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宴面色不好看。
錦蜜這番話,對他充滿了諷刺。
而除了諷刺,她這番話里看不出一丁點兒別的情緒。
由此可見,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跟他復合的事情。
或者這么說,她對他這個人,除了利用一丁點兒的感情也沒有了。
這是傅時宴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因為,兜兜轉轉這么多年過去了,在他的內心深處,他發(fā)現(xiàn)自己最愛的女人是錦蜜。
所以,哪怕是錦蜜不愛他,他也想把她占為己有!
“錦蜜,無論你愿不愿意,我們最終的結局都是一樣的!
錦蜜眸色幽冷的看著他,似笑非笑般的問道:“結局都是一樣的?跟你復婚的結局嗎?”
傅時宴唇角往下壓了幾分,“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那么陰陽怪氣?”
錦蜜道:“傅總,你要是覺得我說話陰陽怪氣,我們大可以不必在一起吃這個飯!
說完,錦蜜就起身要走。
如果不是因為傅時宴的縱容或者是疏忽大意,錦承歡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這件事,錦蜜越想越后怕。
現(xiàn)在,別說是傅時宴想要跟她復婚什么的,她現(xiàn)在就是跟他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都吃不下去。
所以,話不投機半句多!
她走!
但,傅時宴又怎么可能讓她如愿。
他在這時開口叫住了她:
“我跟你之間的事,今天暫時不談!鳖D了頓,“你想見錦燕城的事情,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
錦蜜因為他后半句話而停下腳步。
她一雙桃花眼微微瞇起。
她看著傅時宴,在若有所思了幾秒后,重新落座,“時間和地點,是什么?”
傅時宴看著她眼底對錦燕城滿是在乎的神色,心里很不舒服。
“你很在意他?”
錦蜜也不掩飾,笑道:
“這不是廢話嗎?我要是不在意他,我干嘛那么費勁的想要見他一面!
此時,服務員過來上菜。
兩人談話暫時終止。
等服務員上完菜以后,傅時宴才道:
“在乎分很多種,有親情、友情、愛情,你對他是屬于哪一種?”
錦蜜知道傅時宴對復婚的事沒有死心,便故意說話扎他的心:
“我跟他上床睡過,你說我對他是哪一種的關心?”
這話一出,氣的傅時宴額角青筋都繃了起來。
他一雙鳳眸倏而猩紅,咬牙切齒的說道:
“錦蜜,你要是這么說的話,我不僅不會讓你見他,我還會聯(lián)合錦燕城的二伯合起伙來的整垮他……”
錦蜜冷笑:“傅時宴,五年過去了,你就只剩下這點本事了嗎?整垮他?怎么,錦家沒人了嗎?錦老夫婦會縱容你們這么肆無忌憚的下去嗎?真是可笑!”
傅時宴:“錦宏組頂替了錦燕城的位置,成功升為錦部長,還不足以證明錦燕城現(xiàn)在的處境岌岌可危嗎?錦老夫婦的確有些人脈和根基,但他們如今年事已高,早就沒什么勢力了。所以……”
錦蜜:“所以,你就要落井下石把為民請命的好官往死里踩?你眼底有是非黑白嗎?錦宏組是個什么爛東西,你心里沒數(shù)嗎?你因為吃個干醋就要助紂為虐?你要是個男人,就憑真本事讓我賞識你,而不是用這種上不了臺面的手段!”
錦蜜扔下這句話,端起茶杯就往傅時宴的面頰上潑了出去,“傅時宴,你清醒一下吧,我早就不是五年前那個任由你宰割的錦蜜了!
錦蜜說完,就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傅時宴在這之后掀翻了桌子,鬧出極大的動靜,但錦蜜的腳步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停留。
她一連三日,都在兒童病房陪錦承歡。
三日后,宋麗提著水果籃來看錦承歡。
錦蜜對此,有些意外。
一看就是黃鼠狼給雞拜,沒安好心。
但,當著錦承歡的面,錦蜜不想跟宋麗發(fā)生口角之爭。
她道:“大伯母,這是特地來看歡歡的嗎?”
宋麗目光精明的打量著穿著病號服的錦承歡,笑瞇瞇的對錦蜜說道:“是啊,蜜兒。我一聽說你女兒病了,就趕緊替你爸過來看看呢!
錦蜜挑眉,“你來看歡歡,是我爸的意思?”
宋麗對錦蜜撒謊,笑道:
“我已經(jīng)把你和歡歡的事都跟你爸說了,你爸聽說你還活著,十分激動。只是,他最近在做化療,連病床都下不了,最近燕氏集團的所有產業(yè)都是我兒子在替他打理。所以,只有我有空來看歡歡呢!
錦蜜:“我爸病的這么嚴重嗎?”
宋麗嘆了口氣,道:
“誰說不是呢。醫(yī)生說,發(fā)現(xiàn)的晚了,癌細胞已經(jīng)開始擴散了。所以啊,他在半個月前就立下了遺囑,說要把燕氏集團的繼承權交給我兒子……”
頓了頓,“哦,也就是你大哥燕世祖來打理呢!
錦蜜在她話音落下后,道:“所以,你是想告訴我,燕氏集團未來的繼承權是你的那個養(yǎng)子的,是嗎?”
宋麗道:“這是你爸定的,不是我定的!”
錦蜜:“那是之前。現(xiàn)在,我不是還活著?”
頓了頓,意有所指的補充,“何況,我媽還沒有死,所以,他之前定下的遺囑恐怕就不算數(shù)了!
聞言,宋麗心里就有幾分不痛快,但面上卻不顯露半分。
她看著錦蜜,語重心長的說道:“蜜兒,真不是大伯母想跟你爭奪家產,是你爸現(xiàn)在不行了,他現(xiàn)在連話都說不了……”
錦蜜打斷她:“大伯母,你三番兩次阻攔我見我爸,他現(xiàn)在究竟是什么情況,還不是都由你們說了算?我要見他!”
宋麗在這時從包里拿出一個房產證舉到錦蜜的面前,仍然笑著對她說道:
“蜜兒,我兒子聽說你攜子歸來連個住處都沒有,這是他為你精挑細選的別墅。等歡歡出院以后,你們就搬過去住。你堂哥說了,今后有他在,不會虧待你們母女!
說到這,倏而一轉,道,“但,至于集團里的事情,就不用煩勞你們插手了!
錦蜜沒有接她的房產證。
宋麗覺得她不識抬舉,在這時變了臉色,“錦蜜,我實話跟你說了吧,你爸現(xiàn)在已經(jīng)插呼吸機了,他蹬腿咽氣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兒!
言下之意,我是不可能讓你在他咽氣前見到他的。
講真的,燕西爵對自己的母親并不好,他死不死的,錦蜜心里根本不在意。
她也不是真的要爭奪家產。
她是氣不過自己的母親霍青絲會落得如今這個下場。
所以,她要為母親爭!
思及此,錦蜜便對宋麗道:
“大伯母,你一個別墅就想把燕家的萬貫家財都給套走,我看起來就有那么好打發(fā)嗎?”
頓了頓,又道,
“我猜,我爸他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我還活著的消息吧?你們真的覺得,你們能阻攔得住我去見他嗎?”
宋麗:“錦蜜,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錦蜜冷聲打斷她:
“我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那個人,是你們吧?我爸都還沒有咽氣呢,你們就已經(jīng)開始謀算上了?我告訴你,只要我還喘氣,你們就休想打燕氏集團的主意!
宋麗氣的咬牙:“你給我等著!”
宋麗被氣走以后,錦蜜就意識到不能再坐以待斃。
她給戰(zhàn)少霆打了一個電話過去,“能幫我個忙嗎?”
戰(zhàn)少霆問:“什么忙?”
錦蜜:“我要見我爸。但,我發(fā)現(xiàn)我爸應該是被我大伯和他的養(yǎng)子給控制住了,我不知道我爸被他們給藏在了哪里,所以……”
此時,手機那端的戰(zhàn)少霆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傅時宴,道:“這事,你恐怕得找傅時宴!
聞言,錦蜜就不解的皺起眉頭:“為什么?”
戰(zhàn)少霆如實回道:
“因為,我跟燕世祖是有過命交情,他有野心想要得到燕氏集團繼承權,身為兄弟,我不方便插手!”
說完,戰(zhàn)少霆就把手機扔給了傅時宴。
傅時宴接過手機后,就對手機那頭的錦蜜開門見山的說道:
“錦蜜,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所有關于你的事,都繞不過我這一關!”
頓了頓,“所以,你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
錦蜜憤怒:“傅時宴,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