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惠妃的口氣,那黃龍衛(wèi)校尉更加可疑。
一揮手,立即將轎子圍了起來。
“檢!”
一聲令下,幾個黃龍衛(wèi)趴在地上,對轎子底部敲敲打打檢查一番。
而后又躍到轎子頂上,確認沒有異常后,方才下來。
旋即,那校尉的目光,落在了那四個轎夫身上。
“搜!”
再度下令,黃龍衛(wèi)一擁而上。
轎夫只能把轎子暫時放在地上,張開雙手,任憑這群人搜查。
片刻后,黃龍衛(wèi)回道:“回校尉,沒異常!
“嗯。”
點點頭,最終那校尉走到轎簾旁。
“惠妃娘娘,卑職得罪了!
說完,那校尉便上前,一把掀開轎簾。
見惠妃坐在正中,旁邊坐著一個貼身丫鬟。
除此之外,再沒別人。
見惠妃似乎臉色有些發(fā)白,那校尉不禁發(fā)問:“娘娘,你沒事吧?”
“沒...沒事,在宮里待久了,出宮透透氣!
惠妃經(jīng)常出宮,這些黃龍衛(wèi)也習以為常。
點點頭,那校尉剛要放下轎簾,驀然瞥見了坐在惠妃身旁的翠娥。
見她始終低著頭,校尉眉頭一擰。
“這是?”
“哦,我的貼身丫鬟?”
“娘娘,好像不是上次那個?”
“那個笨手笨腳,被本妃趕走了。”惠妃照著翠娥的話說著。
“哦,是這樣啊。”
那校尉打量半晌,最后指著翠娥道:
“抬起頭來,我看看!
聞言,翠娥頂在惠妃后腰的匕首,不由多了幾分力道。
感受到兵刃的森寒,惠妃臉色大變。
她立刻咽了口水,出言怒斥:“你什么意思,本妃的人你也敢查?”
“娘娘恕罪,實在是情況特殊,若放走可疑之人,卑職擔當不起!
“那你看,好好看看。”惠妃假裝不無好氣,但似乎又在提醒。
聽到這話,那校尉剛要抬起頭,去仔細瞧看翠娥。
“都干什么呢?”
此時,蕭萬平的聲音,突然在不遠處響起。
他帶著初絮鴛,背負雙手,大步走到眾人面前。
轎子中的惠妃,氣得咬牙切齒。、
這該死的家伙,早不出現(xiàn)晚不出現(xiàn),這時候又來搗什么亂?
若本妃逃脫后,定要向陛下告狀,說你串通密諜,故意放她走。
心中如是想著,惠妃眉頭緊鎖。
“二殿下?”
那校尉聽到聲音,放下簾子,趕緊來到蕭萬平跟前。
畢竟剛在西境立了大功,現(xiàn)在回到帝都,又無縫銜接救了梁帝,這些黃龍衛(wèi),哪敢有半分不敬。
“二殿下,您這是?”
見蕭萬平只帶著一人,還身背行囊,身旁甚至沒有一個侍衛(wèi),那校尉大為詫異。
“本殿下要回府了。”
“既如此,殿下何不乘轎子,為何徒步,還沒有半個侍衛(wèi)隨行?”
“哦,轎子里悶,本殿下不喜歡,還有那些侍衛(wèi),此刻正追捕密諜,本殿下不想浪費人力!
“殿下一心為公,卑職佩服。”校尉衷心贊道。
旋即話音一轉(zhuǎn):“只是現(xiàn)下宮中不太平,卑職還是派人護送殿下回府吧!
這校尉倒是對“劉蘇”不錯!
蕭萬平心中暗忖,嘴上回道:“不必了,本殿下親衛(wèi),時刻在宮門外候著,你們追查密諜要緊!
“既然這樣,還請殿下當心才是!
點點頭,蕭萬平抬手指了指惠妃的轎子。
“這是作甚?”
“哦,奉統(tǒng)領之命,對出宮轎子車駕,進行查驗!
聞言,蕭萬平故作一副神秘姿態(tài),將那校尉拉到一旁。
“惠母妃可正在氣頭上,我剛從她宮苑出來,被她罵得狗血淋頭,你們最好不要去惹她!
“二殿下剛從惠妃娘娘那里出來?”
“是!”
“那可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沒有啊,她好得很,一口氣能罵出一百來個字,不帶氣喘的。”
訕訕一笑,那校尉聽到這話,也沒了檢查的心思。
畢竟是后宮妃嬪,最囂張跋扈的一個。
萬不得已,他也不想去得罪。
“啊對了!”
蕭萬平突然神色一緊。
“本殿下有一件極其重要的事,需要將軍幫忙!
“二殿下請吩咐。”
“父皇命我協(xié)助懷王追查密諜一案,予我令牌,可自由出入宮中,可本殿下方才發(fā)現(xiàn),我竟然把令牌弄丟了,沿途怎么找也找不到,將軍,你可得幫我,”
蕭萬平一臉鄭重,嚴肅無比。
“什么?陛下賜予的令牌丟了?”
“是啊,事關重大,還請將軍速速派人沿途尋找。這萬一被密諜撿了去,那還得了!
一番話,直說得那校尉毛骨悚然。
“敢問殿下,走的哪條路?”
蕭萬平隨即將出宮路線說出。
聽完,那校尉立刻點齊人馬:“快,你們幾個,沿著殿下所說路線,仔細尋找,不得耽誤!
“是!”
他在下令的同時,惠妃在轎中,受翠娥威脅,無奈出言。
“愣著干什么,還不起轎?”
轎夫你看我我看你,保護惠妃的黃龍衛(wèi),見守城的兄弟,似乎也沒心思再查驗,朝轎夫點了點頭。
“起轎吧!
轎子離地,吱歪吱歪朝著宮門口走去,沒再受到任何阻攔。
以防萬一,蕭萬平拉著那校尉,又東拉西扯,說了一番令牌有可能掉落的地點。
“這件事就有勞將軍了,讓父皇知道我令牌掉了,還不被打死?”
“殿下放心,卑職一定盡力尋找!
“行了,我這回到帝都,徑直奔入皇宮,還沒回家一趟呢,走了!
朝身后擺擺手,蕭萬平帶著初絮鴛,總算出了宮墻。
白瀟和初絮衡,每日里帶著一干親衛(wèi),就在宮門外候著。
有的坐在食肆外,有的靠在宮墻,也有人徑直坐到了地上。
“殿下出來了!”
陳達驚呼一句。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qū)m門處,而后一股腦涌了上去。
“殿下,你沒事吧?”趙春神情激動問道。
白瀟緊繃的臉總算松了下來:“你再不出來,我都要闖進去了!
微微一笑,蕭萬平捶了一下白瀟肩膀。
“姐,你還好吧?這么多天了,我還以為你怎么樣了。”
初絮衡拉著初絮鴛的手臂,上下打量。
“我沒事。”初絮鴛淡淡回了一句。
瞥了一眼身后的守門兵丁,蕭萬平笑容收斂。
“此處不是說話之地,走!”