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時,周圍一片安靜。
謝斂則是呼吸一緊,手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袍,眼底流露出幾分期待。
司空默這個主意的確不錯,晏姝沒有什么意見,她正欲應(yīng)下,余光瞥見緊張的謝斂,突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她道:“不行!
少年頓時像是蔫巴了的茄子,整個人都透著難過。
司空默沒有注意他,臉上燦爛的笑容一僵:“為什么不行,這個主意多好,掩人耳目又順理成章,而且殿下你對謝公子不是……”
他頓了下,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雖然他未說出口,但眾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殿下對謝公子有意思,還讓他做準(zhǔn)駙馬。
晏姝神色未變,看起來漫不經(jīng)心,“本宮的意思是,謝斂年紀(jì)太小,做少東家不合適!
司空默瞅了眼謝斂那張俊美的讓男子都心忍不住心生嫉妒的臉,小聲嘀咕:“看著也不小啊……”
不過他不敢反駁長公主的話,于是抬頭又笑起來,問道:“那殿下覺得該怎么辦?”
晏姝但笑不語,目光微轉(zhuǎn)落在謝斂身上,少年緊緊攥著衣袍,下抿的嘴角透露出他緊張不安的內(nèi)心。
晏姝微愣,有些出神。
謝斂……他在她面前緊張小心的過分,這一路上相處下來,司空默都敢在她面前放開性子蹦噠了,唯有謝斂還依舊小心拘謹(jǐn),姿態(tài)卑微到了極點(diǎn)。
除了在縣衙那次膽大包天咬了她一口。
晏姝心里輕嘆一聲,不舍得再逗他,伸手牽住他的手,淡淡道:“算了,就按你說的辦!
謝斂身體一僵,眼瞳里的微光再次亮起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開心。
司空默看的直咂舌。
默默看著長公主拉著謝斂往馬車那邊走,司空默蹭到雷炤身邊,小聲嘀咕:“原來長公主喜歡這樣的?”
“上一個那個姓郁的好像也是差不多的性子。”
雷炤與司空默總有種相見恨晚的遺憾,這兩人一路上已經(jīng)混的十分熟稔,聽到這話,當(dāng)下便壓低聲音反駁,“可別!千萬不要把那個姓郁的和謝公子做比較,那個姓郁的就是一個欺世盜名,虛情假意的小人,謝公子可不一樣。”
司空默納悶的問:“他哪里不一樣?”
雷炤看著在長公主面前小心拘謹(jǐn)?shù)闹x斂,突然正經(jīng)起來,嚴(yán)肅道:“姓郁的是小人,當(dāng)初仗著殿下的偏寵趾高氣昂,氣焰囂張,而今的謝公子卻不一樣!
“有沒有殿下的偏寵,謝公子都是那個有一身傲骨的西襄質(zhì)子,你別看他在殿下面前這般乖巧聽話,實(shí)際上……”
雷炤腦海中又浮現(xiàn)那日在縣衙柴房外聽到的慘叫聲,那般凄厲的聲音,簡直成了他這輩子的噩夢。
雷炤一本正經(jīng)的看向司空默,“你千萬別去招惹他!
司空默瞇起眼睛,看著謝斂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他用極低的聲音輕嘆:“這小子有多可怕……還用的著你說!
他答應(yīng)了長公主負(fù)責(zé)教授謝斂武功,原本他瞧著謝斂就是一個病秧子,完全不將他放在眼里,可沒想到這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他震驚。
他自詡絕頂天才,當(dāng)初學(xué)習(xí)天凈門獨(dú)門內(nèi)功心法只花了不到七天就參悟,是天凈門中第二個只用了不少七天就參悟心法的人。
第一個是天凈門門主,只用了五天。
打死他也想不到,謝斂那個病秧子,竟然只用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