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言亂語什么?”
唐炎沉著臉上前,冷冷看著寧軟,“明月樓禁止挑釁滋事,況且也沒有住處了,你們最好盡快離開!
“有沒有住處可不是你說了算哦!睂庈浀哪抗馊耘f停留在云歌身上,“之前有人說,不招人妒是庸才,你這么討厭我,那我就當你是嫉妒我吧!
“你是要出去嗎?可要注意安全噢!
“你是在威脅我?”云歌語氣冰冷。
寧軟微笑著點頭,“是呀,我又不缺靈石,就算殺幾個人,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我賠得起!
“……”
云歌還未開口。
唐炎便已朝著明月樓的人怒聲喝道:“此人想在明月樓鬧事,還不將她逐出去?”
身為唐家公子,哪怕他還沒有正式成為明月商行的少主,明月樓也不會因為這點不痛不癢的請求就拂了他的面子。
所以很快便有侍者上前。
但在看到護衛(wèi)團的那群強者之后,語氣還是略帶委婉,“很抱歉,明月樓已暫無空置房間,還請諸位……”
“用這個也沒有房嗎?”寧軟默默掏出了那枚五朵花的金玉符,“若是不行……”
“行!”侍者當即變了臉色,尤其是接過金玉符以特殊方式感應一番后,頓時變得恭敬無比,“貴客既持有此物,自然是有房的,不過……”
他看向?qū)庈浬砗蟮囊槐娙,“僅剩下的那幾間房,皆是為貴客們所備,按照規(guī)定,貴客最多只能預定兩間!
兩間,其實也已經(jīng)足夠。
因為剩下的那幾間,全是為持有五朵花金玉符的貴客準備。
這樣的貴客并不多,而預留的房間,也比尋常房間還要大上兩三倍。
是套間。
如果都是同伴,這群人是完全可以住下的。
但侍者從業(yè)數(shù)十年,已經(jīng)練就了一副好眼力,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這群人中有同伴,但更多的是從屬關系。
這樣一來,兩間房可能就不太夠分了。
“那可以麻煩幫我傳個話嗎?只要能在給我們弄兩間房出來,我可以用這些交換!
寧軟隨手扔了個儲物袋過去。
侍者接住,下意識的用神識一探。
然后便在唐炎一臉嘲諷的目光下重重點頭,“可以,貴客稍等,我這就替您去傳話!
“你站住!”唐炎難以置信的看著他,臉上一片怒容,“明月樓的規(guī)矩你全忘了不成?就算她有金玉符,你也不能因她一人,去冒犯其他人!
幫助某個客人傳話讓其他客人拿東西滾蛋?
明月商行可從沒有這個規(guī)矩。
侍者倒是停下了腳步,只是面上盡是糾結難色,也不明白炎公子今日是怎么了,竟然莫名其妙的針對明月商行的貴客。
按理說,拉攏這種貴客最多,對唐家這群公子小姐爭奪繼承人的位置也更有利才是。
可貴客就在面前,他也不便當著人家的面將儲物袋遞給炎公子,只能委婉說道:
“公子放心,不算違規(guī),也不會冒犯客人,我會去回稟管事的!
就憑這儲物袋里的東西,怎么可能是冒犯啊。
那分明就是天降福緣。
別說是普通的房間了,他覺得就算是那些同樣持有五朵花金玉符的貴客,說不定也有人會感興趣。
侍著又恭恭敬敬的給唐炎陪笑了兩句。
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唐炎不是真的蠢。
只是一時怒氣上涌罷了。
眼見侍者這般態(tài)度,就是不用腦子想也知道,那儲物袋中的東西估計不凡。
“看來唐公子好像不能趕走我們了!
寧軟絲毫不介意再拱火一波。
甚至很清晰的看到了唐炎臉上正青筋畢露……看上去是當真氣急了。
畢竟是在女神面前丟了臉。
這么一想寧軟都覺得他生氣很正常。
“咦,云道友不是要出門嗎?怎么現(xiàn)在還站在門口,是不準備出去了??”
突然被點名的云歌:“……”
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討厭的人?
那張嘴,真就不明白什么叫委婉,什么叫客氣?
她素來都覺得做人應當遵循本心,說話做事都應如此,不應當顧及任何人,任何事。
可現(xiàn)在看到當真毫無顧忌的寧軟。
她忽然又覺得,心里難受極了。
就像是有熊熊烈火在心底洶涌炙烤,喧囂著想要發(fā)泄,可偏偏又無處發(fā)泄。
云歌看著她。
維持著面上冰冷神情。
卻又什么都沒說,驀地轉身,朝著樓梯那邊折返而去。
看樣子是真不準備出去了。
白術寸步不移的跟著。
唐炎自覺丟了臉,但還是想最后替自己挽尊一下,冷視著寧軟,聲音冷沉,充滿威脅之意:
“雖不知你是怎么拿到金玉符的,但想來應該與唐逸脫不了關系,我不論你是何身份,不管你與唐逸是何關系,但你們?nèi)羰歉覀υ聘瑁冶囟ú粫胚^你們!
“威脅我?那只要她出門,我就弄死她!睂庈浐敛豢蜌獾幕貞弧
“……”
“你要是對我動手,我就弄死你。”
寧軟認認真真的說道。
唐炎的臉色此刻精彩極了。
一副又想發(fā)怒,又想笑的表情。
發(fā)怒是因為她想殺云歌。
想笑么,自然就是對寧軟大言不慚的站在明月樓的地盤上說要殺唐家人這件事覺得滑稽。
好在。
侍者已經(jīng)及時回來。
朝著寧軟恭敬道:“顧客交代的事情已經(jīng)辦妥,有五人都愿意與您交易房間,具體如何決斷,還請您親自過去談判!
“那就走吧。”
寧軟心情極好。
云歌是要收拾的。
不過在這之前,先氣氣她倒也挺好玩的。
等她哪天參加完術修比試,快要崛起的時候,就把她捉住。
真是想想都有趣。
寧·反派·軟,只是腦中浮現(xiàn)出那個念頭,便已經(jīng)忍不住快要笑出聲了。
唐炎最終還是沒有做出什么不該做的事。
雖然氣得想殺人。
可偏偏還得遵守自家的規(guī)矩。
他一天不是繼承人,就一天沒有任何特權。
想了想,唐炎沒有上樓。
而是大步離開了明月樓。
他得回家一趟。
至少要查查姓寧的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