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
僅僅三天。
而且還是在路上,在搖搖晃晃的馬車內!司空默敢保證,若是在一個絕對安靜的環(huán)境下,謝斂恐怕都用不上三天!
謝斂到底是什么變態(tài)?!
司空默差點嫉妒的發(fā)瘋,不過每次看到謝斂一日六碗藥的喝下去,他就不嫉妒了。
謝斂的天賦再恐怖有什么用,還不是得喝那苦的人發(fā)暈的藥。
二人低聲說著悄悄話,棠微繃著小臉往他們身上掃了兩眼,面無表情的移開。
另一邊,被議論的主人公謝斂絲毫未覺。
“殿下。”他對著晏姝露出一個乖巧的笑意,站在馬車旁伸手,“我扶著你。”
晏姝輕笑了下,將手搭上去,進了馬車,謝斂隨即跟著進去。
他跟往常一樣,坐在左側,雙腿并攏坐姿端正,背脊挺的筆直,整個人都透著乖巧二字。
晏姝與他完全不一樣,懶洋洋地斜倚在軟墊上,撐著下頜抬眸看著謝斂。
實際上,他們這一路上所有人的事她都了如指掌。
尤其是有關的謝斂的事,他于武學一道上果真是天賦異稟,哪怕是荒廢了數年,如今仍舊顯露出優(yōu)于常人的地方。
影衛(wèi)不久前送來了有關天凈門的資料,因天凈門本身就擁有極其嚴密的情報組織,對于自身的消息瞞的密不透風,影衛(wèi)能查到的東西很少。
除了當日司空默所說的那些,便只剩下只言片語提及天凈門的輕功心法。
天凈門大隱于市,門人大多都是路邊不起眼的商販、路人、甚至乞丐,這些人或許連以一敵十都做不到,但有意一點共性,天凈門人,全是逃跑的一把好手。
天凈門的宗旨就是打不過就跑。
當時看到這話,連晏姝都忍不住沉默了。
不過也足可見,天凈門的輕功一絕,而謝斂,不過半月,已經小有成就。
“殿下要喝茶嗎?”謝斂捧著一盞熱茶,眼眸晶亮的看著她。
晏姝定了定心神,看著少年俊美乖巧的臉,輕輕頷首,但卻沒有一點伸手去接茶盞的意思。
謝斂舉著茶盞,清澈的瞳低掠過一絲暗色,睫毛輕顫了幾下。
晏姝挑眉,“愣著做什么?”
謝斂瞳孔微顫,端著茶盞的手也跟著晃了晃,猶豫不決道:“殿、殿下是什么意思……”
“謝斂。”晏姝聲音溫柔,“連旁人都看得出本宮對你十分縱容,你不如再大膽一點,不必在本宮面前如此小心翼翼。”
她神情認真,水光瀲滟的眸子明媚動人,“本宮不會因為你一丁點的冒犯就生氣,也不會因為你一丁點的無禮就發(fā)怒,本宮說了讓你做駙馬,你的地位與本宮一樣,不要將本宮當成高高在上的長公主,只當成晏姝,當成……你喜歡的人!
謝斂一怔。
他眸光閃動著,白皙若玉的耳尖好像染上了馬車外的初現的晚霞,白里透紅,讓人忍不住動手想捏一捏。
晏姝心念微動,笑著道:“謝斂,你低頭,湊過來一些。”
謝斂還沒有從她的那一番話中回過神,聞言只遵從本能聽話的湊過去俯低身子,清澈的眼底還盛滿了茫然無措。
冷不丁的,微涼的指尖輕輕撫上他的耳尖。
眼底所有的情緒瞬間退去,謝斂瞳孔震顫著,呆愣愣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絕美容顏。
他感覺到,少女微涼滑膩的指尖肆無忌憚的玩弄著他的耳尖,他的耳尖越來越燙,越來越燙,一股莫名的熱意從耳尖蔓延至全身。
她笑著點評,“手感不錯!
帶著咸濕氣息的風吹開車簾,被余暉裹上了淡淡的暖意,鉆入縫隙的晚霞盡數落在少女如畫的笑靨上,為少女渡上了一層圣潔無暇的光。
“錚”的一聲,謝斂只覺得腦中有什么東西斷掉了。
他抑制不住的吞咽幾下,看著近在咫尺的心心念念的心上人,攥緊的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終于克制不住,湊上前去。
他輕輕碰了碰她的唇角,只一瞬間便快速退開,右腿后撤就要跪下請罪。
迅速回過神的晏姝眸光微動,比他更快了一步,她伸手拽住他的衣襟往前一拉,緋紅色的衣裙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弧線,而后“砰”的一聲輕響,晏姝已經壓著謝斂的胸膛,將他抵在馬車正中坐席的軟墊上。
謝斂眼眸里滿是震驚。
外頭響起棠微緊張的聲音:“婢子好像聽見有什么撞到馬車了,殿下沒事吧?”
晏姝整個人壓在謝斂身上,神色倦懶的捏起謝斂一縷長發(fā),語氣聽起來沒有絲毫異樣:“沒事!
說完這話,她俯下身,紅唇貼在少年緋紅的耳邊,低低道:“謝小斂,你還可以再大膽一些!
謝斂心跳瘋狂的跳動起來。
趴在他身上的少女在這一瞬間好像褪去了那高高在上的疏離冷淡,水光瀲滟的眸子閃動著勾人心魄的光華。
謝斂只覺得心臟驟然一緊,喉間干澀非常,他張了張嘴,只吐出一個音節(jié)便發(fā)覺自己的聲音又沙又啞,他想冷靜下來,腦海卻被少女那句“謝小斂,你還可以再大膽一些”占滿了。
冷靜什么啊冷靜!
謝斂眸色一暗,悄悄吸了一口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仰頭,準確無誤的親在少女飽滿瑩潤的紅唇上。
有些涼,又有些甜,是那種勾著人心窩子的甜,謝斂沒忍住,探出舌尖舔了舔。
晏姝眨了眨眼,與少年四目相對,眼瞅著少年瓷白的臉染上了與晚霞一般艷紅,像是一顆熟透的紅果子。
謝斂眼底閃過一抹羞澀,內心掙扎猶豫著要不要放開,可唇間的感覺實在太美好,他舍不得放開。
他大起膽子,一手環(huán)住少女的腰,一手遮住少女瀲滟的雙眸,含糊不清道:“……書上說,親吻時要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