺上的血沫子,有些嫌棄,“其中十二人胸前有黑色刺青!
雷炤檢查著還有沒有漏網(wǎng)之魚,聞言遙遙看過來,詫異道:“你還一個個扒了人衣服?”
司空默翻了個白眼,“這些人著裝一模一樣,不扒了衣裳怎么確定身份?”
風(fēng)鳴淡淡瞥過來,道:“你可認(rèn)識那印記?”
司空默蹲下身,將腳下一名黑衣人的衣裳挑開,只見這人心口處有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黑色印記,是楓葉形狀。
雷炤湊過來,盯著這塊楓葉形狀的黑色印記瞧了一會兒,撓了撓頭道:“我怎么看著這玩意兒有點(diǎn)眼熟?”
司空默笑了下,抬頭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風(fēng)鳴。
“是姬元滄的人!憋L(fēng)鳴淡淡開口,語氣篤定,“上回在花家撞見的那些人身上也有這個印記!
雷炤驚了一下,“姬元滄,大秦太子?!晏琮怎么跟姬元滄的人勾結(jié)到一起了?!”
“不知道。”風(fēng)鳴淡淡收回視線,掃了眼這一地的尸體,有些懊惱,“殿下說過要留一個活口,但這些人實(shí)在不禁打了!
他們原本故意放了幾個,但這些人都是死士,眼見著任務(wù)完不成,齊齊自盡了,風(fēng)鳴阻攔未及,只眼睜睜看著這些人自盡。
不過就算留了活口,想必從他們嘴里也問不出什么。
“雷炤,你帶幾個人把尸體處理了,別叫殿下看到這般血腥的畫面。”風(fēng)鳴淡聲吩咐,“我去將溫泉山莊的下人都帶過來!
他有條不紊的吩咐著,心中再次對長公主殿下肅然起敬。
似乎在踏入溫泉山莊時,長公主就預(yù)料到了這一切。
……
半刻鐘后,溫泉山莊的管事嬤嬤和一眾侍婢跪在院子內(nèi),她們臉上都是驚恐,有些拼命捂著嘴,生怕自己驚恐的叫出來。
院子里的尸體雖然抬走了,但一地的血跡還在。
伍嬤嬤嚇的老臉蒼白,哆哆嗦嗦的看向風(fēng)鳴,“風(fēng)侍衛(wèi),長公主殿下……沒事吧?”
伍嬤嬤只覺得膽都快被嚇破了。
這長公主要是在溫泉山莊里出了什么事,她這一條命也就到頭了!
風(fēng)鳴看了她一眼,半點(diǎn)沒有開口的意思。
伍嬤嬤心中越發(fā)忐忑,驚慌的看著緊閉的房門,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鳳鳴與雷炤等人在廊下筆直的站著,管事嬤嬤和一眾下人跪在血污遍地的院子里,一個個面色慘白。
天色逐漸暗下來,似乎快近酉時了。
伍嬤嬤只覺得雙腿都快跪的沒有知覺了,這時候,緊閉的房門突然“吱呀”
一聲打開了。
“長公主殿下,您沒事吧?!”伍嬤嬤激動開口。
晏姝一夕青絲披散著,身上披著黛狐裘,雪白的狐貍毛堆疊在頸間,只露出一張平靜淡漠的臉,她身后站著同樣俊美絕色的少年,二人站在一處,好似一雙璧人。
風(fēng)鳴等人行禮,“殿下恕罪,屬下沒能留下活口!
晏姝淡淡道:“無礙!
她淡漠的目光落到跪在院中的伍嬤嬤身上,“你有什么想跟本宮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