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過來!
收拾完章魚。
寧軟便朝著不遠(yuǎn)處一大堆茫然無措的仙侍們招手。
仙侍們遲疑了片刻,就從心的屈服于寧軟暴力之下,艱難邁動腳步,走了過來。
目光時而看向?qū)庈洝?br>
又時而默默瞥向一旁的大章魚。
“認(rèn)識他嗎?”
寧軟一指下方軟軟趴在廢墟上,還在蠕動著的仙人。
“……”
仙侍們紛紛搖頭。
為首青年欲言又止。
寧軟就將視線落到他身上,好奇問道:“你認(rèn)識?”
難道這章魚還以真面目示人過?
青年沉默了一下,“不認(rèn)識。”
說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咬牙看向?qū)庈,大有豁出去的架勢,語氣又實在弱得有些卑微:
“仙……仙人呢?”
“仙人不就在這兒嗎?”
“什么?”
看著面前表情呆滯的青年,寧軟踹了踹旁邊的大章魚,“他就是你們的仙人啊,我以為你認(rèn)識呢。”
“趕緊的,跟他們說兩句!睂庈洕M懷惡意的威脅,“不然我就折磨你!
仙人:“……”
章魚頭抬了起來。
說是章魚也不盡然。
因為那張圓腦袋上,長了一張臉。
之前還沒有的。
回到仙宮之后,許是有了靈力,人臉也就顯露了出來。
“……你……你要我說什么?”
“……”
此話一出,又哪里還用得著在說什么?
哪怕這聲音此時少了朦朧感,威嚴(yán)感。
可與仙人接觸最多,極大部分時間都只能靠聽仙人吩咐辦事的青年,又豈會聽不出?
這根本就是仙人的聲音!
他愕然看著面前的章魚。
不可置信的退后幾步。
本就信仰崩塌的他,此刻更是直接塌得一塌糊涂。
“仙人……您真的是仙人?”
章魚:“……”
“不!”青年目眥欲裂,雙目通紅,“你不可能是仙人!
“仙人是人族,又豈會是蛸族?”
“你膽敢冒充仙人,你該死!”
青年甩手就飛出一張符箓,砸在章魚身上。
寧軟掏出了瓜子認(rèn)真吃瓜。
還沒忘記分給柳兒一把。
阻止當(dāng)然是不會阻止的了。
她的霹靂彈2.0都沒把這家伙炸死。
一張垃圾火球符能有什么用?
頂多能燒出一星半點的香味。
章魚悶哼一聲。
整個頭頂一片焦黑。
傷勢卻不重。
焦黑也多是熏出來的。
他怒視著青年,眼底滿是殺意。
但最終也沒殺,只是沉聲道:“我是蛸族又如何?庇護(hù)你人族世世代代的難道不是本君?”
那張人臉又轉(zhuǎn)而正對著眾仙侍,“你們在恐懼什么?難道不是本君給了你們機會,教導(dǎo)你們修煉?”
“尤其是你!”他回過視線,猛地直視青年,“本君對你付出的心血最多,你竟然忘恩負(fù)義對本君出手。”
“你才該死,枉負(fù)本君一手教導(dǎo)你的恩情!
青年唇齒蠕動,臉色慘白,說不出話來。
“蛸族是什么?”寧軟嗑著瓜子,幽幽問道。
“……”其他仙侍失魂落魄的搖頭。
也不知是聽清了寧軟的問話,還是未曾聽清。
反正就只剩下?lián)u頭。
青年嘴唇都在哆嗦著,更是完全沒有聽到寧軟的聲音。
她又踹了章魚一腳,“你說啊。”
仙人:“……”
“……蛸族是這方世界的種族,不過在五百年前已經(jīng)盡數(shù)滅絕!
寧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那你怎么還在?”
“我是修煉者,雖然仙宮會將修為壓制到六境,可我修煉了的境界始終是在的,自然就能不死!
章魚擲地有聲。
“……”寧軟還是覺得他不太老實。
滅神指又來了一記。
章魚痛得崩潰,“我已經(jīng)都告訴你了,你還折磨我做什么?”
“我覺得你說的這些沒什么用,可見留著你也沒用了!睂庈涬S口道,“還是殺了吧!
她不只是隨便說說。
因為她已經(jīng)舉起了手中劍。
儼然是準(zhǔn)備將章魚腦袋直接劈開的架勢。
后者嚇得縮成一團(tuán),連忙開口,“你不能殺我!
“我說,我全都告訴你。”
長劍就停在了章魚的腦袋上。
一寸之距,就能斬下。
他絲毫不懷疑這劍隨時都能落下來的可能性。
實在是某人說動手就能直接動手的魯莽勁委實嚇到了他。
“五百年前,我……我也是仙侍。”
“蛸族是我滅的,我若不滅了他們,又有誰能相信我是仙人?”
“他們是我的同族,我們之間有血脈感應(yīng),哪怕外界沒有靈力,他們也能感應(yīng)到我的存在。”
“所以他們必須死,一個都不能留。”
章魚一言出,四周皆靜。
饒是那臉色慘白,信仰崩塌的青年,此刻也露出了駭然的目光。
他是知道蛸族的。
因為他父親便是久安城城主。
久安,永安,長安三城,都是屬于人族。
身為一城之主,總管滿城典籍,其中就有記載五百年前的種族。
尤其是蛸族這種忽然一夜之間全數(shù)滅亡的。
所以他恰巧就知道此事。
可知道歸知道,誰能想到蛸族竟然是被同族滅亡,斷了滿族生機?
這得有多心狠手辣才能干出這種事?
寧軟表示贊同。
真狠啊。
這么狠的人,如果遇到人族,當(dāng)真會放了他?
她一腳踹過去,“當(dāng)初你殺的不只是追殺人族的家伙吧?”
“人族也被你殺了?”
“……我只殺了一個人族,他當(dāng)時都見到我本體了,我怎么可能不殺他?”
滅同族這種事都說了,又何妨再多加一個人類?
就算不承認(rèn),只怕也沒人會信。
所以他說的很坦然。
很好,你已有取死之道……寧軟微瞇眼眸。
忽然朝著仙侍們道:“他騙了你們,要不要先打他一頓?”
青年有些意動,但其他仙侍都沒站出來,他也只好沉默著。
寧軟沒等他們回應(yīng),就自己出了手。
她不知何時又取出了那口鐵鍋。
一下又一下的砸過去。
章魚被砸得發(fā)懵,但不敢反抗。
如果說殺人族的代價,就是打他一頓,那反而是好事。
至少不是鐵了心的要殺他。
就是這鍋……砸得是真他娘的痛!
章魚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慘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