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燁瘋了,他瞪著通紅的雙眼,沖進(jìn)畫室,瘋狂地拉扯墻上的畫,然后一把拉開遮塵布,將她即將完成的參賽作品撕得粉碎。
這些全是蕭曉的心血,是她的夢想和希望,看到它們變成廢紙的一瞬間,她發(fā)出絕望的哭喊,一個勁阻攔他的癲狂。
“住手。!你快住手!!”
他不聽,變本加厲,把這畫室里所有的畫全都?xì)Я恕2噬睦墙邃佋诘匕迳嫌泄捎筒实奈兜,他就踩在油彩味上,像個惡魔般露出邪惡的笑容,把手伸向她。
“你不要過來!”
蕭曉抱著殘缺的畫哭叫,用盡全力打掉他的手逃離到門邊,她慌亂地?fù)v騰很久,終于把門打開了,正打算呼救的時候,一只大手捂上她的嘴,硬生生地把她拽了回去。
“你騙我,賤人,你騙我!”
江辰燁不停地咒罵。
蕭曉把手伸向那道虛掩的門縫,在希望的面前絕望地掙扎著。
她被他拉進(jìn)臥室扔到雙人床上,然后被他掐住了脖子,混亂之中,她終于摸到手機(jī),屏幕上恰好亮起周啟的來電。
江辰燁發(fā)現(xiàn)了,奪走她的手機(jī)扔出臥室。
“他今天不會回來了,你現(xiàn)在在我手里……!”
他被她咬了,手臂都出了血,一怒之下,他舉起拳頭對她動粗,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呵,這么不聽話就得狠狠教訓(xùn)!
最終,他變成他父親的樣子。
……
“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
電話再次轉(zhuǎn)到自動語音上,周啟看著一連串無人接聽的顯示,隱隱地有些不安,他嘗試打了下家里的電話也沒有人接,在這又冷又下雨的夜晚,蕭曉能去哪兒?
“師傅,不好意思,我東西落在家里了,麻煩你開回去。”
眼看就要到機(jī)場,周啟又讓司機(jī)調(diào)頭,在車上忐忑不安地過了一個小時之后終于回到家。他下車看到臥室亮著燈,稍稍松口氣,接著就坐電梯到六樓,然而一出電梯門,他就看到房門反常地虛掩著,心瞬間就沉了下去。
周啟拿出手機(jī)打了110,卡著嗓子,低壓聲音說:“有人闖進(jìn)我家,房門被撬開了,地址是在……”
他冷靜地提供所有的信息,接警人員記錄完畢后提醒他:為了保障人身安全,盡量別進(jìn)房間,等到警察趕到后一起進(jìn)去。
周啟不放心,掛完電話,他屏氣凝神貼墻往門靠近,約過十幾秒就聽到里面有女人的哭聲。
“嗡……”,大腦瞬間空白了,他下意識地沖進(jìn)去,就看到江辰燁坐在緊閉的衛(wèi)生間門前,人歪靠在門板上,像磕了藥似的瘋癲地笑著。
“小小,快點開門,快看看誰回來了。小小,不要哭了,快點出來……”
他斜眼瞥著周啟,下巴微微抬起,兩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叩著門,一副勝利者的得意姿態(tài)。
周啟看到江辰燁這副非人非鬼的樣子就知道出事了,他的心如油煎火烤,理智正逐漸崩塌,僅有一絲冷靜在不停告誡他:
當(dāng)心,這人喪心病狂了!
周啟深吸口氣,低聲警告:“我已經(jīng)報警,你馬上離開這里!
他表現(xiàn)得還算鎮(zhèn)定,然而聲音卻不鎮(zhèn)定地微顫。
江辰燁冷笑,扶著門板緩緩站起身,他的動作很不協(xié)調(diào),就像剛被喪尸化的人類,僵硬地動著手腳的關(guān)節(jié)。
“我以為你已經(jīng)走了,沒想到你會回來,太好了,我就不用再浪費時間。”江辰燁邊說邊把凌亂的衣衫歸整,拉上拉鏈,將鈕扣系到它原來的位置。
他做過些什么顯而易見,周啟心涼了,轉(zhuǎn)而又憤怒地攢緊雙拳,眥目欲裂。
“你到底想怎么樣?!”他努力克制自己,壓抑著心中正在咆哮的野獸。
江辰燁一步一步逼近,笑容邪惡。他睥睨著他,猶如看只螻蟻,然后露出一絲不解的神色。
至今他都沒想明白,小小為什么選這個男人,就是因為他是小白臉嗎?論事業(yè)、財富,他有哪一點能比得上他,果然,女人都是膚淺的。
江辰燁替自己抱不平,說:“這是我要問你的話,你想怎么樣?你就不該回來,不該破壞我和小小的感情,你有什么本事來搶我的女人?!”
“破壞我們的人是你!”
周啟終于抑制不住憤怒了,這個男人卑鄙地?fù)屪吡怂墓,讓他在痛苦中度過了最珍貴的五年,而一生當(dāng)中能有幾個這樣的五年?
“江辰燁,我要讓你坐牢,也讓你知道失去自由的滋味!”
他咬著牙,憤恨浸潤在每個字、每個呼吸里。
江辰燁不以為意地聳聳肩:“無所謂,反正要坐牢,我不在意多個幾年!
話音未落,他對著周啟的臉就是一拳。周啟的反應(yīng)慢了,躲閃得不及時,顴骨被拳頭擦過,瞬間就像充了氣,慢慢腫了起來。
“你這目中無人的小畜生,我想打你很久了!”
江辰燁狠唾一口,又揣過他的衣領(lǐng)重拳把他打倒在地。
一時間,周啟竟然招架不住,他猜江辰燁一定是嗑過藥了,不然不會如此興奮、狂暴。
這樣的人是打不過的!周啟咬著牙擋住他的拳腳,然后揪準(zhǔn)時間還給他一拳,“嘭”的,江辰燁被打出牙血,然而他像沒有痛感神經(jīng),笑著抹去嘴角的紅絲后又朝周啟撲過去。
周啟沒有逃避,與他扭打在了一起,兩個人就像兩頭怒獅瘋狂廝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花瓶碰落了,茶幾也被打碎了,躲在衛(wèi)生間里的蕭曉就聽到外面乒乓鏗鏘,驚心動魄的。她害怕極了,捂著耳朵縮在一隅瑟瑟發(fā)抖,然而她又擔(dān)心周啟會被那瘋子傷害,猶豫很久,她抽出一把牙刷緊抓在手,鼓足勇氣打開衛(wèi)生間的門。
戰(zhàn)況慘烈。
客廳里全是的碎玻璃渣,薄屏電視機(jī)破了個洞,當(dāng)初她細(xì)心挑選的沙發(fā)已不在原來的位置上,沙發(fā)腳下滿白色的棉絮,連靠枕也犧牲了。
江辰燁正掐著周啟的脖子,把他摁在了地上。周啟的臉都憋紅了,表情扭曲而痛苦,情急之下,他摸到一個硬物,砸向江辰燁的側(cè)額。
江辰燁有了疼痛的反應(yīng),松開手捂住了傷口。
周啟趁機(jī)一腳把他蹬開。
“蕭曉!”
他看到了她,鼻青眼腫的臉露出了笑,蕭曉下意識地跑過去抓住他的手。
“我們快走!”
她的手冰涼,還握著一把小牙刷當(dāng)武器。
不管發(fā)生過什么,她至少沒缺胳膊沒少腿,能說話能走路,周啟懸著的心瞬間就安定了,他反握住蕭曉的手,一瘸一拐朝門處走跑,一道黑影竄了過來,將他倆的逃生之路堵得死死的。周啟下意識地把蕭曉藏到身后,擋在了江辰燁的面前。
“你夠了!不許再傷害她!”
命懸一線,他第一個想到的依然是她。
江辰燁像是沒聽見,他緊握一塊長條形的碎玻璃,手中的鮮血正沿著玻璃邊一滴一往下落,那雙空洞無靈魂的眼死死地盯著周啟身后的她,而后再次向她伸出手。
“小小,跟他還是跟我?”
蕭曉害怕極了,連嘴唇都失去原先的顏色,可是她沒有猶豫,脫離周啟的手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走到江辰燁的面前。
“我跟你走!
“蕭曉!”
周啟急了,想把她拉回來。
江辰燁舉起碎玻璃片對準(zhǔn)他的眼睛。
“退后!
周啟看到蕭曉遞過來的眼色,乖乖地照江辰燁的話做了。
“你想帶她去哪兒?”
“這不關(guān)你的事!
江辰燁獰笑,當(dāng)著他的面揪住蕭曉的頭發(fā),粗魯?shù)匕阉献吡恕?br>蕭曉赤腳踩過碎玻璃,鮮血直流,她一聲沒吭,眼淚也沒流,周啟見之心都快碎了,他不由自主地朝江辰燁的背影叫了聲:“喂,江辰燁!”
江辰燁下意識地轉(zhuǎn)過頭,周啟馬上從后面沖過去以肘彎扼住他的脖子。
“蕭曉,快跑!”
他大聲叫著,蕭曉趁機(jī)掙脫了江辰燁的鉗制,回過頭的時候卻看見江辰燁把玻璃片捅進(jìn)周啟的腹,一瞬間,周啟的表情凝固了,漂亮的桃花眼瞠得滾圓,他死死扣住江辰燁的手,不讓玻璃片繼續(xù)深入。
“。。!”
蕭曉瘋了,尖叫著撲到江辰燁的后背,拼盡全力打他、咬他,像個怨死的女鬼纏著不放。
大概是被咬痛了,江辰燁不耐煩地揪著她的頭發(fā),把她從背上拉下來用力一推。蕭曉沒站穩(wěn),仰面倒了下去,“嘭”的一聲,后腦磕在堅硬的茶幾邊角上。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大結(jié)局,驚不驚喜,意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