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一句話,就讓傅時宴整個人都怔了怔。
他對此,似乎格外詫異,但除此之外又沒有太多的情緒袒露。
他低頭,不緊不慢的整理袖扣,燈光里的一張俊美容顏無波無瀾。
他的聲音也是很懶散的那種淡漠:
“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何況,我看起來很像是什么賤人很喜歡舔女人嗎?”
傅老夫人:“是人都會有犯錯和固執(zhí)的時候。她為什么在知道小廝身世真相之后還要跟你離婚,你自己心里沒數(shù)?她被綁架的時候,你守著溫兮那種女人而棄她于不顧,她心里對你有怨恨,所以才固執(zhí)的要跟你離,F(xiàn)在她后悔了,你就不能退一步?”
傅時宴嗤笑:“后悔?您想多了。她妥協(xié),不是因為后悔跟我離婚,而是因為她想要兒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她只是暫時想要委曲求全而已。”
傅老夫人變了臉色:“那你什么意思?”
傅時宴在這時不緊不慢的卷起袖子,露出一截精壯有力的手臂,仍然是慢條斯理的口吻,
“我要的是一個可以死心塌地跟我過日子的傅太太,而不是整天背著我陽謀陰謀總是算計我的女人。她要是真的后悔,真的想跟我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就讓她自己來找我談,而不是麻煩您這個老人家!
傅老夫人冷哼一聲:“她找你有用嗎?你能給她好臉色?”
傅時宴挑眉:“我沒給過她好臉色嗎?是,她被綁架我沒能在第一時間去救她,是我的不對。但事后,我沒有補救嗎?我在得知她遭受綁架受了委屈后的第一時間就追到泉城來找她復(fù)合,是她死也要離,我能有什么辦法呢?”
頓了頓,“您常說,強扭的瓜不甜,我強摘強要,那不是毀了人家嗎?”
傅老夫人發(fā)現(xiàn)她說不過傅時宴。
她氣的眉心都直跳:“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愿意給她機會?”
傅時宴看她被氣的不輕的模樣,在這時給她倒了一杯茶遞到她的嘴邊,似笑非笑般的說道:
“瞧您這話說的,我是那種不近人情的人么?您都說她懷孕了,我要是一點機會都不給,那還是人嗎?”
傅老夫人拿起拐杖把他喂到嘴邊的茶給打飛了出去,板著臉色,“那你什么意思?”
傅時宴被打飛了茶杯也不氣,神情淡淡的,聲音也是,“沒什么意思。就是在我沒有看到她想要跟我好好過日子的誠意之前,我不打算跟她復(fù)婚!
傅時宴說完這句話,就轉(zhuǎn)身要走。
傅老夫人見狀,急忙叫住他:“你干什么去?”
傅時宴挑眉:“你不是說她懷孕了?我不得去確認(rèn)一下真假?”
傅老夫人氣的拔高音量:“她還能編這種瞎話來騙你?”
傅時宴冷笑:“我又不是沒被她騙過!
傅老夫人:“……”
傅時宴的話還在繼續(xù):“省得您整日為我這點破事操心。我看要不這樣吧,我現(xiàn)在就去一趟醫(yī)院表達一下對她的關(guān)心?”
傅老夫人眼皮不安的跳了一下,“真的?”
傅時宴嘖了一聲,“您看,我說我要去關(guān)心她,您又不信。我說不想去舔她,您又要罵我,做您的孫子怎么就這么難呢?”
傅老夫人冷哼一聲,“你少跟我嘴貧。傅時宴,我告訴你,只要我一日沒死,你就一日不許欺負(fù)錦蜜!
傅時宴抬了抬眼皮,“她綠帽子都快給我戴了好幾頂了,究竟是誰欺負(fù)誰呢?”
傅老夫人被噎了噎。
無論錦蜜有沒有被那個叫楊瑾的性侵,錦蜜三番兩次鬧出這種事,對于傅時宴來說,確實是奇恥大辱。
因此,傅老夫人以退為進,“算了,我老了病了,離死也不遠了。我管不動你了,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傅時宴出現(xiàn)在醫(yī)院時,唐宋已經(jīng)在醫(yī)院大門口恭候多時了。
見他從車上下來,他忙疾步上前:
“傅董,這是錦蜜小姐今天在醫(yī)院的檢查報告!鳖D了頓,“血樣HCG值高于常人,是懷孕指標(biāo)之一。”
傅時宴:“是懷孕指標(biāo)之一?那就是說,HCG值高,未必就是懷孕?”
唐宋:“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是這樣的。醫(yī)院這邊初步診斷是懷孕,但,頂多孕四周。所以,究竟是不是懷孕,還要再做進一步檢查。”
傅時宴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那個楊瑾,錦觀瀾那邊是怎么處置的?”
“說已經(jīng)就被逮捕了。他吸毒玩女人,不是第一次,是個慣犯,如果重判,至少十年起步!
傅時宴:“太輕了!
唐宋了然,忙道:“屬下去安排。”
傅時宴點頭嗯了一聲,而后問道:“那個顧長燁,找到他的人沒有?”
唐宋低頭:“莫大小姐暗中幫助了他,所以,讓他給跑了!
傅時宴瞇了瞇眼,靜了片刻,“你下去吧!
傅時宴敲門走進錦蜜病房時,錦觀瀾正在用吸管給錦蜜喂水喝。
兩人距離靠的很近,近到頭近乎貼在一起,不知道他們在聊什么,氣氛無形中透著親密。
聽到他進門的動靜,錦觀瀾最先抬起了頭。
錦蜜是察覺到他周身氣場不對,這才抬起頭朝門口看過去。
這一看,喝到嘴里的水差點嗆進肺管里,咳的她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
很快,那推門進來的男人幾步就走到了她的病床前。
他雍容不迫立在那,聲音纏著意味不明的笑意,“看樣子,我來的不是時候。俊
他說這話時,目光看的是錦觀瀾。
錦觀瀾不動聲色的將插著吸管的水杯給放回去,而后把手放在了錦蜜的背上,輕輕拍打,幫她順著氣。
但,他的話卻是對傅時宴說的,“我剛剛還在跟蜜兒聊傅董呢!
傅時宴鳳眸落在錦觀瀾那只幫錦蜜順著背的手上。
雖然,女人不太愿意男人這么親密的幫她拍打順氣,但無形中還是能看出她對錦觀瀾有著千絲萬縷的感情。
至于,那情絲萬縷的感情,是親情還是別的感情,那他就不得而知了。
傅時宴視線撤回,聲音波瀾不驚:“聊我?我有什么可聊的?”
錦觀瀾:“蜜兒在新聞上看到傅董最近跟燕家長孫女燕琉璃打的火熱,她很發(fā)愁,她腹中這一胎是要,還是不要。我跟她說,無論她做什么決定,我這個大哥都會支持她!
傅時宴對此,譏笑出聲:
“網(wǎng)上的新聞最愛捕風(fēng)捉影胡說八道。不過……”
頓了頓,“不過,我說錦總,你一個都快要跟莫大小姐大婚的有婦之夫整日惦記自己的養(yǎng)妹,吃著鍋里看著碗里的,論厚顏無恥,恐怕沒人能比得過你吧?”
錦觀瀾答非所問:“我想知道,傅董這么晚了還大將光臨,有何貴干呢?”頓了頓,“總不至于是聽說蜜兒懷孕了,又想哄她吧?”
“錦小姐從不缺裙下之臣,更不缺哄她的男人!闭f到這,傅時宴目光落在了錦蜜咳紅的臉上,“我來就是想問一問錦小姐,給我奶奶打電話說后悔離婚了,是什么意思呢?是想要跟我復(fù)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