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錦蜜的控訴,傅時宴整個人都停了下來。
像是兜頭被人潑了一桶冰冷,從頭冷到腳,澆滅了他身體里的熊熊欲火。
他鳳眸一瞬不瞬的看著錦蜜。
錦蜜則在這時眼圈紅紅的看著他,繼續(xù)道:
“你只關(guān)心男女那檔子事,從來就沒有真的關(guān)心過我。你從來不會問我,我究竟在意什么,又想要什么!
頓了頓,聲音變得哽咽,“所以,我不愿意讓你碰!
傅時宴直起身體,扯過床上的被子將她光裸的身體給蓋上。
他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浴室。
很快,浴室就傳來他沖冷水澡的聲音。
錦蜜目光看著浴室的方向,眼底一閃而過得逞的笑意。
她就是要利用他的愧疚,撩的他想要而又不得到的這種痛苦。
此時,傅時宴掉在床上的手機(jī)振動了。
錦蜜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江橙打來的。
錦蜜起初并不想接,但江橙一連打了好幾個,錦蜜只好替傅時宴接聽了這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手機(jī)那頭就傳來江橙情緒無比激動的聲音:
“傅時宴,你把我女兒藏哪了?你快把她還給我……”
錦蜜皺眉,“是我。”
手機(jī)那頭的江橙一聽這話,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她聲音詫異:“錦蜜?”
錦蜜問:“什么叫傅時宴把你的女兒給藏起來了?江團(tuán)團(tuán)不是你們的女兒嗎?”
江橙深吸一口氣,道:
“我們最近不是在鬧離婚,他發(fā)現(xiàn)我撤銷了離婚登記,就派人去幼兒園把團(tuán)團(tuán)給接走了。他揚(yáng)言,如果我不配合他離婚,就奪走團(tuán)團(tuán)的撫養(yǎng)權(quán)!
這個解釋毫無破綻。
至少,錦蜜沒有聽出任何的異常。
錦蜜道:“他在洗澡,等他出來后我讓他給你回過去!
這話一出,手機(jī)那端的江橙呼吸明顯沉了幾分,“你們……在一起了?”
錦蜜想了想,道:“抱歉。我現(xiàn)在處境很被動,只能選擇利用他!
頓了頓,“但,我跟你保證,我會守住底線……”
江橙情緒崩潰:
“守住底線?非得是你們赤身裸體的疊在了一起,才算是突破底線嗎?錦蜜,我懷孕了,我不想跟他離婚。你明知道,我在努力挽回這段婚姻,你為什么還是要這么對我……”
錦蜜皺起了眉頭。
她很不喜歡被人這么質(zhì)問,更不喜歡被人攻擊。
她反唇相譏:“江橙,你要是這么說的話,我還真有正當(dāng)理由回答你這個問題。五年前,你不就是這樣跟我搶他的么?怎么,只許你搶,還不允許我也跟你搶一搶了?”
江橙被噎了噎,臉色蒼白的沒什么血色了。
錦蜜的話還在繼續(xù):
“江橙,傅時宴在我的心里就是個爛人,你稀罕你拿去好了。我只是利用他!僅此而已!”
江橙咬唇?jīng)]說話。
錦蜜的話還在繼續(xù),“等他洗完澡,我讓他給你回過去,就這樣吧!”
說完,錦蜜就掛斷了江橙的電話。
這之后,錦蜜就起身去換衣服了。
等她穿戴整齊并收拾好行李箱時,傅時宴裹著浴巾從浴室里出來。
此時,他眼底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欲望,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的清冷且涼漠。
錦蜜朝他看了一眼,淡聲道:“江橙給你打電話了,你等會給她回過去吧!
傅時宴看著立在她身旁的拉桿箱,冷聲問道:“這是要準(zhǔn)備去哪里?”
錦蜜看著他面無表情的一張臉,淡聲道:“不是你說要讓我搬去城南別墅住的?”
傅時宴沒再說什么。
他徑直走到大床前,俯身拿起自己的手機(jī)。
錦蜜在這時推著拉桿箱往門口走,“我去樓下的大堂等你!
傅時宴冷淡的嗯了一聲,然后錦蜜便推著拉桿箱離開了。
傅時宴在這之后,給江橙回了一個電話過去。
江橙秒接了他的電話,“傅時宴……”
她才剛開口,傅時宴就無情打斷她:
“你鬧出假孕的事就已經(jīng)夠給我添亂了,竟然還敢跑到民政局撤銷離婚登記?”
江橙聲音哽咽:“我……只是太愛你了,我……”
傅時宴冷聲打斷她:“江橙,明天一大早民政局見,我會啟動離婚快速通道。你如果不來,我就把江團(tuán)團(tuán)扔給那個強(qiáng)暴你懷孕的畜生去!”
江橙呼吸瞬間就僵主了。
她眼淚滾出眼眶:“你一定要做的這么絕,一定要這么逼我嗎?”
傅時宴憤怒:“江橙,我對你已經(jīng)夠仁至義盡了。當(dāng)年,你被霍韶霆的父親強(qiáng)暴懷上了野種,醫(yī)生說你身體特殊不能流產(chǎn)否則只有死路一條,我看在昔年你對我的恩情,我給你傅太太之名收留了你并幫你養(yǎng)育江團(tuán)團(tuán)。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江橙:“可是一旦我跟你離婚,霍建國就會盯上我……”
傅時宴道:“所以你就要糾纏我一輩子嗎?你就不能學(xué)一學(xué)錦蜜?想想辦法利用霍韶霆的手把霍建國這個畜生送進(jìn)監(jiān)獄嗎?”
江橙攥緊了手機(jī),整個人都因為想起五年前那場慘不忍睹的強(qiáng)暴而發(fā)抖。
她聲音哽咽的厲害:
“我……我不敢;羯伥粫嘈潘蘸盏母赣H會是一個強(qiáng)奸犯的。何況,當(dāng)年我還沒有跟霍韶霆離婚,霍韶霆只會說是我勾引他父親,他……”
傅時宴:“江橙,他不會相信,那你就想辦法讓他相信。你至少要跟他證明,他父親究竟是一個怎么樣的人渣。你該不會天真的以為,霍建國就只玩了你一個女人吧?”
頓了頓,意有所指的補(bǔ)充,
“霍韶霆現(xiàn)任嬌妻安向暖是他的寶貝疙瘩肉。你猜,她有沒有被霍建國給盯上了呢?”
這話一出,江橙整個人都震了一下,“你的意思,讓我利用安向暖?”
傅時宴的話點到即止。
他掛斷了江橙的電話。
……
那端,錦蜜在樓下等了差不多十分鐘,傅時宴才過來找她。
外面,天已經(jīng)黑了。
華燈初上的京城,車水馬龍,一片繁華盛世的模樣。
但,錦蜜卻覺得在京城這座城里,她沒有任何的歸屬感。
這座城,埋葬著她的青春和痛苦。
她故地重游,猶如踩在舊日傷疤上行走,每一步,身體都是疼的。
錦蜜看著窗外,一時間失神的厲害。
哪怕是傅時宴在她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她都未曾察覺。
傅時宴寂靜無聲的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在發(fā)什么呆?”
錦蜜因為他的話,才怔怔的回神。
她目光落在燈影重重里的傅時宴,聲音聽起來有些惆悵:
“就是一時間有些感慨,不知道自己從何處來又將歸向何處罷了!
傅時宴:“你從何處來不重要。但你的歸處,只能是我!”
錦蜜挑眉看著他。
傅時宴則鳳眸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的眼睛:
“江團(tuán)團(tuán)不是我的女兒。江橙也沒有懷孕!鳖D了頓,“確切的說,這些年我跟江橙只是形婚。所以,我這么說,你對我的怨恨是否能少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