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示的心口,精準(zhǔn)無誤被利刃所傷。
但兇器卻不見了。
蕭萬平緩緩站起,朝沈重刀和羅城下令。
“你倆進(jìn)去搜一搜,記住,盡量不要亂了房間里的任何物件!
“是!”沈重刀和羅城,小心翼翼跨過尸體,進(jìn)了房中。
蕭萬平和白瀟,退出屋外,下了臺階,回到隊(duì)伍里去。
“王爺,可有眉目?”
再次露出那副痞笑,蕭萬平看了周同和鄭安一眼。
“有一點(diǎn)了。”
“哦?那兇手是誰?”戚正陽心直口快。
蕭萬平?jīng)]有直接回話,自顧自問道:“將軍,本王請問,你這些兵士的行囊,是統(tǒng)一安放的嗎?”
“是的,有幾輛木車,專門運(yùn)載一眾將士行李!
“這么說,周同、李示和鄭安三人的行李,并沒隨身?”
“是這樣的!
戚正陽不知道為何蕭萬平這么問,但還是據(jù)實(shí)回答。
聞言,蕭萬平恍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
“王爺!
此時,沈重刀和羅城從李示屋中走了出來。
“怎么樣?”
兩人相視一眼,沈重刀回道:“除了李示自己的兵刃外,并未發(fā)現(xiàn)其他利刃。”
羅城將李示的兵刃雙手奉上。
蕭萬平接過,抽出佩刀。
在燭火映照下,佩刀干凈如初,沒有半點(diǎn)血跡。
但驗(yàn)尸這種事,他不在行。
有沒有可能是兇手將這把長刀擦拭過了?
白瀟常年混跡江湖,殺人如麻,對基本的傷口判斷,還是有的。
“王爺,李示的傷口,應(yīng)該是短刃造成,并非長刀!
聽到這話,蕭萬平否定了自己想法。
“短刃!”
“是的!
隨即,蕭萬平目光一凝,看向周同和鄭安。
“不瞞兩位,殺害李示的兇手,本王覺得,就在你們中間!
聽到這話,周同和鄭安不自覺對視一眼。
“王爺,這...這從何說起。俊敝芡s緊否認(rèn)。
鄭安也跟著出言:“我沒有殺李示,雖然發(fā)生口角,但卑職真沒殺他,請將軍明察!”
“閉嘴!”
戚正陽聽到蕭萬平的話,也不禁怒火涌起。
偷了自己面具也就算了,現(xiàn)在膽敢在官驛殺害同僚,這讓戚正陽更加憤怒。
不理會兩人的話,蕭萬平揮手下令。
“沈?qū)④,去周同房間里搜。”
“王遠(yuǎn),你去鄭安屋中看看。”
“是!”兩人同時拱手領(lǐng)命。
眾人沉默,不再出言,靜靜等待。
須臾,沈重刀率先走出來。
“王爺,除了周同佩刀外,沒有別的兵刃!
與之前一樣,蕭萬平檢查了佩刀,還是沒有血跡。
他點(diǎn)點(diǎn)頭,讓沈重刀退下。
過得片刻,王遠(yuǎn)也從鄭安的房間里走出。
所有人瞳孔一縮,他們看見。
王遠(yuǎn)手里還拿著一把帶血的短刃。
“王爺,找到了!”
來到蕭萬平跟前,王遠(yuǎn)將短刃獻(xiàn)上。
“哪里找到的?”蕭萬平問。
“在他床底下!蓖踹h(yuǎn)回道。
見狀,鄭安難以置信搖著頭,一臉震驚:“不,不可能,怎么可能?我從未見過這把短刃!
見沒有人說話,鄭安又看向戚正陽:“將軍,這把短刃不是我的,絕對不是!
言語里帶著求救之色。
“閉上你的嘴,是不是你的,等王爺判定。”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完全沒了主意,一心依賴蕭萬平了。
看了一眼短刃,蕭萬平將其交給白瀟。
“老白,對比一下傷口。”
接過短刃,白瀟立即去到李示尸體旁,蹲了下來。
短刃和傷口兩相一比,嚴(yán)絲合縫。
他立即回到蕭萬平身邊。
“王爺,這就是兇器!
點(diǎn)點(diǎn)頭,蕭萬平看向鄭安。
“你還有何話說?”
“不,不是我...”鄭安終于慌了。
從蕭萬平見到他起,這人眼里便帶著那么一絲若有若無的倨傲。
此時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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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這把短刃怎會在床底下,請將軍明察!”
鄭安再次跪倒在地。
“你別狡辯了!”
蕭萬平這一句話,直接讓鄭安的心,墜到了谷底。
“你...你什么意思?”鄭安抬起頭,滿臉敵意看著蕭萬平。
“本王的意思是,盜取面具的,是你,殺害李示的,還是你!”
聞言,鄭安一把從地上騰地站起,手指蕭萬平。
“劉蘇,你是北梁皇子,將軍敬你,我也敬你,但你若胡說八道,休怪我大炎兵士不給你面子!”
“放肆!”
戚正陽怒火正盛,聽到鄭安這句話,更加怒不可遏。
“跪下!”
鄭安無奈,咬著牙,撇著頭又跪了下去。
看向蕭萬平,戚正陽一拱手:“王爺,您繼續(xù)說!
揚(yáng)嘴冷笑,蕭萬平繼續(xù)道:“大家看他渾身是血,就是為了掩蓋他殺人的事實(shí)!
“呵呵...”
鄭安立即一聲冷笑。
“我這一身血,是進(jìn)門時,不小心絆到李示尸體,沾上的血跡,怎么成了掩蓋殺人事實(shí)了?”
“這就是你高明的地方,你想掩人耳目!
一直沒說話的初絮衡,每到這個時候,心中都癢。
“王爺,您就別賣關(guān)子了,快說說吧,怎么回事?”
朗聲一笑,蕭萬平指向李示尸體。
“大家看看,李示的傷口,濺出了許多血,這說明兇手行兇時,多少總會在衣物上沾點(diǎn)血跡。”
“這又如何?”初絮衡不假思索問道。
蕭萬平接著解釋:“鄭安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時,還未掌燈,夜色昏暗,咱們都沒發(fā)現(xiàn)他衣物上的異常!
“他趁此機(jī)會,進(jìn)到了李示房間,又假裝被尸體絆倒,摔在了血泊中,如此一來,所有人便認(rèn)為,他身上的血漬,是后來絆倒才沾上去的,其實(shí),他是在殺害李示時,便沾染了血跡。”
聽到蕭萬平的解釋,眾人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果然居心叵測!蓖踹h(yuǎn)率先回道。
“可是...”初絮衡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衣物上沾染了血跡,難道就不能換一身衣物?”
聽到初絮衡的話,蕭萬平還未開口,初絮鴛已經(jīng)朝他翻個白眼。
“沒聽到方才戚將軍的話嗎,他們的行囊,并沒有隨身攜帶,如何去換衣服?”
“對!”
蕭萬平附和:“鄭安殺了李示后,根本不敢去拿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