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就是那個刺客!”蕭萬平神色肅然。
隨后繼續(xù)道:“而且,先前咱們?nèi)坎洛e了,覃樓很有可能,不是初向文!”
“咳咳”
白瀟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
“你...你說什么,覃樓又不是初向文了?”
蕭萬平搖搖頭,緩緩坐了下來,滿臉帶著不可思議的神色。
他自語道:“如果事情是這樣的話,那現(xiàn)在的覃樓,應該就是他,這一切也就說得通了!
“王爺,你到底在說什么?如果覃樓不是初向文,難道覃樓根本沒死?”
“覃樓確實已經(jīng)死了,那具斷過腿的骸骨,的的確確就是覃樓!
“那現(xiàn)在的‘覃樓’,到底是誰?”
再度站起,伸了個懶腰,蕭萬平看上去心情不錯。
“不管他是誰,咱們根據(jù)自己計劃行進就是。”
說完,蕭萬平打開那間房門,走了出去。
看了一眼天上夜色,月明星稀。
“這豁然開朗的感覺,能給人十足的安全感!
他自己捶了捶后背,隨后走回寢室。
“誒,王爺,你把話說清楚,怎么老是說一半...”
白瀟在后邊追著。
...
“咚咚咚”
睡至半夜,蕭萬平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王爺,快起來,王爺...”
蕭萬平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剛想掙扎起身。
“砰”
白瀟已經(jīng)撞門闖了進來。
也只有他,敢這么做了。
順手燃起桌上的燭火,白瀟扯過衣架子上的衣物,大步走到蕭萬平床前。
“快,夫人要生了,快走!”
一聽這話,蕭萬平登時渾身一個激靈,睡意全消。
“要生了?先生不是預計后天才臨盆?”
他一邊穿著鞋,嘴里一邊問著。
后世的預產(chǎn)期,大都相差不差,而且出自鬼醫(yī)之口,蕭萬平下意識便認為,賀憐玉后天才會臨盆。
“哎呀,先生也只是預估,這生產(chǎn)之事,神仙來了也說不準,快走吧。”
白瀟二話不說,拉著蕭萬平便出了房門。
走了側(cè)門,兩人甚至沒來得及叫上親衛(wèi)。
在小巷子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進了顧宅。
剛到第二重院落,蕭萬平便聽見了賀憐玉的哀嚎。
“怎么...怎么叫這么大聲?”
蕭萬平不由嘴唇哆嗦。
白瀟見他停下腳步,笑著回道:“生孩子這么叫,不是很正常?趕緊走!
拉著蕭萬平手臂,兩人迅速到了里重院落。
那里,燈火通明,初絮衡端著一盆熱水,遇到剛趕到的兩人。
迅速對望一眼,初絮衡沒有說話,立刻走上了臺階,將熱水放在門口。
“姐,熱水來了!”
“吱歪”
房門打開,初絮鴛立刻將熱水接了進去。
她看了蕭萬平一眼,旋即把房門重重關上。
門口,鬼醫(yī)滿臉擔憂,背著手來回踱步。
見蕭萬平到來,他輕喚一聲。
“王爺!”
“呃啊...”
蕭萬平剛想說點什么,又聽見里頭傳出賀憐玉的痛呼。
一時間,他的心幾乎要跳出胸腔。
他舔著干裂的嘴唇,兩只手不知往哪里放。
“我進去看看!”
“王爺不可!”
鬼醫(yī)立刻拉住了他:“婦人生產(chǎn),你怎能進去?”
彼時婦人臨盆,男子不得入內(nèi),否則會染上不詳,甚至是血光之災。
“對對,這不是我那個世界,差點忘了,入鄉(xiāng)隨俗,入鄉(xiāng)隨俗...”
他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全然沒了主意。
見他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鬼醫(yī)不由發(fā)笑。
“王爺,認識你這么久,我還是頭一次見你這么緊張!
白瀟也笑道:“不錯,你這六神無主的模樣,看著好不習慣!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其實是想讓蕭萬平放松心情。
“能不急嗎,我這...頭一次當父親...”
嘴里說著,蕭萬平眼睛驟然一張。
“先生,你不是說得到后天,怎么提前了?妮子不會出事吧?”
他墊著腳,在窗戶旁探來探去。
萬一真的有什么意外,蕭萬平是打算進去的。
他并不信那套什么血光之災的說辭。
“王爺不知,那只是預估時間,提前幾天延后幾天,只要胎位穩(wěn),就不成問題!
這些蕭萬平自然是知曉的,只不過他想從鬼醫(yī)口中,得到確定答復,以圖心安罷了。
鬼醫(yī)的話,蕭萬平渾然未聞,他徑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這產(chǎn)婆,可靠嗎?”
鬼醫(yī)和初絮鴛,雖然精通醫(yī)術,但鬼醫(yī)是男子,初絮鴛常年長在隱仙谷,根本沒替別人接生過。
專業(yè)的事,還得專人來做。
無奈,只能冒著風險,在帝都城中,請了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產(chǎn)婆。
初絮衡回道:“王爺,你就放心吧,這產(chǎn)婆,王遠連她十八代祖宗都調(diào)查過了,就差去挖人家祖墳了,和朝廷沒什么利害關系,嘴巴也嚴。”
蕭萬平著急說道:“我是說,她的接生技術!”
鬼醫(yī)道:“這你就更加放心,此人接生百八十個了,不曾出了問題,況且夫人的身子,有我和絮鴛丫頭把關,沒事!
“王爺!”初絮衡也道:“有我姐在里頭,定然平安無事的!
幾人一番安慰,總算讓蕭萬平平復了些許。
可賀憐玉的陣陣痛呼聲,又不斷直擊蕭萬平的心。
見他幾乎要沖進去,鬼醫(yī)眼疾手快,攔住了他。
“王爺,不如說說,您想要男的,還是女的?”
蕭萬平此時哪會在意男女的問題。
“不管男女,只要妮子和孩子平安,都行,都可以!”
他停住了腳,探著頭往里看。
一會摩擦著手掌,一會來回走動,蕭萬平的一顆心,又重新緊繃。
他期待著孩子呱呱墜地,抱著他,替孩子取名的場景。
可蕭萬平根本沒發(fā)現(xiàn),朝會的時間,已經(jīng)悄然來到。
“王爺,要不,你先去上朝?”鬼醫(yī)在一旁提醒。
經(jīng)他提醒,蕭萬平抬頭看了一眼天際,隨后擺了擺手。
朝會哪有賀憐玉和孩子重要?
“朝個鳥會,告?zhèn)病假就行了!
臨近舉事,他也不管梁帝對自己是什么看法了。
此時,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眾人視野里。
羅城,他邁著大步,走進里重庭院。
見到他,蕭萬平心中一沉。
他下過命令,若非滔天大事,一干親衛(wèi)不得進入里重庭院。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