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聲音冷淡的沒什么情緒:
“奶奶擔心你在新的環(huán)境住的不適應,讓我打個電話過來問問!
平輔直敘的口吻,卻沒有任何的感情可言。
錦蜜對于這個認知,心里那顆貪婪的種子還未來得及發(fā)芽就死透了。
“哦!
“挺好的。沒什么不適應!
“你幫我謝謝傅奶奶……”
或許是不想結(jié)怨,也或許是意識到她在男人面前渺小的猶如以卵擊石,所以潛意識里,錦蜜并不愿意跟傅時宴撕破臉。
至少,要維持一個表面上的和平。
因此,她跟著又補充了一句,“也謝謝你安排的這么周到妥帖……”
男人低笑:“不是要報復我嗎?”
錦蜜被噎了噎,她抿了會兒唇:
“晚上的時候,是我沖動了,我不該因為溫兮的惡意挑撥就……找你興師問罪,畢竟,你也沒義務幫我!
男人譏笑:“你有這個自知之明最好。不早了,早點睡!
……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間,就小一個月過去了。
那天,錦蜜剛下完晚自習,才從學校門口出來就看到了燕琉璃從一輛紅色法拉利的車上下來。
她站在那,身穿駝紅色大衣,腳上一雙黑色長筒靴,于燈影重重之下,尤為光彩照人。
“蜜兒,這邊!
燕琉璃對她揮手,錦蜜想裝作不認識都不行。
她只能朝她走過去,聲音溫涼而淡漠,“嫂子,特地來找我是有事嗎?”
燕琉璃親密的拉住她的手,笑著說:
“我是特地來感謝你的。我爸和時宴說,那天要不是你獻了六百毫升的血救我,我恐怕就搶救不過來了。”
錦蜜不著痕跡的將自己的手從燕琉璃手上抽回,淡聲道:“這里也沒別人,不用演,你有話不妨直說!
燕琉璃見錦蜜都把話給挑明了,也不再裝了。
她收斂笑容,聲音冷淡:
“雖然,你獻血救了我的命,但我并不感激你。傅時宴打著你是他干妹妹的幌子把你養(yǎng)在城南別墅,又費盡心思的把你送到京城女子學校栽培,他究竟按的什么心思,你能不知道?”
錦蜜皺眉:“燕小姐,你究竟對自己是有多不自信,才會一直盯著我呢?我要是真的有那個本事勾住他的人和心,還有你什么事嗎?”
頓了頓,意有所指的補充,
“我以為,如果一個男人真的愛一個女人,一定會不擇手段也要給那個女人名分,而不是像我這樣好似有了體面身份,但無形之中又是怎么都見不了光呢。”
現(xiàn)在所有人都會喚她一聲蜜兒小姐,但背后卻指著她說三道四。
她這個空降的插班生,在班里幾乎沒有任何的朋友,所有人都只會圍在一起偷偷說她的壞話。
那些流言蜚語,每天就像是一座山一樣壓得她喘過氣。
因為不被尊重,她終究還是見不了光。
傅時宴給了她物質(zhì),卻無法要求世人給她尊重。
“燕小姐,你在關(guān)鍵時刻挺身而出救了傅時宴,對傅時宴來說,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就沖這個他都不會虧待你!
“所以,你沒必要一直把我當成假想敵,我也不想跟你爭,也不想跟你搶。因為強求的愛,卑賤如泥,我活著都已經(jīng)足夠精疲力盡了,我沒有精力一直翹著腳尖去追求從來就不屬于我的東西!
燕琉璃相信錦蜜這番話說的是真心實意。
她目光幽深的盯著錦蜜發(fā)白的小臉,淡聲道:“既然你這么光明磊落,不如嫁出去?”
錦蜜皺眉:“燕小姐,如果真的能利用婚姻擺脫我現(xiàn)在的處境,我也不是不能考慮!
燕琉璃挑眉,“你要是這么說的話,那我?guī)湍惆才畔嘤H?”
錦蜜道:“我建議這件事你不要插手。但你可以讓別的長輩來安排這件事,這樣,傅時宴追問起來,你也好避嫌!
燕琉璃低笑:“你可真是善解人意,還為我考慮?”
錦蜜聲音淡淡的:“我不是為了你考慮,我是為了不必要的麻煩。”頓了頓,“你要是沒別的事的話,我就走了……”
“傅時宴讓我來接你的!
“走吧。他還在等你!
錦蜜皺眉,不解的看著她,“他找我……有事嗎?”
燕琉璃:“傅老夫人今天壽辰,家宴。”
傅老夫人壽辰么?
她怎么一點風聲多沒有收到?
也或許是因為她這個所謂的傅家干孫女太沒有存在感,所以沒有一個人提前通知她。
現(xiàn)在臨時拉她去參加傅老夫人的壽宴,她什么禮物都沒有準備,這是要押著她過去出洋相嗎?
思及此,錦蜜道:“我……不知道今天是傅奶奶的壽辰,所以什么都沒有準備,我…”
“你是要準備禮物?”
“傅時宴已經(jīng)提前幫你那份準備好了!
錦蜜:“那好吧!
前往傅家老宅的路上,燕琉璃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錦蜜聊著天,話題看似尋常但無形中總是透著不懷好意以及攻擊性。
“自從你那支銀手鐲被鑒定不屬于燕家流傳之物以后,我父親就一直郁郁寡歡。”
“尤其是,三天前,當你跟他的DNA親子鑒定也不存在醫(yī)學上的父女關(guān)系后,他最近狀態(tài)很差。”
“我想,他一定十分迫切想要找回自己的親生女兒,所以才會如此失落!
三天前,錦蜜跟燕西爵的DNA親子鑒定的確出了結(jié)果,且結(jié)果如同燕琉璃所言的一樣,她不是燕家的孩子。
可不知道為什么,錦蜜在得知這樣的結(jié)果時,整個人都對這樣的結(jié)果耿耿于懷。
她總覺得無形中有人在阻攔她跟燕西爵相認以及認祖歸宗,可是這個DNA親子鑒定的整個過程又是傅時宴安排的,所以傅時宴不可能會做手腳。
錦蜜默不吭聲,心里盤算著要不要找機會弄到燕西爵的頭發(fā)樣本然后自己偷偷做一個。
燕琉璃不知錦蜜心中想法,她的話還在繼續(xù):
“原本,我還在想,如果你真的是燕家的孩子,等你認祖歸宗以后我恐怕都要矮你一截,如今來看,是你沒這個富貴命呢!
頓了頓,意有所指的補充,
“不像我。雖然是個生父生母不詳?shù)墓聝,但我三歲就被燕家領養(yǎng)。我前半生做了燕家二十幾年的掌上明珠,后半生會成為人人敬慕的傅太太,我這輩子也值了。”
錦蜜只是靜靜地聽著,并不搭燕琉璃的話。
燕琉璃覺得刺激不到她,也覺得沒意思,所以就不再說話。
車子駛?cè)敫导依险瑫r,燕琉璃就因為一個電話先走了一步,錦蜜猶豫著要不要給傅時宴打個電話時,身后就傳來一道男人無比放蕩形骸的挑逗聲。
“呦,哪來的小美人?”
“看著面生,你是專門來這里釣男人的小妖精吧?”
說話間,男人就伸手欲要對錦蜜動手動腳時,錦蜜迅速退后一步,目光警惕的看著他,“我是傅時宴的妹妹,少拿你的臟手碰我……”
“傅時宴的妹妹?”男人拉長調(diào)子冷嗤一聲,“那個傳言被他養(yǎng)在城南別墅的小情婦?如果你真是他的女人,那我更想嘗嘗被他用過的女人究竟是個什么滋味了呢?”
話落,男人就疾步上前一把拽住錦蜜,并迅速將她壓到車門上準備狠狠吻下去時,一道聲音陰風陣陣的從他身后傳來,“傅妄,你很想死嗎?”
話落,不等傅妄轉(zhuǎn)身將來人看清,他面頰就被狠狠打了一拳。
跟著,錦蜜就對著他的下半身踹了一腳,然后朝來人跑過去。
她眼圈紅紅的對面色陰沉無比的男人委屈不已的說道:
“傅時宴,這個人在你的地盤上欺負我,你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