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戚正陽不解:“他完全可以推說天氣炎熱,要換身衣物!
咧嘴一笑,蕭萬平解釋道:“其一,鄭安很聰明,他知道咱們必定會(huì)派人暗中盯著他,為了避免咱們起疑,他不敢去取行囊。”
“其二,就算他去取行囊,讓守護(hù)行李的那些兵士見到了他身上的血跡,豈不直接暴露了?”
聽到這番解釋,眾人不由同時(shí)點(diǎn)頭。
“劉蘇,你簡直胡說八道,血口噴人!
跪在地上的鄭安,滿臉怒意。
“我為什么要?dú)⒗钍?”他?jù)理力爭。
“這太簡單了,李示興許是掌握了你盜竊面具的證據(jù),所以你殺人滅口!”
“一派胡言,他掌握了我什么證據(jù),你倒是拿出來。 编嵃睬榫w激動(dòng),以至于身軀有些顫抖。
聽到這話,蕭萬平露出一絲贊賞。
這鄭安,還是有一些頭腦的。
“這個(gè)就得問你了!
“問我,問我什么?我哪里知道你說的證據(jù)是什么,還有,李示從我房間回去之后,可還是大活人一個(gè),這之后,我就一直待在房間里,未曾離開,怎么殺的李示,你倒是說啊?”
擺擺手,蕭萬平笑著看向眾人。
“大家隨我來!”
眾人不明所以,但還是跟上蕭萬平步伐。
來到屋落前,蕭萬平讓白瀟將鄭安的房門打開。
“大家看,鄭安的房間和李示的房間挨著,但中間卻沒有實(shí)墻,而是用臨時(shí)木板將兩間房隔開,看房梁下...”
一眾人循著蕭萬平指的方向看去。
那將兩座房間隔開的木板上面,赫然有一道一尺來寬的縫隙。
“這...這房間,怎么回事?”王遠(yuǎn)不自覺出言問道。
不由分說,戚正陽立即下令。
“來人,去把驛丞叫來!”
“是!”
一個(gè)兵士離去。
眾人原地等候。
過得兩刻鐘,驛丞到來。
見到李示的尸體,他嚇得臉色蒼白。
足足盞茶,他才回過神。
戚正陽迫不及待將他拉到房間里。
“我問你,這兩個(gè)房間,為何只是用木板隔著,那一條縫隙,又是怎么回事?”
出了命案,驛丞不敢有任何隱瞞。
他連忙解釋:“回將軍話,這兩個(gè)房間,原本是連在一起的大屋,專供貴賓或達(dá)官居住,后來兵部尚書柳大人偶然間入住,嫌官驛房間太少,這大屋太過浪費(fèi),便讓下官弄了塊可拆卸的木板,臨時(shí)將這個(gè)大屋子,隔成兩間!
“若有貴賓來時(shí),再將木板拆掉,換回大屋,供其居住!
聽到這番話,蕭萬平假裝不喜。
他神色冷峻問道:“這么說,本王不是你們的貴賓了?”
他并沒入住這間大屋。
整個(gè)官驛,只有這里有三間房屋相連。
也是他授意戚正陽,讓周同李示和鄭安居住在這里。
隨口這么一說,蕭萬平有自己的目的。
“不是的王爺!
驛丞連連擺手:“我本想安排您居住,是...”
說到這,驛丞轉(zhuǎn)頭看向戚正陽。
他想說,是戚正陽特意安排周同三人住在這里的。
“行了!”
蕭萬平趕緊將他的話打斷:“本王說笑罷了,你下去吧。”
“是!”
驛丞捏了把汗,恭敬退了出去。
隨后,蕭萬平指向那條縫隙。
“大家看到了吧,這木板屋頂?shù)目p隙,足夠讓鄭安從這里鉆過去,殺害李示,又從容回到自己屋中!
已經(jīng)被兵士控制住的鄭安,聽到這里,身軀一軟。
他慘笑著搖頭:“不,我沒殺人,我真的沒殺人!
旋即,他冷靜下來,眼睛一張,又道:“劉蘇,你說我殺害李示,那我為何還要把兇器帶回房中,這樣做,豈不是自尋死路?”
“對!”
這點(diǎn)戚正陽倒是反應(yīng)得過來。
“既然他有機(jī)會(huì)進(jìn)入李示房間,殺完人,完全可以將兇器丟在現(xiàn)場,為何帶回自己屋中?”
“咳咳”
蕭萬平腦海里心念電轉(zhuǎn)。
隨后解釋道:“因?yàn)樗鞠雭G了這把兇器,但沒想到水桶那么快便聞到了血腥味,眾人趕來,他根本來不及處理,只能先將它丟在床底下了!
“呵...呵呵...”
鄭安搖晃著身軀,滿臉戚容。
“劉蘇,你的話簡直漏洞百出,這把短刃又不是我專用,我為何要將它毀掉。恐苯硬逶诶钍拘乜谏,不就行了?”
言外之意,兇器并非他平日里所用,無法指證他的身份,根本沒必要將其帶走。
也不管合不合理,蕭萬平將早已準(zhǔn)備好的說辭一股腦拋出。
“那是因?yàn)椋阍谕嬗芄士v的把戲。”
“欲擒故縱?”戚正陽一臉疑惑。
“對,我說過了,鄭安很聰明。他故意留下這個(gè)巨大破綻,好讓大家相信他不是兇手,實(shí)際上,他在劍走偏鋒,洗脫自己嫌疑。”
話到此,鄭安只剩冷笑。
他發(fā)現(xiàn)無論自己說什么,蕭萬平都能有完美的說辭回?fù)簟?br>
自己越辯,反而感覺嫌疑越大了。
“鄭安啊鄭安,我沒想到,僅僅因?yàn)槔钍緫岩赡悖憔蜌⒘怂瑢?shí)在是匪夷所思。”
一旁始終沒說話的周同,此時(shí)正一臉痛心搖著頭。
“周同,你別惺惺作態(tài),誣陷我,你也有一份。”被綁縛雙手的李示,出言怒噴。
“唉!”
此時(shí),戚正陽重重嘆了口氣,走到鄭安面前。
“說吧,你為何要盜走面具?”
“沒有,將軍,我沒有,真不是我做的!编嵃布钡枚迥_。
見此,蕭萬平出言:“行了,證據(jù)確鑿,將軍把他帶下去,慢慢審問便是。”
如此武斷的命令,不僅戚正陽。
就連蕭萬平自己人,初絮鴛還有白瀟等,也不禁為之一詫。
見此,蕭萬平只好轉(zhuǎn)過身,對戚正陽低聲道:
“留著他性命,用他引出幕后之人!
不著痕跡點(diǎn)了點(diǎn)頭,戚正陽一揮手:“把帶帶下去,嚴(yán)加看管,回朝讓陛下處置!
“是!”
幾個(gè)兵士將鄭安帶下去。
他也不再大喊大叫,只是搖頭慘笑。
“將軍,讓驛丞將尸體收殮,讓大家伙散了吧!
說完,蕭萬平伸了個(gè)懶腰。
“折騰半夜,總算真相大白了,本王乏了,回去歇息了!
擺擺手,他也不去管炎國兵馬,徑直帶著自己人馬離開。
初絮鴛姐弟,并未返回自己屋中,而是跟著蕭萬平來到他的寢室。
一進(jìn)門,初絮鴛立即示意,讓初絮衡反手將房門關(guān)上。
屋內(nèi),只有她們姐弟倆,還有白瀟。
“王爺,這鄭安不是兇手,對不對?”初絮鴛立即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