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宴被問住了。
他的確有這個念頭。
畢竟這個女人從一出現(xiàn),身上就散發(fā)著一股似曾相識的氣息。
即便是,她這張臉是那樣的陌生,陌生的看不出錦蜜從前一丁點兒的影子,但傅時宴就是不受控制的被她所吸引。
他看著她嬌艷欲滴的紅唇,以及那張冷淡無比的鵝蛋臉,喉骨聳動起來。
“你頂著霍暖的身份大鬧燕家的宴會,你撒了謊,從某種程度上而言,你很可疑!
他話音剛剛落下,錦蜜就笑出了聲:
“可疑?我以為傅總在知道真相以后,更應該是為自己的前妻報仇雪恨吧?阮玲花雖然被抓了,但誰又能保證她就真的能伏法呢?大峽谷那么大的一樁案子,她一個人怎么可能完成?一定是有幫兇呢。”
說到這,錦蜜聲音頓了頓,話鋒一轉:
“哦,我突然想起來,你對錦蜜這個前妻并沒有多少感情。所以,哪怕是如今在得知她是被害死的情況下,你仍然是無動于衷?”
錦蜜說完這句話,就抬腳朝黑色轎車走過去。
傅時宴看著她轉身頭也不回的背影,又目送她上車后揚塵而去。
直至載著錦蜜的汽車徹底消失在視線里,他的目光才緩緩撤了回來。
此時,江橙從燕家老宅走了出來。
她身上黑色晚禮服,長裙拽地,暴露在空氣當中的肌膚盈潤白皙的發(fā)光。
只是,在隆冬這樣濃重的夜色里,她這樣的裝扮實在冷的哆嗦。
她提著裙擺走了過來,對傅時宴哆嗦道:“車呢?我羽絨服在你車上……”
傅時宴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后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兩分鐘后,唐宋將一輛黑色轎車開到他們面前。
傅時宴打開車門,對江橙面無表情的說道:“讓唐宋先送你回去!
江橙挑眉,眸色深不可測的看著傅時宴,“你不跟我一起回去?”
傅時宴:“我有事……”
江橙輕笑:“有事?被剛剛那個叫霍暖的女人魂給勾跑了?”
傅時宴沒搭理她,轉身朝不遠處的停車坪走了過去。
半小時后,傅時宴驅(qū)車抵達城南派出所。
此時,律師已經(jīng)在那邊等他了。
傅時宴朝他走過去。
金律師就連忙迎過來,“傅總,阮齡花現(xiàn)還在接受警方審查中,我們得等一等才能見到她了!
傅時宴點了一根煙。
燈光里,伴隨他深深吮吸的動作,他整個人都落在一片濃郁的煙霧里,使人一時間無法看清他臉上的神色。
金律師看著他,想了想,對他匯報道:
“先前,我跟警方初步的了解了一番。警方的意思,按照那位霍小姐提供的有效證據(jù),基本上可以判斷出五年前錦蜜小姐和霍青衣女士是被謀殺!
傅時宴點煙的手指狠狠顫了一下,“還有呢?”
吸的太狠,煙霧嗆進了氣管里,使得傅時宴在這時發(fā)出了悶促的咳嗽聲。
金律師目光復雜的看了會兒他,然后道:“至于兇手是不是阮齡花,還不一定!
傅時宴皺眉:“怎么說?”
金律師道:“警方說,五年前事發(fā)的那一天,阮齡花有不在現(xiàn)場的證據(jù),那天燕五爺陪她在醫(yī)院保胎,所以……”
傅時宴在這時掐滅了猩紅的煙蒂,抬眸朝金律師看了一眼,“那個王建明被緝拿歸案了嗎?”
金律師道:“跑了。警察還在抓捕中!
傅時宴將掐滅的煙蒂拋進了垃圾桶里,然后對金律師說道:“你留在這邊!
金律師:“那您……”
傅時宴鳳眸深深的瞇起,聲音陰沉:“這邊辦事效率太慢了!
金律師聽懂了。
傅時宴這是要自己動用資源去抓捕王建明。
“好的,傅總。我這邊一旦有了最新進展,我立刻聯(lián)系您!
……
后半夜,整座城市都陷入一片安寧之中。
城郊一個廢棄的港口,突然傳來一道男人凄厲的慘叫聲,那聲音響徹整個當空,驚悚的嚇人。
“說,五年前大峽谷車禍事件以及山體滑坡事件,除了你,還有誰參與了?”
王建明整個手掌心都被一根鐵釘刺穿了,并牢牢的釘在了地面上。
鮮血順著他的手指縫滴進了塵土里,空氣中傳來一股腥騷味。
他因為疼痛而出現(xiàn)了應激反應,尿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供出幕后者是阮齡花。
“只有我自己!
“沒有別人!
“你要殺要剮,給個痛快!”
傅時宴尖頭皮鞋在這時踩在了他手背上的鋼釘上,狠狠的碾了又碾:
“嘴這么硬?你對阮齡花是真愛么?”
王健明疼的整個額角青筋猙獰,冷汗流淌了滿臉:
“真的只有我自己,沒有別人!
傅時宴在他面前蹲下,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了王建明的氣管上,冷笑道:
“為了阮齡花那種女人值得嗎?制造路況造成汽車墜毀,以你一人之力或許還能完成。但,制造山體滑坡這么大的事件,如果沒有幫兇,你一個人,怎么可能做得到?”
王建明忍著疼痛,咬牙道:“我以前在火藥廠上班,大學學的是地里專業(yè),我對山勢和地質(zhì)結構十分了解,所以提前用了土火藥炸了山體破壞巖石的結構,人為制造了山體滑坡……”
傅時宴匕首在這時劃破了他脖頸上的皮膚,細細的血絲順著鋒利的刀尖流淌了下來。
鮮血濺落在傅時宴的皮鞋上了。
傅時宴用帶血的匕首拍了拍他的臉,笑的格外陰柔:“看樣子,你是死也要保護阮齡花了,是嗎?”
王建明聲音悲憤:“跟她沒有關系。是我見她日子過的不順利,我想幫她心想事成坐上燕太太之位,所以殺了霍青衣和錦蜜。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跟她無關……”
傅時宴在這時直起身體。
此時,一束強烈的燈光朝就這么照了過來,也照亮了傅時宴那張陰狠的俊臉。
是警察找過來了。
一旁等候的唐宋在這時對傅時宴說道:“傅總,警察來了。”
傅時宴不緊不慢的將手上的匕首扔在了地上,然后從包里掏出一沓照片甩在了王建明的臉上:
“阮齡花在外面養(yǎng)了至少三個小白臉,你以為你是她這么多年唯一的情夫嗎?別做夢了,你只不過是她養(yǎng)的一條隨時都可以用來犧牲的狗而已。如今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護她,值得嗎?”
警察帶人逼近,燈光也越來越近。
燈光很快就照亮了散落在地上的照片。
王建明低頭,撿起離他最近的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渾身赤裸的阮齡花騎在一個男模身上,這張照片刺痛了王建明。
王建明對著天空,悲憤的發(fā)出了一聲痛楚哀嚎,“啊……賤人!”
傅時宴看著他,“所以,你還要為了阮齡花這種賤人賣命?像她這種蕩婦,不是更應該下地獄嗎?”
……
錦蜜回到酒店,先去保姆那邊看了看錦承歡。
小家伙睡的格外香甜。
錦蜜俯身吻了吻她肉嘟嘟的腮幫子,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泡了個熱水澡,整個人都困的不行。
正當她穿著睡裙準備爬上床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錦蜜皺眉,目光落在了門口:“誰?”
傅時宴立在門口。
酒店昏暗的廊燈下,他俊臉被渡上了一層柔和的光,削弱了他身上那一層戾氣,使得他整個人都變得溫潤了幾分。
他聲音溫淡:“霍小姐,方便聊一聊嗎?”
錦蜜皺眉。
她沒料到,傅時宴竟然會在大半夜還來騷擾她。
“傅總,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了,你不睡覺,我還要睡覺……”
她話都沒有說完,傅時宴就打斷了她:
“霍小姐,要么你現(xiàn)在開門,要么我強闖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