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琉璃一聽這話,整個人都被氣笑了。
“你跟我要證據(jù)?”
“你想看什么證據(jù)?”
“我跟傅時宴上床歡好的激情視頻嗎?”
燕琉璃笑的很大聲,說話的內(nèi)容也是刻薄的露骨。
“他男人的雄風之處,長著一顆勾魂的大黑痣!
“動情時,整個黑痣上都能看到清晰無比的血管……”
“你跟他肉體碰撞過那么多次,應該比我更清楚那顆黑痣帶來的魅力吧?”
錦蜜整個人都僵住了似的,全身血液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臉色白的沒什么血色。
她一雙桃花眼變得有些猩紅,目光冷冷的看著燕琉璃,
“你要是真的懷了他的孩子,找的就不是我了,而是找你的養(yǎng)父燕五爺或者是傅老夫人替你出頭,而非是我!
燕琉璃勾唇,“我當然要找他們。但,問題的根源在你這里,所以,我想先跟你談判!
錦蜜冷笑:“可是你找我有什么用呢?我現(xiàn)在的人身自由,并不是我能夠決定得了的!
燕琉璃面色一沉,冷聲道:“什么意思?”
錦蜜目光看向窗外,聲音淡的沒什么情緒了,
“你不覺得我像是被鎖在籠子里的金絲雀么?看似錦衣玉食,卻沒有說不的權(quán)利。傅時宴心情好的時候,會拿我解解悶,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潑我滿頭冷水。我也想飛出去,但籠子外面上了鎖,我就是撞的頭破血流也未必能成功逃出去吧?”
燕琉璃:“錦蜜,你要是真的想逃,我不信你逃不掉!
錦蜜:“我兒子在傅家老宅里養(yǎng)著,你說我能逃到哪里去?我可以不要傅太太這個位置,但我不能連兒子都不想要!
燕琉璃瞇起了眼,“錦蜜,你要是這么說的話,那就徹底撕破臉好了。”
說完,燕琉璃就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孕檢報告轉(zhuǎn)身離開了。
差不多是當天傍晚的時候,傅老夫人來了一趟城南別墅。
那時,錦蜜正在別墅的花園里喂一只流浪貓。
晚霞映照,將整個城南別墅渡上了一層繾綣的橘色。
霞光里,少女輕蹲在花園一角,眉眼溫柔的給流浪貓投食。
傅老夫人在傭人的攙扶下走過去時,一時間竟然有些于心不忍……
“蜜兒!
但,燕家和燕老司令那邊施壓了,如今她這把黃土已經(jīng)埋到脖頸里的老骨頭已經(jīng)護不住她了。
她如今能做的是,在還能喘口氣時,給她尋一個好的人家將她嫁出去,這樣等她到了陰曹地府面對老姐姐錦老夫人時也能有一個交待呢。
聽到她的呼喚,錦蜜下意識的扭頭看向身后。
晚霞里,滿頭銀發(fā)的老人身形單薄而又消瘦。
錦蜜想到了什么,眸底一閃而過黯淡。
她起身,朝傅老人走過去,“傅奶奶,您…是……為了燕琉璃懷孕的事來的嗎?”
原本傅老夫人還不知道要怎么跟錦蜜開口,沒想到,錦蜜竟然猜到了她來的目的。
她嘆了口氣,握住了錦蜜的手,而后拍了拍她的手背:
“蜜兒,人到了一定絕境的時候,得認命呢!
頓了頓,意有所指的補充,
“就像是我,癌癥晚期,日子沒幾天,不得不接受死亡這個命運。”
錦蜜抿唇,“我……只是有些不甘心罷了。”
她才剛剛感受傅時宴對她產(chǎn)生的那點微末愛意,尚未等到愛意的種子生根發(fā)芽就要胎死腹中,所以她不甘心。
傅老夫人眼眶泛紅,聲音復雜:
“但,我們?nèi)说谜J命呢!
頓了頓,意有所指的補充,
“誰能想到,燕琉璃竟然是燕西爵找了二十來年的那個女兒呢?誰能想到,她根本就不是燕家的養(yǎng)女,而是真正的燕家大小姐呢?”
這話一出,錦蜜整個人都震了震。
她的聲音更是因為難以置信而拔高了幾分,“您說什么?燕琉璃竟然是……燕五爺?shù)挠H生女兒嗎?”
傅老夫人點頭:“就今天早上確定的事。前陣子,疑似燕琉璃母親的那個女人被證實了就是她的母親。這之后,那個女人就拿出了自己跟燕西爵年輕時戀愛期間的合影,不僅如此,她還說燕琉璃就是她給燕西爵生的女兒。今天早上,燕琉璃跟燕西爵的DNA親子鑒定報告就出來了,他們的確是醫(yī)學上的父女關系!
傅老夫人說到這,頓了頓,目光復雜的看著錦蜜,欲言又止:
“所以,蜜兒,你得認命。燕家是鐘鳴鼎食之家,現(xiàn)在燕琉璃又懷孕了,傅時宴能頂?shù)米丶业膲毫Ω鷾刭饨獬榧s,但卻無法抵抗得了跟燕家的壓力!
錦蜜真是萬萬沒想到,燕琉璃竟然會是燕西爵的親生女兒?
她還一直以為,她才是燕西爵的女兒呢。
從養(yǎng)女到親生女兒,燕琉璃搖身一變成了真正的金鳳凰。
而她只是草窩里的野雞,生母已死,生父不詳,她確實得認命。
她沒得選。
可是,錦蜜還是有些難過。
因為就這樣放棄,她不甘心。
“可是,我還是想試一試?”錦蜜在這時看著傅老夫人,聲音有些沙啞,“在傅時宴沒有跟我開口說分手之前,我……還想再堅持堅持!
傅老夫人嘆了口氣,聲音復雜的說道:
“堅持什么呢?不過是徒勞一場罷了。即便燕家能容得下你,但你也容不下燕琉璃腹中的孩子,不是嗎?”
傅老夫人在暮色沉沉的傍晚離開了城南別墅。
錦蜜在這之后,就把自己鎖進了房間里,連晚餐都沒有吃。
傅老夫人說的不錯。
即便燕家能夠容忍她的存在,她也容不下燕琉璃腹中的孩子。
愛是自私的。
她愛傅時宴,就無法跟別的女人分享他的愛,更無法容忍別的女人生下他的孩子。
所以,如果傅時宴不堅持到底要娶她,她無論做什么都是徒勞的。
也所以,她好像沒道理不聽從傅老夫人的建議呢。
可是,如果就這樣服從傅老夫人的安排,她又怕后悔。
思及此,錦蜜鼓足勇氣給傅時宴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聽,“喂?”
是江橙的聲音。
江橙的聲音帶著淺淺的喘息,“你找傅時宴?”
“還有精力接電話?看樣子,是我還不夠賣力?”
是一道混合濃重情欲的男人聲音,那聲音沙啞的叫錦蜜一時間無法分辨清楚究竟是誰。
好像是傅時宴?
“你等會再……打來吧…啊——…”
未等江橙做出更多的回應,手機聽筒里就傳來江橙破碎的呻吟聲。
跟著,手機就陷入了通話的嘟嘟聲中了。
錦蜜心情冗長復雜到了極致,也心酸到了極致。
看來,從始至終一直走不出來的那個人只有她自己,淪陷的也只有她一人而已。
錦蜜這樣想,任由眼淚無聲滾出眼眶,直至再也掉不出一顆眼淚時,她給傅老夫人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傅奶奶,我想好了,我……聽從您的安排。”
……
那端。
江橙等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發(fā)泄完以后,一把將他推開,“霍韶霆,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王八蛋!”
她罵完,就摔門離開了。
在樓下的客廳,碰到去而復返的傅時宴,“是不是找手機?”
傅時宴看著她披頭撒發(fā)以及脖頸上的曖昧吻痕,挑眉:“這是又和好了,不離了?”
江橙把手機還給他,答非所問:
“先前,那個被你養(yǎng)在城南別墅的小情人給你打電話了,她多半是誤會了我跟你的關系,你趕緊跟她解釋一下吧!
頓了頓,意有所指的補充,“你若是真的在意她,這種誤會最好從一開始就解釋清楚,否則,今后有你后悔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