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正是乍暖還寒倒春寒的時候。
衣著單薄的女人在夜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顯得格外可憐。
傅時宴垂眸看著她紅紅的一雙眼睛,皺眉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錦蜜整個人都怔了一下。
她睫毛微微顫了顫,一顆水珠就從眼角滾落出來,聲音低低的,“不是你讓燕……”
她話都沒說完,燕琉璃就走了過來。
她走到傅時宴的面前:
“是蜜兒聽說老夫人今晚壽辰,她想過來但又害怕你說她,所以我就擅自做主帶她過來了!
這話一出,錦蜜整個臉色都不禁白了幾分。
她真是沒想到,燕琉璃竟然會這么陰她。
“是嗎?”男人目光在這時深不可測的看著她的眼睛。
錦蜜仰頭看著他。
她在他眼底看到了明顯的不悅以及……對她的厭惡之情。
因此,到了嘴邊的解釋便又被她給咽了回去。
她目光從男人臉上撤回,看向了不遠(yuǎn)處捂著褲襠痛苦哀嚎的傅妄,聲音沒什么起伏的嗯了一聲,然后道:
“傅奶奶待我有恩,我……聽說今天是她壽辰,所以才給嫂子打電話,請她帶我過來的!
燕琉璃在她話音落下后,就忙走到她的面前,虛情假意的對她說:
“蜜兒,真是對不起啊,我就接個電話的功夫就讓傅妄……差點(diǎn)占了你便宜……”
她話都沒說完,傅時宴就面無表情的打斷她:“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傅妄怎么不盯別的女人,就只盯她?”
無形中,錦蜜感覺整個面頰都像是被傅時宴給狠狠打了一耳光,讓她難堪到無地自容。
偏偏在這時緩過疼痛的傅妄在這時笑罵道:
“傅時宴,要么說老夫人偏偏只疼你呢,還是你最明察事理,一眼就能看出是你這個干妹妹不懷好意想要勾引我!”
錦蜜眼瞳難以置信的瞪大了幾分,她聲音憤怒:“我沒有……”
傅妄冷笑:“你怎么沒有?你一看到我穿的一身名貴,就想要勾引我……”
他話都沒說完,傅時宴鳳眸就朝他冷冷看了過去,但他說話的聲音卻又慢條斯理的像是拉家常:
“是么?她怎么勾引你的?聽你這口吻,我先前打你這一拳還打冤了?”
傅妄雖然姓傅,但卻是傅時宴養(yǎng)母傅夫人收養(yǎng)的一個養(yǎng)子。
原本,傅夫人根本就不器重他,但因?yàn)樗禃r宴鬧翻了臉,傅夫人最近這才開始栽培他。
從前,傅妄一直被傅時宴壓著,現(xiàn)在有傅夫人做他的靠山,他這會兒膽子壯了不少。
他道:“她一看到我,就撲上來對我又親又摸,還說想到車上來一發(fā)……”
傅時宴在這時不緊不慢的挽起了袖子,露出一截精壯有力的手臂,而后沖傅妄昂了昂下巴:
“你上次被我打斷腿,是什么時候的事?是半年前還是一年前的?”
他這副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但無形中散發(fā)出來的凌厲氣場讓傅妄整個頭皮都不禁麻了一下。
他下意識的退后一步,聲音都不禁膽怯了幾分:
“你……你干什么?我告訴你昂,這可是傅家老宅,你要是敢動我,媽她肯定跟你翻臉……”
伴隨他話音落下的,還有傅時宴朝他臉上砸過去的拳頭,以及他陰狠又冷厲的聲音:
“你還知道這是傅家老宅?頂著傅家的姓調(diào)戲以及羞辱女孩子,你很給傅家長臉?”
傅妄被打的痛苦哀嚎,但嘴上卻不饒人:
“傅時宴,你特碼的你很高尚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個小狐貍精是你養(yǎng)在城南別墅的情婦,論無恥不要臉,你首當(dāng)其沖……”
傅時宴本來只是想淺淺教訓(xùn)一下他。
奈何傅妄嘴賤,結(jié)果他是往死里打!
那架勢看的燕琉璃都害怕。
燕琉璃想要勸架,但根本就插不進(jìn)去。
因此,她在這時目光惡狠狠的落在了錦蜜的身上,
“傅妄雖然只是傅家養(yǎng)子,但傅時宴要是真把他給打出好歹,傅夫人和她的娘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到時候問起責(zé)任查到起因是因?yàn)槟悖隳苡泻萌兆舆^?還不快去攔著點(diǎn)?”
錦蜜目光冷看著她。
燕琉璃算計(jì)她,害她吃啞巴虧,現(xiàn)在見事態(tài)鬧大不好收場又想把她推出去背鍋,心腸太壞了。
她原本還以為,燕琉璃至少會比溫兮光明磊落,原來是她把人心想的太善良了。
“他欺負(fù)以及羞辱了我,傅時宴幫我出頭,我為什么要阻攔?”
燕琉璃瞪大了眼睛,“你就不怕他把傅妄打殘了?”
錦蜜看著她,冷笑道:“傅時宴都不怕,我為什么要怕?”
頓了頓,意有所指的補(bǔ)充,
“今天這件事要是這么就算了,他日就會有更多不懷好意的男人來踩我。我是傅奶奶收養(yǎng)的干孫女,那也是傅家半個小姐。堂堂傅家小姐整日被紈绔子弟羞辱以及打罵,是傅家臉上好看,還是傅奶奶臉上好看?”
燕琉璃竟然就被錦蜜這番話給噎住了。
她臉色難看了下去,呼吸變的粗重了幾分,“你——”
錦蜜冷眼看著她,壓低聲音對她警告道:
“我不把真相抖出來是因?yàn)椴幌胝腥歉蟮穆闊┮约案闼浩颇。我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且恰巧又被傅妄盯上,你心里應(yīng)該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頓了頓,意有所指的補(bǔ)充,“還有,你不要把傅時宴當(dāng)成傻子,你真當(dāng)我什么都不說,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燕琉璃:“……”
錦蜜嘴上雖說不拉架,但最終看傅妄被打到后面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時,還是走上前去阻攔了。
“傅時宴,可以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她拉住傅時宴正在揮拳的手臂,但因?yàn)楦禃r宴掄拳的弧度太大,她整個人都被甩到了一邊并撞到了車頭上。
疼痛讓她發(fā)出一聲短促的悶哼聲,傅時宴這才停手。
他在這之后,掏出手帕不緊不慢的擦拭拳頭上的血跡,聲音冷冷的對趴在地上蜷成一團(tuán)的傅妄警告道:
“我不管你是仗了誰的勢,你再動她一根汗毛,我打到你這輩子都下不了床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