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三年,他多少對沈季遠(yuǎn)的性子有些了解,若非病的起不了身,沈季遠(yuǎn)絕對不會在議事時告假。
管家應(yīng)聲退出去,其他幾個幕僚按按對視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見了或輕或重的嫉妒。
晏琮未曾察覺,他目光落在嚴(yán)志安身上,只能與他商議,“你覺得劫走郁家人的黑衣人最有可能是什么人?”
嚴(yán)志安一愣,垂下頭吞吞吐吐地道:“這……”
“應(yīng)該不可能是京中勛貴權(quán)臣,郁家父子官職被罷黜,家也被抄了,已經(jīng)徹底翻不了身了,就算再好的交情,也不可能有人會冒著這么大的罪名去救郁家人!
晏琮眉頭又皺緊了些,揉著眉心略顯疲憊,“這一點不用你說,本殿心里清楚。”
嚴(yán)志安神色訕訕,小心翼翼地道:“既不是京中勛貴權(quán)臣,那肯定就是外頭的人了。”
“是什么人?”
“這……這要查了才能知曉!眹(yán)志安后脊發(fā)涼,額頭不禁冒了冷汗。
晏琮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一絲陰鷙,嗓音冰冷,“那你們還不趕緊想辦法去查,難道還等著本殿親自去查嗎?!”
話音落下,堂內(nèi)的幕僚身子一震,齊齊跪下。
“是、是!殿下息怒,微臣這就去!”
幾個幕僚擦著額頭的冷汗離開,晏琮望著他們的背影,擰著眉心罵了句廢物。
若沈季遠(yuǎn)在此,決不會只說出這幾句沒用的廢話!
與此同時,二皇子晏晁收到囚車被劫的消息,第一時間進(jìn)了宮。
他徑直去了慈安宮。
果然進(jìn)了宮,他的母后楚皇后早已在慈安宮與太后說話。
楚皇后抬眸望見晏晁,笑容真切了八分,忙不迭微笑著向他招手,“晁兒來了,快過來坐。”
太后亦一臉慈愛的看著晏晁,和藹可親的面容才帶著幾分長輩對小輩的疼愛。
當(dāng)年楚氏與沈皇后相繼懷孕,晏姝與晏晁二人的生辰只隔了不到一月,楚氏甚至動過故意早產(chǎn)的心思,但最后沈皇后跌了一跤早產(chǎn),還是讓晏姝站去了嫡長的名頭。
楚氏細(xì)膩自然是恨的咬牙,尤其是這些年景皇對晏姝的偏寵瞎子都能看見,她心里那團(tuán)火更是越燒越大。
不過她素來擅于遮掩,這樣狠毒的心思,除了她沒有人知道。
唯一慶幸的是,晏姝是個公主。
所以哪怕她占著嫡長的名頭,也不會對她兒子日后繼位有多大阻礙。
沈皇后離世之后她從貴妃變成皇后,她的兒子也從庶出子變成正經(jīng)的正宮嫡子,光是身份上,已經(jīng)壓了所有皇子一頭。
是以楚皇后從來不擔(dān)心那些庶出皇子爭奪皇位。
她的晁兒背后有她,有楚家,還有太后,又是嫡出,他不做儲君誰能做儲君?
那些個皇子愛斗就讓他們斗去,左右也只是跳梁小丑,不該是他們的東西,他們怎么爭也搶不走。
楚皇后定了定心神,溫柔的看著晏晁,“晁兒怎么這會兒進(jìn)宮了?”
晏晁坐在榕溪搬來的小凳子上,坐姿端正筆直,帶著一股渾然的矜貴氣質(zhì)。
他含笑道:“是聽說了囚車被劫的消息,過來說與母后和皇祖母聽一聽。”
他頓了一下,臉上的笑意更深,“不過看樣子母后和皇祖母都已經(jīng)知道了。”
太后和藹不失威嚴(yán)的笑道:“你若是再早來些哀家與你母后還不知曉這消息!
言下之意卻是不滿晏晁好幾日未曾來慈安宮給她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