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花家主答應(yīng)開口后,面具男子讓人放了他們,還給花家主和花無為賞了座,似乎只要花家主肯開口,他們就會善待花家人。
花家主雙手搭在椅子上,掩在袖袍中的死死握緊,他將眼底的恨意逼退,盯著面具男子,似在回憶又似感嘆:“從祖父口中得知花家秘密時(shí),我就知道也許會有這一天,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花家主眼角猩紅,渾身顫抖著,一字一頓道:“我有一個(gè)問題,若你能如實(shí)告訴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
面具男子抬眸,眼里露出幾分興味,勾起唇瓣,“說說看。”
“你是什么人?為何會知道花家的秘密?”
面具男子歪歪斜斜的靠在圈椅上,手抵著額角,懶洋洋地瞥了眼王管家。
王管家會意,用極其恭敬的語氣道:“主子乃是大秦皇后嫡子,大秦太子!”
大秦太子?!
花家主瞳孔猛地一縮,竟然是大秦國的太子!
怪不得此人氣勢如此恐怖懾人。
大秦太子換了只手抵著額頭,懶洋洋道:“現(xiàn)在輪到花家主開口了!
花家主閉眼,“你想知道什么?”
“花家秘藏的具體地址,如何打開秘藏!
花家主突然睜眼,雙眸露出精光,“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必須先把其他人都放了,并且發(fā)誓不會害他們!
“花言,你是再同孤談條件?”
冰冷徹骨的嗓音響了起來,大秦太子一改之前懶洋洋的姿態(tài),氣息陡然變得凜冽,恐怖的威壓襲向花家主。
“至今為止,敢同孤談條件的人,已經(jīng)成了一堆白骨。”
“你確定,要與孤談條件?”
花家主和花無為面色很難看,大秦太子身上好像有一股無形的手,將他們死死壓制著,讓他們生不出半分抵抗的心思。
花家主咬緊牙關(guān),口中已經(jīng)嘗到了血腥味。
花無為同樣緊咬牙關(guān),嘴角扯出一個(gè)難看僵硬的笑。
大秦太子不是善茬,無論如何,花家逃不過了。
花無為只覺得一陣恍惚。
分明在今夜之前,他還是那個(gè)游手好閑的紈绔,只需要做好紈绔的身份,什么也不必想,天塌了有父親頂著。
他沒有想到,當(dāng)有一天天真的塌了,父親原來頂不住。
花家家大業(yè)大又如何,面對權(quán)貴,花家依舊毫無還手之力,更何況覬覦花家秘藏的人還是大秦太子,大秦太子親臨景國,如此大的事情竟無一人知曉,他很難不去懷疑,青臨的縣衙已經(jīng)滲透進(jìn)了大秦太子的人。
……若是長公主能出手相救,他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jī)。
“大秦太子入我景國,連招呼都不打一聲,會不會太過無禮了?”
幾乎是花無為想到長公主的下一秒,寂靜的夜里傳來一道清冷的嗓音,大秦太子手下的黑衣人大驚,凌厲的視線掃向四周。
姬元滄臉色微變,削薄的唇角下抿,目光定定的看向左側(cè)院墻。
恰有月光落下,兩道頎長身影靜靜站在墻頭,不知在那站了多久了。
兩道身影一高一矮,略高一截的是位少年,稍矮一些是身段玲瓏的少女,他摟著少女的腰肢,足尖輕點(diǎn)墻頭從上面飄然落下,月色下他膚白勝雪,俊美無儔,仿若月中仙。
一群黑衣人立即圍了上去,警惕戒備。
姬元滄瞇眼,眼神逐漸危險(xiǎn)。
花無為與花家主看見二人,險(xiǎn)些失神叫出來!
長公主怎么還未離開?!
然而落地穩(wěn)穩(wěn)站住的兩人卻好似完全沒有將周圍持刀的黑衣人放在眼里,只見少女抬手去摸少年的發(fā)頂,清冷的嗓音盛了笑意:
“不錯(cuò),養(yǎng)了一段日子,已經(jīng)不比本宮矮了。”
少年似乎也才意識到,連忙垂頭,好像是為了讓少女摸起來更方便,聲音清潤,如清泉叮咚,“……我還可以繼續(xù)長!
因長期營養(yǎng)不良,他原本比長公主殿下還矮了一截,可這段日子吃得好睡得好,身形猛地的躥了起來,想必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將長公主殿下攬進(jìn)懷里……
想到這一幕,謝斂不合時(shí)宜的紅了臉。
姬元滄看著這一幕,黑沉的眼眸氤氳著危險(xiǎn)氣息,他開口,嗓音低沉帶著磁性,“你是景國那位長公主。”
他這話并非疑問,而是肯定。
晏姝目光微轉(zhuǎn),目光平靜冷淡,看向姬元滄,“前幾日查到有貴客到了青臨,本宮猜了許多人,未料竟是大秦太子!
“姬元滄,你不好好在大秦守著你的太子之位,竟跑來景國干起強(qiáng)盜了。”
晏姝冷笑了一聲,眸中一片冰冷,“太子難道不擔(dān)心,你離京的時(shí)候,太子之位落到旁人頭上嗎?”
聽到這句話,姬元滄的神情立刻變了,臉上的漫不經(jīng)心盡數(shù)消失,只余下凝重和謹(jǐn)慎。
顯然是沒有料到景國長公主竟然知道這些。
在他看來,一個(gè)公主絕對不可能會知道大秦皇族秘辛。
他雖是大秦太子,可這些年秦皇動了數(shù)次該立太子的心思,但這心思只有皇室廖廖幾人知曉,連朝中百官都不一定清楚,為何景國的長公主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