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西爵已經(jīng)知道錦蜜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了,但他現(xiàn)在被阮齡花迷住了心竅,心里更偏愛自幼就養(yǎng)在身邊的燕琉璃。
因此,他在這時對傅老夫人開了口:
“她們是親姐妹,姐妹之間打打鬧鬧沒必要鬧進派出所,若是傳出燕家姐妹反目成仇還把其中一個弄進去坐牢,外面的人只會看燕家的笑話,也只會說蜜兒心腸歹毒連自己的親姐姐都不放過……”
此時,在樓梯玄關(guān)口聽到這里的錦蜜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
她在這時將自己被李嫂攙扶的手臂抽了出來,一步一步的走下樓梯。
“所以呢?燕五爺,想怎么解決這個問題?”錦蜜走過去,目光便落在一臉詫異看著她的燕西爵身上,“燕先生是想讓我既往不咎,放過她這個三番兩次差點害我身敗名裂的女兒嗎?”
錦蜜一句燕先生,就跟燕西爵拉開了距離,這使得燕西爵臉色有些難堪。
阮齡花見狀,忙在這時出聲挑撥。
她拿出一副長輩的威嚴,對錦蜜冷聲訓(xùn)斥道:
“你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什么燕五爺?他是你的父親,你怎么能這么不尊重他?”
錦蜜:“請問你是哪位?又是以什么身份以及資格來教訓(xùn)我呢?燕家的五夫人好像也不長你這個樣子吧?”
阮齡花被噎的面色鐵青。
她現(xiàn)在的身份確實尷尬。
燕西爵的正牌夫人是金陵城的霍家女兒,在豪門圈里是出了名的溫柔賢惠,而她頂多算是燕西爵養(yǎng)在外面的外室,連燕家的大門都進不了。
偏偏錦蜜故意用這種話來刺激她,氣的阮齡花心口都疼。
但,阮齡花是個極其善于偽裝的女人。
她心里氣的想對錦蜜扒皮抽筋,但面上卻不顯露一分。
她低頭垂淚,聲音委屈不已的對燕西爵說道:
“阿爵,這里……既然沒我說話的份,那我……去外面的車上等你?”
她哭哭啼又委屈不已的模樣,讓燕西爵格外的心疼。
因此,燕西爵在這時對錦蜜訓(xùn)斥道:“她再怎么樣,也是你的長輩,你怎么能這么目中無人?”
錦蜜譏笑:“長輩?她教唆傅妄強暴我企圖讓我身敗名裂,我沒跟傅時宴哭訴,讓他把她也給扔進派出所已經(jīng)夠給她臉了,她竟然還有臉來找我,臉皮可真夠厚的!”
燕西爵一聽這話,就皺眉對阮齡花質(zhì)問道:“你真這么做了?”
阮齡花長了一雙極其好看的杏花眼,眼淚簌簌掉下來的時候,梨花帶雨的模樣格外惹人憐惜。
她眼圈紅紅的看著燕西爵,淚水盈盈的說道:
“阿爵,我沒有。我連傅妄是誰,我都不清楚,又怎么可能教唆他去做壞事?何況,那傅妄是什么?她可是傅老夫人娘家堂兄的親孫子,是自幼被傅老夫人養(yǎng)在傅公館的,后來還被傅夫人認作了干兒子,這樣金尊玉貴的公子哥,怎么可能會受人擺布?我是被……冤枉的……”
錦蜜都不想看她演戲。
她在這時打斷她:
“你們的目的,無非是想讓我對燕琉璃網(wǎng)開一面放過她!鳖D了頓,“可是怎么辦呢?我就是不愿意!”
燕西爵怒拍了一下桌子:“她是你的親姐姐,是你血濃于水的親人,她就算傷害到了你,但你也不能這么陰狠歹毒要置她于死地!
頓了頓,威脅道,“你要是真敢那樣做,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燕西爵話音剛剛落下,就從別墅門外走進來一個身穿新中式改良款旗袍的女人。
她頭發(fā)被一根木蘭花簪挽成了一個漂亮發(fā)髻,手上戴著一只通體碧綠的手鐲,脖頸佩戴一塊盈潤白玉,走過來時,攜帶一抹溫柔的風。
她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大家閨秀的風范。
“我看你真是被這個女人迷昏了頭了,什么喪心病狂的話都能宣之于口?”
女人用最溫柔的聲音說出最攻氣十足的話,她說這話時,臉上還帶著溫柔繾綣的笑意。
她目光看的是錦蜜,“你就是錦蜜?”
錦蜜點頭,“您是……”
霍青衣握住了她的手,然后拍了拍她的手背,對她溫聲說道:“你母親是錦如蘭?”
錦蜜詫異,眼瞳震了震,“您是認識她?”
霍青衣道:“我自幼體弱,父母曾因為一句老道士的話將我送往青城山修養(yǎng)過一陣子,那陣子,是你母親照顧我的起居飲食,我對她印象深刻!
錦蜜詫異的都說不出話來。
霍青衣目光慈愛的望著她:
“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當年沒能保住我的孩子失去了當母親的機會。如果你不介意……”頓了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給我當女兒吧!
不知道為什么,錦蜜光是看著面前的女人,心里就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親切感。
這是她在錦如蘭身上從未有過的感受。
明明,她更應(yīng)該跟錦如蘭感到親切才對。
怎么……
是因為面前的女人看她的目光很溫柔很慈愛的關(guān)系的么?
“我……何德何能?”
霍青衣微笑:“你母親錦如蘭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女人,我曾受過她的恩惠……”
頓了頓,意有所指的補充,“主要是,我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很投緣,也很歡喜。所以,你父親不要你,我要!”
錦蜜眼眶頃刻間,就潮濕了幾分,一時間情緒激動的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霍青衣在這時目光落在了燕西爵的身上,“你我夫妻一場,我不想跟你撕破臉,但你也別太沒有底線。你整日帶著她招搖過市,現(xiàn)在是真的一點都不避諱我了?”
燕西爵臉色不太好看,“你……怎么過來也不打一聲招呼?”
霍青衣低笑:“你整日帶她招搖過市,給她買車買房還給錢的,跟我這個結(jié)發(fā)妻子打過招呼了嗎?”
燕西爵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阮齡花想要開口,霍青衣就朝她狠狠瞪了一眼:
“我們要處理家務(wù)事,你是自己走呢,還是我讓保鏢過來請你走呢?”
霍青衣將請字咬的很重,阮齡花不敢放肆,只能提上包,灰溜溜的走了。
霍青衣在這之后,掀眸看的是傅老夫人:
“老夫人,傅妄那個混賬東西聽說已經(jīng)是個廢物了?所以,看在您老的面子上,我替蜜兒做主了,可以繞他一命!
霍青衣開了口,且以錦蜜母親的身份開這個口,傅老夫人對此心情挺復(fù)雜的。
她嘆了口氣,然后才對霍青衣道:
“青衣,你的大義,倒是把我這把老骨頭襯的一點也不光彩了。”
頓了頓,“但,蜜兒今后若是能有你的照拂,我也放心了。”
霍青衣笑著說:“蜜兒有您疼愛,是她的福氣。她欠了您的人情,所以饒傅妄一條命,是應(yīng)當?shù)摹!?br>
霍青衣說完,就握住了錦蜜的手:
“你是跟我走,還是留下?”
頓了頓,意有所指的補充,“之前你無父無母無依無靠沒人給你撐腰做主,如今既認了我,那就認祖歸宗跟我回燕家堡。至于你跟傅時宴的婚事,再論!”
傅老夫人一聽這話,就皺起了眉頭:“再論是什么意思?”
霍青衣輕笑:“傅時宴若是待蜜兒真心,我自然風光嫁女,若是他心意不成,她的人我養(yǎng),她的孩子,我也養(yǎng)!”
霍青衣說完這句話,就把錦蜜給帶走了,整個過程她都沒有看過燕西爵一眼,這使得燕西爵整個心口都憋悶的不舒服了。
……
晚上八點,傅時宴剛下飛機,就接到了李嫂打過來的電話,“少爺,不好了,蜜兒小姐……她……”
傅時宴一聽這話,整個呼吸都不禁重了幾分,“她怎么了?”
李嫂:“蜜兒小姐走了!”
李嫂將傍晚發(fā)生的事,都跟傅時宴說了一遍后,道:“燕夫人的意思是,如果蜜兒小姐不愿意嫁,您想娶……也沒用!
傅時宴拿手機的那只手,手指倏而收緊,整個指骨關(guān)節(jié)都泛白了幾分。
他聲音陰沉,“她走的時候,有沒有留下什么話?”
傅時宴呼吸一沉,音量不由的拔高了幾分:“走了?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